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挨著他們纏磨了一會兒,很快就有傭人過來給狗套上了狗繩然後牽走。
綺羅也跟著周子恒還有周辰他們移步待客廳,進去之後便見到了周子恒的繼母許丹容和父親周振。
兩個大家長看上去都是不苟言笑的人,但開口態度卻是意外的和藹。
綺羅跟他們打過招呼之後,便被拉著坐到了許丹容的身邊。
許丹容的聲音跟她的長相很不一樣,她的相貌屬於英姿颯爽那一掛的,聲音卻是柔柔的江南女子音調。
說話的時候很容易讓人凝神傾聽,忽略她外形上的疏離不好接近,對她心生好感。
對方也沒有問她多餘的話,更沒有故意刁難她,隻是問了生日年齡,興趣愛好,家中父母這些。
全然不似一些小說電視裡的惡毒繼母。
綺羅下意識想,周子恒的三觀能夠如此端正,除了天生本性,定然也離不開這位繼母的教養。
她是一位好的母親,也是一個好的養母。
綺羅在心下思量許丹容時,許丹容其實也在打量她。
初初聽聞周子恒在學校交了女朋友,她是極為驚訝的。
對於自己的這個二兒子,她不說了解全部,畢竟從小養大,七八分也是有的。
作為出生就被定下的周家繼承人,有太多人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其中不乏有權貴富豪家的千金小姐,或是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
漂亮的,嬌俏的,特立獨行的,反正自打周子恒十六歲起,圍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就層出不窮。
如果是換個彆的富豪家的公子,可能早就流連花叢,遍尋香處。
周子恒卻是對這事兒絲毫不感興趣,他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他的父親周振隻在大事上對他有所約束,就連婚姻隻要不過分出格,也基本是隨他意,許丹容就更是做不了他的主了。
所以許丹容曾經一度以為,以後怕是要為他的婚事犯難。
沒想到,這還沒畢業呢,就能見著他把人往家裡帶,尤其是還主動提出了要訂婚。
許丹容怎麼能不驚訝,可是當她見到綺羅的時候,這份驚訝就變成了釋然。
許丹容有一雙利眼,最能識人。
這姑娘長相不俗,瞧著就漂亮溫柔,身上還有著股特彆的氣質,似純非純,又似媚非媚,真要說隻能用玲瓏通透四個字來形容。
不一樣,還真就是不一樣,與過往見過的那些女孩兒都不一樣。
難怪周子恒喜歡,許丹容一開始聽他說要訂婚還以為他是轉性了,沒想到還真被他遇到個特彆的。
萬裡都不一定能挑一,可不就得捧在手心裡。
不過是問了些話,就一直在旁邊守著,表麵上是與他父親聊天,其實眼神一直都有意無意的看著她這裡。
還當她這個母親看不出來。
許丹容在心裡搖了搖頭,既然周子恒喜歡,周振也不反對,她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
而且這姑娘她自己瞧著也頗有好感,自是不會為難於她。
交談了一會兒便將人留下來用飯。
吃飯的時候,雖然沒有家規規定,但周家基本上是食不言寢不語。
桌子上隻聽得見筷碟碰撞的聲音,綺羅坐在周子恒的右手邊,望著餐桌上琳琅滿目的菜品,一時不知道該先夾哪一道才好。
還在猶豫著呢,手邊便被放了一碗海參湯。
周子恒放下湯碗後便偏眸瞧著她,雖然沒說話,但眼神示意明顯,讓她先喝湯的意思。
綺羅便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將湯碗挪到麵前,小口小口喝著,湯裡還有一隻胖乎乎的海參,也被她一起吃進肚子裡。
餐桌對麵剛剛給周辰盛了一碗湯的蔣秀禾轉頭就看見這一幕,表情還未有所變化,她自己的碗碟裡麵便被人放了她最喜歡吃的菜。
蔣秀禾偏頭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周辰,再轉頭去看周子恒和林綺羅,剛剛心裡想了什麼,似乎已經不再重要,便低頭安靜的吃著自己的飯。
飯後,周子恒帶綺羅去為她準備的房間休息。
這裡是一處環境幽深的彆墅莊園,一到夜裡就極為安靜。
但彆墅裡有很多傭人,還有負責安保的保安,處處燈火明亮,到也並不會讓人感到害怕。
綺羅的房間是許丹容讓人準備的,就在周子恒房間的隔壁。
是一間沒有人住過的客房,早在聽說綺羅這個人時,便被單獨的布置了出來。
房間是華麗的歐式巴洛克風格,布藝以粉白為主色調,格調清新又不失可愛。
而且空間很大,一個客房竟然同時擁有客廳臥室,以及衣帽間和洗浴室,簡直就像一個單獨的房子。
綺羅在打量房間的時候,周子恒已經把她的行李從臥室拿到了衣帽間,然後在裡麵對著她招手說:“過來。”
綺羅走了過去,剛到他麵前便就被他彎腰摟住。
周子恒站在她身後,圈著她的腰,溫熱的呼吸打在她耳邊,“累不累?想不想泡個澡?”
泡澡?綺羅眼睛亮了亮,笑著點頭:“好呀。”
周子恒也跟著低聲輕笑,目光落在懷裡人頰邊的梨渦上,隻是抱著人就有些意動,忍不住低頭親了親,軟嫩滑溜的觸感幾乎讓他愛不釋口。
綺羅被他弄得癢癢,想轉過去身去推他的腦袋,反倒被男人掐住腰肢,握住手腕,動彈不得。
在他們麵前是一塊鑲嵌在衣櫃上的圓形鏡麵,裡麵清晰映照出兩人的身影。
女孩兒幾乎是被男人扣在懷裡,嬌小的身軀靠在他比她寬出三分之一的胸膛,男人骨骼分明的手指整個張開鎖在她腰間,從身後扭頭親她,鏡子裡隻能看見他硬挺的側臉輪廓。
反而女孩的整張臉都落入鏡中,雪白的肌膚上,淡淡飄粉,如櫻花覆雪,美不勝收。
周子恒微微抬眸的瞬間注意到了身前的鏡子,同時也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襯衣領口散亂,眼神暗沉洶湧,唇邊還帶著一抹濕痕。
而被他禁錮住的女孩,眼裡水意朦朧,微咬著唇瓣盯著鏡子裡的他,仿佛是被他欺負狠了。
喉結上下輕滾,周子恒喘了口氣,微微鬆開了綺羅的手腕,還貼心的揉了揉,一邊揉一邊低聲詢問:“是不是弄疼你了?”
綺羅搖了搖頭,他要是弄疼她,她早就掙開他了。
隻不過手不疼,臉頰卻有點異樣,他怎麼親她臉也用這麼大的力啊。
綺羅頂著微紅的半邊臉,轉身拉著男人的手,晃了晃,“要泡澡。”
周子恒掌心扶住她的後腰,笑得無奈又寵溺:“好,我去給你準備。乖,先去選一套睡衣。”
綺羅便去選衣服了,衣帽間裡的衣服都是新的,而且都是她的尺寸。
在浴室泡了個舒舒服服的澡,出來後,周子恒還沒走。
他怕綺羅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不習慣,便等到人上床睡覺,把人給哄睡著了,才輕手輕腳的起身,推門出去。
剛關上門轉身就見著他大哥從樓上下來,看見他後腳步微頓,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一瞬,而後難得擺出了長兄的架子,意有所指道:“彆忘了禮數。”
“大哥,我知道的。”周子恒抬手扣好自己襯衣的紐扣,隻說自己知道,也沒多解釋什麼。
他要是忘了禮數,今天根本都走不出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