夏日炎炎,偶爾一陣風裡都裹挾著灼人的熱氣。
即使這樣,A大室外籃球場依舊有人頂著熱氣打球,一群穿著球服的男大學生,渾身都充斥著熱烈的荷爾蒙。
隨著一聲驚呼,一顆球被拋出了圍欄,精準的砸在了一個腳步匆匆的女生頭頂。
“喂,你沒事吧?”周子恒微喘著氣,皺眉看著坐在地上低著頭的女生,心想該不會是給人砸壞了吧。
剛剛才接過身體管控權,正在適應新身體的綺羅微一睜眼就看見一個一頭短簇黑發,額上綁著黑色發帶,桃花眼,高鼻梁的男生。
對方的眼球很黑,裡麵有些隱約的擔憂。
綺羅剛剛才用僅剩的妖力對這具身體進行了些許改造和優化,此時妖元空虛,連帶著身體也跟著軟弱無力。
看清麵前男生的麵容,綺羅的視線下意識落在了他的胸口,那裡有一簇近乎粉紅約有小指粗細的情絲,像火焰一樣有力的跳躍著。
彆人看不到,隻有綺羅能看到,因為她是以情為食的妖。
好純的情絲。
綺羅的眼神迷離了一瞬,不由自主的被其吸引,隻要貼一下,她就可以恢複一點,貼……
周子恒剛想看看麵前的女生是不是被砸出什麼毛病了,對方就抬起了頭。
兩人的眸光相撞,周子恒還來不及看清她的麵容,就被一雙柔苐纏住了脖子。
明明對方沒使什麼力氣,周子恒卻因為沒防備被勾的往前一跌,他一手撐在地上險險撐住,兩人的身體也因此緊密相貼。
對方的紅唇輕輕擦過他的臉頰,最後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頸窩裡。
柔軟的觸感和馥鬱的芳香同時衝擊著周子恒的大腦,男人一瞬間耳根爆紅臉色卻有些著惱。
這女人……
緊張圍上來的隊友們一過來就看到如此勁爆的場麵,一時全都愣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上去打擾。
不是,隊長這怎麼回事,怎麼還抱上了?
“那女的是誰啊?隊長女朋友?”有球員問。
“不知道啊,開什麼玩笑,你不知道隊長?身邊連隻母蚊子都不讓靠近,哪來的女朋友?”
“估計是這女的糾纏,快去拉開吧!等會兒隊長發火,吃苦頭的可是我們!”周子恒的同班同學兼室友楊陽看不下去了,幾步湊了上去。
楊陽在周子恒身邊蹲下,關心的問:“子恒,怎麼了?她受傷了嗎?交給我吧,我背她去醫務室看看。”
周子恒此時已經拉下女人纏在他脖子上的手,對方正躺在他的臂彎裡,散開的長發遮擋了大部分麵容,靠著他胳膊的半張臉,皮膚白皙,臉頰微微潮紅,望著他的眼神潤潤的……
楊陽說著就要伸手去接過來,周子恒眉頭一皺下意識拒絕了,“不用了,我砸的,我負責。”
話一出口,周子恒自己也愣了下,又很快回神,抿了抿唇,健壯的手臂一下穿過懷中女人的腰肢和膝窩,抱著人站了起來。
周子恒:“我先送她去醫務室。”
球員們看著周子恒抱著人一路走遠,跟看動物園裡的猩猩突然倒立著行走沒區彆。
“這咋還直接抱走了?不會真是女朋友吧!哎看清長什麼樣沒?漂亮不?”一球員搭上楊陽的肩,一臉吃瓜相。
“不知道啊,頭發擋住了。”楊陽比他還懵,他跟周子恒的關係算是好的,彆說抱女生了,就是有女的靠近他他都自動退避三舍,今天是變天了嗎?
A大醫務室,周子恒將人抱到病床上,就去找醫生。
綺羅貼著情絲貼了一路,這會兒也有了力氣,從病床上坐起身,眼神單純的打量著這個潔白的房間。
校醫被周子恒拉了過來,一邊拉開簾子一邊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的頭被籃球砸了一下,臉很紅,好像沒力氣。”周子恒準確的描述出綺羅的症狀,等著醫生給她看診。
校醫:“哦,被球砸了,砸哪兒了同學,指我看一下。”
綺羅抬手摸了摸頭頂的位置,望著眼前一臉關心的短發美女校醫。其實籃球沒有把她怎樣,她是因為妖元空虛,又花費大力氣融合這具身體,所以虛弱,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
但那種隱隱虛弱的感覺還是一直縈繞在綺羅心間,她需要更多的情力。下意識的,綺羅望向了站在旁邊的周子恒,帶著點渴望的,依賴的,難以言喻的眼神,對方恰巧也在看她。
兩人視線相撞,周子恒不大高興的率先移開視線。
又用、又用這種眼神看他,這女人是不是不知道什麼叫做矜持!她難道對所有男人都這樣嗎!腦海裡下意識想起在球場的那一幕,周子恒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耳根的熱度卻遲遲未退。
“沒什麼大問題,有點暈,沒力氣是吧?可能是中暑了,給你拿盒藿香正氣水。”
校醫檢查完收回手,去藥櫃裡拿了藥,然後交給周子恒,“把這個打開,先給你女朋友喝一支,喝完休息一會兒觀察一下,沒事兒就可以走了。”
校醫說完就去忙了,周子恒的一句“不是女朋友”哽在喉頭,又被他咽了回去。
認命的走到綺羅身旁,打開藥品包裝,拿出一支,並細心的插上吸管。
“喝!”
男人緊抿著唇,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綺羅也不介意,接過藥就將吸管含進嘴裡,慢慢喝著,味道還行。
周子恒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她微微輕啟的唇瓣上,小小的,顏色是乾淨的粉色。
將喝空的藥瓶遞給周子恒,綺羅微微仰著頭,露出一整張雪白素淨的臉和纖細的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