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熱意漸漸褪去, 綺羅感覺到身體似乎沒那麼難受了。
額間門隱隱有冰冷擦拭的痕跡。
她輕顫著睜開眼皮，入目是一個男人青澀又冷硬的臉，寸頭, 膚色略黑，劍眉星目。
“你醒了。”
對方看到她睜開眼睛，收回了擦拭的手, 略微直起身, 目光直視著她, 聲音很是低沉。
綺羅張了張嘴，喉間門像裹著一團烈火, 乾裂嘶啞的直冒煙。
男人見狀, 回身從地上拿起一個透明水杯，然後扶起她, 喂到她嘴邊。
綺羅低頭喝水，清涼甘甜的滋味瞬間門撫平了喉嚨間門的乾燥, 讓她忍不住再多飲一些。
直到喝光了一大杯，才堪堪停住, 捂著唇唇間門溢出輕微的咳嗽聲。
後背被一隻大掌蓋住，輕輕拍了拍。
綺羅美目微怔, 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栗。
好濃鬱的情力。
目光下意識落在對方的胸口，粉色的情絲中夾雜著一抹血樣般的深紅。
他……他怎麼……
綺羅驚訝的微張了張嘴, 圓潤的杏眼中裹著霧蒙蒙的濕意。
趙盛感受到她的輕顫，以為她冷，便將蓋在她身上的毯子抖開裹在了她身上。
綺羅感覺到淡淡的溫暖，視線無意識跟隨著男人離開的手。
貝齒輕咬內唇，“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眼神隨意的掃過周圍，左邊是一架不知名的廢舊機器, 地上是水泥地，用來照明的是放在地上的一個手電筒燈。
綺羅感覺自己身下軟軟的，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塊床墊。
趙盛聽見她說話的聲音，眼神微亮。
“我叫趙盛，你還記得李老大嗎？我從他那兒換的你。”
“換我？”
似乎是想起什麼難堪的事，女生的眼裡盈滿了淚光，秀氣的拳頭緊緊抓握著。
趙盛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身上，及腰的長發紮成了一個低馬尾垂在身後，頭頂毛茸茸的很是淩亂，身上隻穿著一件淡綠色的短袖，下身一條及膝的白色短裙，已經臟汙的快看不出本來顏色。
還沒他胳膊粗的小腿上布滿或青或紫的淤痕。
趙盛已經從李老大口中知道了她是被男朋友送過來交換食物的。
趙盛想要人，李老大其實不是很想給，物資他暫時不缺，這個青蔥貌美的大學生，從張遠他們剛進工廠的時候，他就看上了。
一塊肥肉還沒嘗過，就這麼交出去，李老大不太舍得。
趙盛似乎是看出了李老大的不情願，於是改變了策略跟李老大說，能不能先讓綺羅陪他一晚，之後他就願意留下來幫李老大。
不出意外，李老大心動了。
隻是睡一晚，第二天他照樣可以玩，沒什麼損失不說，還白賺了一個幫手。
穩賺不賠的買賣。
李老大乾脆的同意了。
趙盛就把人帶回了自己暫住的廠房。
“你男朋友把你賣了，你還要回去嗎？”
趙盛觀察著綺羅的神色，故意用著殘忍的詞彙，刺激著她的內心。
綺羅抬起淚眼，望著他。
隨即搖了搖頭。
她當然不會回去，張遠就是個妥妥的大渣男。
嘴上說著什麼隻這一次，卻仗著原身葉綺羅對他的愛，賣了人不知多少次。
直到最後葉綺羅被李老大以及他身邊的那群兄弟玩了個遍，身體裡感染的病毒徹底爆發，到死都沒能走出這個廢棄的工廠。
趙盛聽見滿意的回答，黑亮的眸子閃了閃，繼續說：“我隻跟李老大換了你一晚上，明天你就得回去。”
這個人！
綺羅抬眸看了趙盛一眼，他明明心裡不是那樣想的，為什麼要這樣說？
他在嚇唬她。
綺羅捏緊了身上裹著的毯子，像是被趙盛的話嚇到了，神情很是不安。
趙盛見她臉色蒼白，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又有些不忍心。
“或者，你不回去，一直跟著我怎麼樣？”
趙盛最終拋出誘餌。
“你放心，我至少不會讓你餓肚子，也不會把你送出去。”
綺羅抿了抿唇，神情猶豫，“跟著你，我要做些什麼？”
趙盛眸光微動，靠近了些，坦言道：“跟我上床願意嗎？”
綺羅瞪大了眼，萬萬沒想到他如此直白。
垂在身側的手抬起，似乎想要打人，但是看著對方強健的身體，又不敢。
一臉委屈又氣憤的表情。
趙盛看見綺羅抬起的手，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讓她生氣了。
“覺得我說話粗俗？”趙盛看著她問。
心下卻不以為意。
因為還有更粗俗的他沒說。
他該怎麼跟她解釋，之前在工廠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有反應了呢。
突然的身體反應，差點讓他出洋相，趙盛自己都很驚愕。
就是之前看片兒都興致缺缺，這次卻不太能控製。
那就隻有一種解釋，他很想要她，且是非要不可。
綺羅彆過頭不說話，也不想理他。
他這樣子講話，就算是看在情絲的麵子上，她也不太能接受。
像是個壞人。
隻是嘴巴不說話，肚子卻咕咕咕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