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贅婿 十 三合一 已替換 生意人……(1 / 2)

生意人以和為貴, 名聲最重要。不管誰在鋪子裡鬨事,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將事情給壓下去。

陳錦州這話一點都沒說錯,不管是誰站在吳南風的位置, 都不會把事情鬨到公堂上而是賠錢了事。他也是篤定了吳南風會吃這個啞巴虧, 所以才做這些事的。

陳老爺不放心兒子一個人去,急忙跟上。到了門口碰到另外兩個兒子,他沒有多解釋, 隻示意二人一起。

到了門口, 不用他們著急, 已經有不少衙差等著,個個一臉嚴肅。根本就不接陳老爺遞過去的“茶錢”。

公堂外已經有許多人,顧秋實此時已經不需要多言,因為那對父子沒想過自己會犯事,到了這裡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大人一問,生怕挨打,原原本本什麼都說了。

吩咐他們做事的是陳家三公子身邊的隨從……一般這種事, 都是主子授意, 底下人才會去辦。

陳錦州得以順利進了公堂, 另外父子三人則被攔在了門口。

相比起沒見過世麵的父子二人,陳錦州隨從的嘴就緊多了,一口咬定是自己想為主子分憂, 主動找了人給對麵的酒樓添堵。並且再三強調他針對的隻是對麵酒樓的生意,而不是吳南風這個東家。

陳錦州心裡一鬆。

隻要隨從一口咬定是自己乾的, 那這事情就與他無關,他最多就是個禦下不嚴,賠償一些銀子, 應該不至於有牢獄之災。

“大人,底下的人做錯事,是我這個做主子的沒有管好……”

大人一臉嚴肅,他知道這世上有許多的人死比活著容易。有一些忠心耿耿的下人很願意為主子赴死,看見隨從的模樣,大人心裡知道這件事情絕對和陳錦州脫不開關係,更明白無論如何逼問,也問不出真相來。

最後,他讓人將隨從收監,又令陳錦州賠償一筆銀子,這件事就算了了。

陳錦州賠償了二百兩銀子!

二百兩銀子對於普通人來說很多,但是,於陳府而言不過是毛毛雨,尤其陳錦州如今是程府的女婿,就更不會把這點銀子放在眼裡了。

陳家父子在乎的是賠償本身,這銀子一賠出來,就證明是陳家有錯。

雖然大人沒判定陳錦州是幕後主使,可城裡做生意的眾人一看就知道真相是怎麼回事。此時多半是陳錦州算計人不成,搭上了隨從才脫身……也就是說,陳府做生意不坦蕩,使陰謀詭計之事,已經讓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如此一來,怕是有許多人不願意再和陳府談生意。這一次造成的影響,不知道要在多少年之後才能完全消弭。陳老爺一想到此,就看著小兒子連連搖頭。

陳錦州知道此次做的事情惹惱了父親,再不說幾句好話,回頭父親一定會討厭他。

“好在棋子認了罪,外人就算懷疑我,沒有證據也不敢亂說。日子久了,應該就會忘記了。”

陳老爺冷哼:“想得倒是挺美。老子看了你就煩,滾遠一點!老子暫時不想看見你!”

陳錦州麻溜地滾了。這種時候上趕著認錯,那是上趕著挨打!還是躲了再說。

兄弟二人看著三弟離開的背影,滿眼的嫌棄:“爹,三弟也太蠢了……”

陳老爺沒好氣地道:“你們也差不多。記住這個教訓,日後彆重蹈他的覆轍。”

陳錦州繞到了旁邊的小巷子裡,剛想要上馬車就看見吳南風過來了。

看見正主,他是恨得牙癢癢。

顧秋實瞬間就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他先來的,馬車停在巷子深處,也就是說此時他要從陳錦州邊上路過才能到達最裡麵。

“陳公子,你看著我做什麼?”

陳錦州瞪著他:“吳南風,你根本就不會做生意。出身卑賤,都不懂得做生意的規矩,你一定長久不了。

顧秋實揚眉:“你懂?”

陳錦州總覺得他那一揚眉在嘲諷自己,恨不能把他臉上的笑容撕下來。可這就在公堂之外,且吳南風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要是動了手,又鬨上公堂怎麼辦?

“咱們走著瞧!”

顧秋實似笑非笑:“陳公子該不會還想使那些鬼魅手段吧?”

陳錦州殺人的心都有,想動手又不敢,乾脆上了馬車,再待下去,他要被氣死了。

恰在此時,巷子口又來了馬車,大紅色的華麗馬車張揚豔麗,引得路人紛紛側目。馬車停下後,眾人就看見從裡麵鑽出來一個比那馬車還要華麗的貌美女子。

正是程家寶!

程家寶一眼看到了巷子裡的陳錦州,滿臉擔憂地跑過來:“夫君,你沒事吧?”

陳錦州之所以跑回家,除了想讓父親幫忙之外,也怕這件事情被程家寶知道。此時事情已經傳開,她急匆匆趕來,臉上沒有責備怨怪之類的神情,應該是不在乎他做的事。想到此,他鬆了一口氣,唇邊揚起了溫和的笑容:“夫人,我沒事。就是被罰了二百兩銀子。隻是……這件事情傳開之後,對我們和陳府的名聲都會有些影響。”

“沒事就好。”程家寶眼圈微紅,握著他的手上下打量,“要是你出了事,我和孩子怎麼辦?”

顧秋實在邊上看著,吳南風和程家寶夫妻幾載,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多。程家寶從來都不是一個需要人哄的女子,也從未在吳南風麵前這樣脆弱過。

兩人相擁而立,程家寶很快回過神來,扭頭瞪著顧秋實:“好看嗎?我們夫妻親近,你盯著看什麼?知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果然出身貧賤什麼規矩都不懂……”

顧秋實打斷他的話,拍了拍自己的馬車,道:“大姐,你看清楚沒有?這裡是死巷子,我的馬車被堵在了最裡麵,你們倆不走,我是沒法走的,還是你是想讓我帶著馬車飛過去?我不懂規矩,你連基本的常識都不懂,跟個傻子有什麼區彆?”

程家寶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刻薄地鄙視過,當即氣得頭發都要炸了,伸手指著顧秋實的臉:“你居然敢這樣對我,不想活了嗎?”

顧秋實抬手拍掉了她的手指:“你想殺人,殺呀!這裡是公堂之外,你殺了人後,直接就能去裡麵的大牢蹲著了。然後,本來陳錦州還需要哄你半輩子才拿到好處,等你替我償命了,他也不用等,到時嬌妻美妾在側……”

他說這話時,眼神意味深長。陳錦州總覺得他知道了一些什麼,發覺吳南風是一塊踢不動的鐵板之後,他暫時不想和這個人作對,當即拉住了還要與他爭論的程家寶。

“夫人,咱們不跟這種賤民計較,回府吧。愛寶一會兒找不見我們,要鬨脾氣,前幾天嗓子都哭啞了,你不心疼啊?”

程家寶聽到這話,認為還是兒子要緊,回頭怒瞪顧秋實:“今天就算了,反正你記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要是識相的話,就把你的鋪子賣掉搬走。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們夫妻麵前。”

顧秋實看著二人上馬車,忽然道:“程姑娘,過去幾年托你的福,我娘險些命都要沒有了。如今不是你不放過我,而是我不想再被你左右。稍後我送你一份厚禮!姑娘可千萬要笑納!”

他似乎話裡有話,陳錦州聽得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汗毛直豎!程家寶卻沒察覺到不對,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把吳南風放在眼裡,自然不會細細揣摩他說出的話,當即不耐煩道:“本夫人什麼都不缺,不需要你的禮物。”

“要不要是你的事,這是我的一番心意,無論如何你喜不喜歡,我都要送上精心準備的禮物。”顧秋實說完,上了自己的馬車。

陳錦州心頭直發毛,想要試探幾句,卻發現後麵馬車的簾子已經落下。

*

顧秋實回府後不久,剛把公堂上的事情跟孫氏說清楚,就有人送來了二百兩銀票。

拿著這個銀子,顧秋實隻瞅了一眼就交給了身邊的管事:“去,城裡有個歡喜樓,裡麵有一位瑤瑤姑娘,把她贖出來,直接送去程府!”

管事從京城而來,見過大世麵。從來不會質疑主子的決定,雖然覺得此事過於離譜,還是答應了下來。

孫氏在旁邊看得膽戰心驚,等管事離開之後,迫不及待地問:“南風,我們還是不要惹程府了吧。”

顧秋實笑著道:“娘,他們做了初一,我就得做十五,要不然都以為我是個軟柿子,誰都想來捏一把。這一次如果不把他們壓服了,今天酒樓裡發生的事情會沒完沒了。咱們開門做生意,哪怕是被人陷害,這種事也還是越少越好。不然,會影響生意的。”

孫氏張了張口,其實她覺得母子倆擁有的銀子已經夠花了,沒必要貪心太多。但她心裡又明白,如果兒子立不起來,陳錦州根本就不會給母子倆留活路。

如今是不鬥就得死。

能夠活著,誰又想死呢?

孫氏那時候被關在院子裡,被兩個婆子整日欺負,摔到糞坑裡沒有十次也有八次……隻要摔進去,稍微兩天是洗不乾淨那個味道的。那時候她都不甘心就此赴死,如今就更不可能了。

“我少出門,不給你添亂。”

顧秋實失笑:“娘,你可以隨意出門,記得帶上護衛,彆把護衛甩開了就行。”

孫氏點頭答應了下來,暗暗打定主意,這陣子妖風沒過之前,她絕對不出門。

瑤瑤姑娘是曾經的紅牌,後來和陳錦州好上之後,就不再對外接客了。陳錦州每個月光是養著她就要花上百兩銀子,喂足了歡喜樓的胃口,歡喜樓絕對不可能把瑤瑤贖給彆人,除非是陳錦州自己來。

管事保證了要把瑤瑤送到陳錦州跟前,隻花了二百兩銀子。就成功把瑤瑤接出來。

按道理說,瑤瑤最清楚陳錦州如今的身份,此時她該低調,絕對不能出現在程家寶麵前。哪怕有人贖,她也該勸住鴇母。但是,花無百日紅,歡喜樓中以色侍人的瑤瑤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陳錦州成親後,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了。如果她再不拚一把,絕對會被忘到腦後。

因此,她裝作身不由己,到了程府麵前。

她對於能不能留在陳錦州身邊,沒有絕對的把握。反正,如果今天陳錦州不能說服妻子把她留下,那她就算能進門也還有好多年要等。她不想等那麼久!樓子裡也不會縱容她不接客還一直賴著不走。

顧秋實的管事特彆會說話,對著門房彬彬有禮:“這是我家主子送給府上姑爺的禮物,瑤瑤姑娘素手纖纖,精通各種樂器。我家主子說了,送禮要送到彆人的心坎上。府上姑爺和瑤瑤姑娘是好幾年的舊相識了……相信府上的姑爺一定會滿意這份禮物。”

門房頭皮直發麻。

什麼叫姑爺和這位姑娘是舊相識?

那豈不是表明姑爺在成親前有跑去狎妓?

憑著姑娘的霸道性子,知道這事怕是要炸!

不過,門房也不敢直接拒絕彆人送來的禮物。哪怕隻是一張紙,他也得如實稟告上去。

門房知道,不管讓誰去稟報這種事情,都是害了人家。反正彆人也不一定有他說得清楚,乾脆親自跑了一趟。

程家寶正帶著孩子陪陳錦州用膳呢,今天發生了太多的晦氣事,程家寶特意讓人準備了一些祛穢的東西,讓陳錦州認認真真洗個手。正忙活呢,門房就到了。

聽到門房的稟告,陳錦州已經壓下去的不安瞬間又冒了出來,在回來的路上,他刻意忘記此事,沒想到吳南風真的這麼狠毒。他都不敢側頭去看程家寶的臉色。

程家寶氣麻了,一拍桌子:“既然是個會彈琴的,那就把她叫起來彈一曲試試,如果彈得好,本夫人就把人留下。”

陳錦州哪裡敢把人請進來?

“夫人,您彆生氣。吳南風那個混賬看不得我好,又在挑撥我們夫妻感情。你千萬彆上他的當。”

聞言,程家寶覺得此話有理,麵色緩和了幾分,逼問道:“你確定沒有跟這位瑤瑤姑娘不清不楚?”

陳錦州張口就來:“當然,我自從跟你在一起之後就再也沒有看過彆的女人,咱們的兒子都已經三歲了。算算時間,我怎麼可能和她是舊相識嘛。”

瑤瑤被請進屋中,看到桌前情意綿綿互相依偎的夫妻二人,瞬間什麼都明白了。眼睛一眨就落下了淚來。不過她也不後悔,早點來,早點放棄,也不耽誤自己再找良人。

程家寶看著麵前柔弱無骨的美貌女子,再怎麼惱怒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美。幾乎是下意識的,程家寶扭頭去看身側的男人,卻剛好對上男人看過來的目光。且似乎已經看了她好久,她頓時就滿意了。

“你和我夫君認識?”

瑤瑤來之前也沒有和陳錦州對過話,不知道此時兩人該認識還是不認識。

陳錦州額頭上的汗瞬間就下來了。

瑤瑤已經放棄他,不想與之糾纏。道:“陳三公子的名頭,妾身自然是聽說過的,以前也遠遠見過幾次……”

要說一點都不認識,那也太假了。

可饒是瑤瑤話裡話外儘量撇清,程家寶還是生氣了,瞪著身側的男人:“你居然去喝花酒?”

瑤瑤心裡就更沉了,程家寶果然如傳言一般霸道。她就算是能留下,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再看陳錦州一副諂媚的模樣,原先的那點兒不舍瞬間煙消雲散。

陳錦州沒有注意到曾經的相好神情上的變化。還在低聲解釋自己是為了與客人談生意才去喝花酒,並不是為了去看花娘,還再三保證自己絕對絕對沒有跟那些花娘滾做一堆。

程家寶滿意了:“來人,把這個花娘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再劃花她的臉後把人趕出去!”

瑤瑤嚇得魂飛魄散,她放棄了陳錦州,還想回去掛牌接客。挨了板子身上肯定要留疤,要是臉再毀了,那她這輩子還有什麼指望?回到花樓也是伺候那些力巴的份兒……花娘接客的價錢越便宜,伺候的客人就越多,伺候的人多了,死得就更快。

她不想死,忙不迭跪下磕頭:“夫人饒命。妾身不是自己想來的,而是被人送來的呀……”

程家寶冷笑:“你說在青樓那樣的地方見過我夫君,意在挑撥我們夫妻感情。還有,我知道你是誰送來的。我就不相信你來之前沒有被吩咐過。贖你的人是幕後主使,你也是幫凶!凡是有意離間我們夫妻二人感情的人,都該死!”

她聲音狠厲:“拖下去,記得打人的時候捂住嘴。本夫人不愛聽女人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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