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龍生漫長,又何必早早決定,眼下還是提升修為才是要事。
想罷,綺羅看向瀾柯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來吧!”
突然失了親人,這小鮫人倒也是可憐。
瀾柯聞言,再次俯下身子道:“多謝公主。”
說完之後又直起身子,眼神微微專注地望著眼前人道:“公主喜歡鮫珠?那這些便都獻給公主。”
瀾柯說著,雙手便遞上了一個盛滿鮫珠的貝殼,裡麵的鮫珠顆顆圓潤,盈盈光澤,奇異美麗。
他怎麼知道她喜歡?
綺羅疑惑了以下,忽然想到自己剛剛偷蓋裙擺的樣子。
肯定是被看見了!
嗚嗚,好丟人。
不過,這鮫珠倒是真得漂亮。
綺羅為了挽回麵子忍著沒動,旁邊知她心意的紅蓮便替她做主收下了。
末了,宮中婢女帶著瀾柯下去安置。
瀾柯剛剛走出殿門,略略回眸,就見之前還一臉矜持的龍公主,端過了被放在一旁的鮫珠貝殼說:“原來鮫人真得可以落淚成珠啊?”
紅蓮笑道:“是呀,落淚成珠是鮫人與生俱來的天賦,就跟白龍族天生擁有控雪的能力一般。”
綺羅:“這些鮫珠這麼漂亮,拿來做什麼好呢,能吃嗎紅姑姑?”
一個一個小巧白胖的,跟小湯圓似的。
紅蓮托著頭想了想:“要不我交給龍宮廚子試試?”
已經走出去的瀾柯:……?
*
北海從東海要來息壤之後,便將其全部灑入了瓊花生長之地。
息壤能夠加快瓊花的生長速度,要不了多久,新的瓊花將在渡寒涯盛開。
敖鈺每日都會去渡寒涯修煉,既是等待瓊花生長,也是為守護瓊花,以防出現什麼意外。
又一日打坐完畢。
敖鈺在渡寒涯上緩緩睜開雙目,底下是湛藍冰海,水霧盤騰,寒氣逼人。
瓊花就生長在涯壁之上,如今已經長出了一株小綠苗,相信再過數日,便會有花苞誕於枝頭。
到那時,敖鈺更是要日夜守護,直到花開為止。
剛剛站起身,便見長河自遠處走來。
敖鈺負手站立,長河呈了一封信件給他。
“殿下,龍王的信。”
敖鈺垂眸打開信件,極快的閱覽了一遍,隨即長眉微蹙。
長河見狀,問詢道:“殿下,可是有什麼難事?”
敖鈺偏頭望向汪洋大海,神情莫測道:“父王向南海赤龍族請求置換赤焰火,南海始終不予。”
無論他們給出什麼條件,南海都是一口回絕。
敖鈺心裡清楚,南海赤龍族與東海青龍族素來不和,且南海由於特殊情況,想要再聚靈源幾乎是不可能之事。
如今東海想要重聚靈源,卻非得求他們不可,他們自然不會輕易答應。
“難道,真得隻有讓殿下聯姻這一條路可走?”長河不禁憂心道。
敖鈺微微一怔,下意識捏緊了手中信紙。
父王雖未提及,但言語之間門足可見其萬般無奈與心酸。
身為龍子,敖鈺理當為其分憂。
隻是,心頭的百般不願又是怎麼回事?
敖鈺默然,片刻過後才道:“赤焰一事,我會再與父王相商,如今還是煉化瓊花要緊。”
長河聞言點了點頭。
主仆二人回了北海龍宮。
路過綺羅的宮殿麵前,隱隱聽到裡麵傳來的歡聲笑語。
是小家夥的。
敖鈺不禁勾了勾唇,想著這幾日忙著瓊花的事,兩人已經有數日未曾見過,腳步一轉,便向殿內走去。
長河見狀,忙在敖鈺耳邊提醒道:“殿下,你是不知道,這北海小龍主近日得了一鮫人少年伴其左右,日日歡欣無比,想是早就把你給忘了。”
“鮫人?”敖鈺腳步一頓,微微凝眉。
此時殿內倏然傳來一陣縹緲歌聲,如風似月,娓娓動聽。
末了,敖鈺聽見萬分熟悉的聲音道:“瀾柯你唱歌真好聽。”
被稱作瀾柯的人回應:“公主謬讚,實是拙音,不堪入耳。”
“瀾柯你太謙虛了,明明就很好聽,我就沒有聽過比你唱歌更好聽的。”
“那奴,就謝過公主誇讚。”
殿外,將這些話聽了個全乎的長河道:“殿下你聽,我說的沒錯吧!”
敖鈺沉默未言,隻偏頭看向殿內,垂在身側的雙手緩緩攥緊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