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很不甘願,事情還是朝著最糟的方向發展了。
“大哥,我知道錯了。你不能什麼也不分給我呀,說不過去嘛。再怎麼著,安一個家的銀子你要給我……”
“不給!”顧秋實看向門口的管事,“多找幾個護衛過來,把二叔一家給扔出去。記得,彆讓他們帶行李。”
孟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說了,大哥這樣對待自己的話還說得過去,侄子一個晚輩憑什麼?
“孟清剛,你彆太過分了。”
顧秋實衝他惡劣地笑了笑:“我就過分了,你待如何?要是覺得孟府虧待了你,覺得我爹對不住你,你告狀去啊!剛好我還想告狀呢。”
那副模樣,讓孟樓恨不能撲上去把他掐死。
心裡再恨,孟家母子也不敢動手。自家有把柄在彆人手中捏著,這委屈是不受也得受。
胡氏皺眉:“我的嫁妝不屬於孟府,我要帶走。”
“不行!”顧秋實語氣霸道,“你的嫁妝必須留下,當是賠償我了。”
胡氏瞪著他:“事情是你二叔做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秋實一合掌:“我就是不想講道理呀。你不服氣的話,去衙門告狀,讓大人幫忙取回你的嫁妝啊!再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我可不覺得二叔做的那些事情你絲毫不知情。若是鬨到公堂上,知情不報算是同犯,二嬸,你一把年紀,應該不想吃牢飯吧?”
胡氏臉色難看,瞪著顧秋實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顧秋實坦然回望。
很快,管事帶了一群護衛進來。
那副架勢,好像二房一家子不肯走的話,他們會動手把人抬出去。
孟樓見自己一家人真的再留不住,也不想被人抬出去當街丟人,冷笑著推開了護衛:“我自己走!”
他們一行人往外走,孟老爺這會兒心裡又怒又恨鐵不成鋼,他真的不想鬨出兄弟不和的笑話,過去那些年都是能照顧就照顧,能忍就忍。可孟樓還是做了這麼惡毒的事。
孟夫人心裡歡喜,她早不想忍二房了。看著眾人離開,自家老爺卻一味沉浸在憤怒中,沒有要囑咐幾句的意思,她輕咳一聲。
顧秋實率先道:“二叔,稍後肯定會有人好奇,為何你們一家子什麼都沒有拿到就這麼搬了出去,我不希望在外頭聽到關於我們父子的任何壞話。若是你胡言亂語,那……我絕不會放過你。既然外人猜測紛紛,乾脆我們就請大人將真相公布,如何?”
孟樓:“……”不如何!
本來他還想著自己一家人被這麼趕出去之後,外人肯定會譴責大哥。到時他裝裝可憐,大哥受不住流言蜚語多少會分點東西給他。聽了侄子的話,他隻能打消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孟樓的其他幾個兒子不知道正院裡發生的事,或者說他們猜到了事情和自家有關,但卻不知道自己即將被趕出門。當看見護衛氣勢洶洶請自己離開府裡時,先是驚訝,隨即就拒絕了。
護衛們對視一眼,上前就抓。
孟家的公子從生下來就沒有被底下人犯上過,當即又喝又罵,而女眷那邊哭喊聲一片。
孟樓帶著妻子和外室出門,老夫人卻沒動彈。顧秋實上前:“祖母,你那麼疼二叔,跟他一起走吧。”
老夫人一愣:“讓我走?我可是孟府當家主母……”
她一臉嚴肅,態度高傲。
顧秋實笑了:“來人,去報個官。就說有人要害我性命。”
老夫人:“……”
“彆去,我走還不行麼?”
她沒想到連自己都要離開,走了兩步就想到了自己庫房裡的嫁妝:“我要帶嫁妝走!”
“沒有。”顧秋實緩緩上前,“那些是二叔給我的賠償,祖母若是舍不得,那……”
他眼神又落到了方才那個應聲準備去報官的隨從身上。
老夫人:“……”
她咬牙切齒地道:“不要了。”
顧秋實笑著誇讚:“祖母真慷慨!”
老夫人恨得想一口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