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大夫 二十六 二合一 古啟城看著……(1 / 2)

古啟城看著麵前凶神惡煞的高氏, 餘光又撇見至少三戶人家的下人在附近觀望……如果說被養父讓人丟出來是丟臉的話,那麼在古府門外被高氏大罵就讓他愈發無顏見人,頓時氣急敗壞:“你這種惡毒又霸道的女人, 離了我之後,鐵定嫁不出去!”

高氏冷笑一聲:“我就是一輩子不嫁,留在高府做老姑娘,也比跟著你這種沒本事沒家世還好色的男人強!”

說完,回頭看向古府大門, 還想去大吵一架, 又想到自己獨身一人勢單力孤, 吵不贏不說,還容易吃虧。當即讓身邊丫鬟去找馬車,打算回家告狀請長輩出麵。

高氏離開了, 古啟城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留下來糾纏討不了好, 得請長輩出麵。他不能留在古府, 不能接手古府的家業,餘府上下定然會著急!

*

外書房中,顧秋實把討厭的人都攆走了,心情不錯。

古老爺心裡空落落的,到底是自己疼愛了多年的孩子,不過,他心裡明白, 走了也好……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 彆讓親兒子中招才好。

“我得歇會兒,高府和餘府肯定不會就這麼認了,最遲明日一早, 他們是肯定會找上門來的。到時還得費心應付,你也回去歇會兒吧。”

顧秋實還沒答話,就見古管事在門口探頭。

古管事剛剛從大門外趕回來,還有一些氣喘,進門後道:“老爺,夫人那邊好像不成了。”

古老爺並不意外:“我就不去看她了,如果她要見我,就把人挪過來吧。”

過去許多年裡,古老爺對妻子極其體貼,如果不是發現妻子對兒子動手,哪怕他挪不動,也會讓人把自己抬過去告彆。

江氏自覺她還沒有活夠,滿腔怨恨無處發,撐著一腔怒氣讓人把自己抬了過來。此時她形容枯槁,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在看見顧秋實時,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還撐起了身子。看著他的眼神如啐了毒一般。

“老爺,他是回來報仇的,害了妾身,還會害你!”一句話說完,大口大口喘氣,像是脫了水的魚一般。就算是顧秋實親自出手,也救不回來了。

顧秋實無語,她真的是快要死了都不老實。

隻剩一口氣了,還不忘挑撥父子之間感情。

不過,顧秋實不認為古老爺會那麼蠢,他回府之後,確實看誰都不順眼,跟誰都吵,甚至還動手。但對古老爺卻一直都挺客氣,甚至古老爺這條命都是他救回來的。隻看江氏就知道了,中了那個毒,哪怕隻是手背上的一條小口子,都會被要了性命。

江氏眼神漸漸灰敗,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說,但她卻再也沒有了力氣。

顧秋實出聲:“夫人,你放心,日後我會把古府發揚光大。對了,之前跟你說的事情我也沒忘,不能讓你葬入古府族地,但我還是想給你風風光光辦個葬禮,你身為古夫人年紀輕輕病逝,上門吊唁的人肯定多,到時當著賓客的麵衙役過來拿人問罪……雖然麻煩一點,但這樣知道你所作所為的人會多些,也好給那些惡毒的人提個醒。若是害人性命,死了都不得安生。”

聞言,江氏大怒,口中隻能發出“嗬嗬”聲,然後流出了不少血泡泡,泡泡堵得她呼吸艱難。她睜大眼睛,最後眼皮還是無力地垂了下去,遮住了她滿是仇恨的雙眼。

古老爺看著她斷氣,長長歎息一聲:“你真要那麼做?”

“大丈夫當世,就要說到辦到啊!”顧秋實振振有詞,“爹,你可彆來人死債消那一套,當初她做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日。說起來,她把我們母子逼得幾度瀕死,若不是我們命大,我哪裡還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

古老爺擺擺手:“你看著辦吧。既然要大辦,讓管事準備靈堂,給白府報喪。”

古府在這城裡有頭有臉,家裡出了喪事,幾乎所有的富商都會上門吊唁,登門就是客,家裡得好好招待。那邊布置靈堂,客人還沒到,古管事已經忙得腳不沾地。

來得最快的是跟古府一條街的高府,高家老夫人還在,頭發花白的她精氣神十足,得知了孫女的遭遇之後,帶著兒媳兒子即刻出門,到了古府門外,看見下人在掛白花,頓時驚訝不已。

古府的人都挺年輕,沒聽說誰生病……真要說有的話,就是古老爺身受重傷,聽說隻在地上養傷,根本挪動不得。

難道是古老爺不行了?

高老夫人一拍桌子,覺得自己猜對了真相。也隻有古老爺快要死了,才會默認古啟華將孫女趕出來。

“我要見古啟華。”

她是來給孫女討公道的,自然不會客氣。加上自己年長,說話時眼神都是向上看的。

“公子早有吩咐,若是您來了,就快請進去。”

高老夫人聽到這話,哼了一聲:“算他識相!”

她被帶到了外書房,彼時父子二人席地而坐,正在用晚膳。

高老夫人看到古老爺,微愣了一下。古老爺雖然不是活蹦亂跳,臉色還挺蒼白,可看著他那大口扒飯的模樣,也不像是要死了呀。

“府上有喪?”

古老爺頷首:“是。來人,給老夫人上茶。”

高老夫人決定不問府上是誰死了,她是來為孫女兒討公道的,又不是來吊唁的。端著茶喝了一口,道:“敢問古老爺,我孫女做錯了什麼你要休了她……”

古老爺受了那麼重的傷,元氣損傷厲害,顧秋實接過話頭:“你這個孫女當初險些讓人打死我,今日又直接掐死了一個丫鬟,是親手哦。我父親覺得她心狠手辣,所以決定休了這個兒媳。”

“你是何人?主子說話,有你什麼事?”老夫人故意問道。

顧秋實坦然:“我是父親唯一的孩子,當年被人陷害後被人追殺,最近才回府。老夫人,我想說的是,如果你是為了質問休妻之事而來,那你們是找錯了人。一開始是父親做主要休了高氏,後來想起古啟城險些害死我,回來之後還不老實各種為難我,於是一怒之下直接就將古啟城給趕了出去……高家姑娘是古啟城的妻子,但跟古府其實沒什麼關係。若你想要讓他們夫妻和好,得去餘府找人。若想要質問古啟城為何休妻,也得去餘府。”

說到這裡,他故作一臉為難:“府上有喪,忙忙亂亂的,父親還在傷病之中,實在沒空待客。來人,送客!”

最後一句,嗓門極大。

古管事立刻進門,衝著高府三人伸手一引。

高老爺和古老爺年紀差不多,兩人當初年輕氣盛時還沒少互彆苗頭,算是不打不相識,後來感情不錯,結成了親家之後,平時也多有來往。眼看母親被撅了回來,他出聲道:“古兄,當初我們兩家結親,是你找媒人上門提的親,我女兒嫁的是你家的兒子……大家都是生意人,直白點說,當初我把女兒許給了古府的少東家。如今你把古啟城往外一趕,直接不認這事,這不合適吧?於姑娘家來說,嫁錯人就等於被毀了一生,這對我女兒也太不公了,你不打算給個說法麼?”

不愧是生意場上的人,三言兩語就說成是古府欠了他公道。

顧秋實再次出聲:“高老爺這話有幾分道理。但是,我這也有幾句話想問一下高老爺。”

高老爺皺了皺眉:“我在跟你父親說話。”

言下之意,晚輩不能摻和長輩之間的事。

“但是我父親虛弱成這樣,身為他的兒子,我不能代表他嗎?難道以後高老爺生病了,隻剩下一口氣還要撐著見客?”顧秋實話語犀利,“我就想問,當初你們許親的時候知不知道古啟城的養子?”

高夫人接話:“我們是知道,但那時候……”

“那你們肯定也知道我父親有一個親生兒子流落在外的事嘍!”顧秋實打斷她,“彆說你們以為古府唯一的公子已經死了,認為女兒鐵定是高家主母才許了親這種話。人活在世上,誰也說不清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這個道理誰都明白。高老爺生意人,更應該明白世事無絕對的道理!反正,高姑娘如果想要做古府的當家主母,必須要讓古啟城接手家業……這事鐵定是不成的。”

其實高家夫妻在古啟華回來之後就猜到了自己的女兒做當家主母這件事可能會有變動。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高老爺皺了皺眉,他發現這個在外頭長大的野孩子說話做事滴水不漏,很不好對付。

“可我們高府確實因此受了損失,如果不是看古啟城是古府的少東家,當初我們絕對不會答應這門婚事。”高老爺振振有詞,“我女兒嫁的是古府公子,若隻看餘府,當初我們絕對不會考慮。是你父親誤導了我們,才導致了今日我女兒名聲被毀。”

顧秋實也看出來了,這一家子根本就沒看得上餘府,跑到這裡來鬨,就是想要一些好處。

古老爺承認自己當初請媒人下聘於高府而言確實有誤導,按道理也該賠償彆人。可是,一想到高氏乾的那些事,他就不想賠!

若不是兒子機靈,高氏和古啟城派去的兩撥人能要了母子倆的性命。隻看這事,他對高家姑娘就一點好感都沒有了。更彆提兒子不回,他也會沒命的事。

“你女兒的名聲還需要毀?”顧秋實眼看他們沒完沒了的糾纏,心下不耐煩,不客氣地道:“她派人到鄉下收拾桃花母子,當場就想要他們的命。怪我們救了桃花,險些打死我們母子,這事情我們母子沒說,不代表沒發生過。我再說一次,你家姑娘是古啟城的妻子,如今古啟城跟我們家都沒了關係,她和我們也不再是一家人。本來我就想去衙門為我們母子討個公道,一直不得空……”

聽到這話,高家夫妻有些急了。

女兒和古啟城鬨得不可開交,他們問過後得知女兒已經不想再與古啟城過日子,也就是說,此間事了,他們需要為女兒另尋夫家。

可要是在此期間女兒染上官司被傳上公堂,本就不堪的名聲會更加淒慘,到時怕是更不好嫁了。

閨女也是,再恨桃花,收拾桃花和孩子就行了,怎麼能對付無關緊要的普通百姓呢?

夫妻倆對視一眼,跟女兒是一個草菅人命的凶狠婦人比起來,那點好處微不足道。關鍵是,若是此案真的稟公辦理,女兒少不了會有一場牢獄之災,到時高家嫁出去的姑娘和還沒嫁的姑娘都會受影響。

“府上有喪,是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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