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這麼對我爹?”程家寶瞪大眼睛質問。
“要不是我和我爹,你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大?”
吳南風本身是個踏實肯乾的人,但憑他的本事, 想要把生意做到如今的地步還是差得遠。顧秋實不好解釋這其中的差彆, 隻冷笑道:“照你這麼說,我所有的本事都是你爹給的?”
程家寶反問:“難道不是?吳南風,做人要講良心, 爹讓你照顧我, 你卻跑去跟寡婦勾搭……”
“既然你爹那麼本事, 該培養親生女兒才對,怎麼你學了二十年,還是個草包呢?”顧秋實衝她說話時一點都不客氣,“如果你有能力,不會被騙得團團轉後跑來求我幫忙了。說實話,我巴不得有人給你一個教訓。”
程家寶恨得牙癢癢。
顧秋實卻不搭理她了,這麼一耽擱,已經過去了大半天, 他最近得抓緊一點和江玉宜認識, 然後儘快定下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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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寶跑了一趟, 在這裡等一會兒,那裡等一會兒,誰能達成目的, 反而把自己氣得半死。一進府就有管事跑過來欲言又止。
“姑娘,姑爺吩咐, 把家裡所有的血液都收拾了整理好送去陳府。”
程家寶又氣了一場。
“拿去拿去。平白無故要彆人的玩意兒,也不怕吃了拉肚子。”程家寶越想越氣,“自家又不缺, 還非要占彆人的便宜。怪本姑娘以前瞎了眼……都怪那個混賬太會偽裝。爹是對的,我當初應該聽爹的話。嫁給誰都不應該嫁給陳錦洲。”
說到後來,已經變成了懊惱。
管事得了答複,卻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鼓起勇氣道:“劉管事他們人不肯屈服,已經被姑爺命人各打了十大板。現在……他們手頭的賬本已經全部被姑爺搶走了。”
程家寶麵色大變,失去了對家裡產業的控製,她離死應該就不遠了。就算是陳錦州真的對她有幾分感情,不會趕儘殺絕。就陳錦州到處養女人的架勢,她也會把自己憋屈死。
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做點什麼。
說到底,父親當年做的那些事情著實不厚道,否則她不會被束縛住了手腳。若不是有這些把柄在,她直接把陳錦州趕走,陳錦州也不能拿她怎樣。
越想越後悔,她當年就不該口無遮攔,不該對陳錦州那麼親近。
如今隻希望陳錦州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外人……說了也不要緊,隻要不是他本人說出來的,其他人要是敢亂說話,她就說那些人是汙蔑!
程家寶進了家門後不久,連院子都沒回,又重新出了門。
當初父親在的時候,告訴了她一位姓周的大夫的住處。那位大夫手頭有不少的好東西,比如給孫氏的藥,就是從他那裡來的。
程家寶當天夜裡都沒回,直接在酒樓住了一宿。
陳錦州沒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女人就是愛使小性子。要的就是所有的人都照顧她!以前他不得不慣著她這個毛病,現在,他不想慣了,就當不知道這件事。
如今陳錦州強勢接過了府邸,明麵上大家都對他尊重有加。但程家寶才是真正的主子,從程父對付吳南風的手段就看得出,那是個習慣做好人的。因此,程家寶手底下還是有一批死忠。
陳錦州最近春風得意,天天在外頭忙活。哪怕是程府的管事已經效忠了他,願意把每個月的賬本和盈利都交給他。他也不相信他們的忠心,而是想方設法安插自己的人。他忙得腳不沾地,也沒忘了為難程家寶,見麵就要譏諷幾句,什麼難聽說什麼。
程家寶從來都不是個能忍的,每次兩人都吵的不可開交。不過,每次都落下風。
這天兩人又吵了一架,冬雪看得膽戰心驚。她小孩子站在自己的院子門口,見程家寶吵架後沒有回房而是走了出來,當即嚇一跳,抱著孩子就想轉身躲藏。
程家寶一看她那鬼鬼祟祟的模樣,瞬間氣不打一出來。撲上去就打冬雪。
冬雪要護著孩子,隻有挨打的份,程家寶看到那個孩子跟兒子的長相很相似,越看越生氣。尖利的指甲衝著孩子的臉抓了去。
饒是冬雪拚了命的抱著孩子閃躲,孩子也還是挨了兩下。
就兩下,臉上破了十多道口子,到處鮮血淋漓。冬雪嚇得尖叫。
孩子要是破了相,可是會影響一輩子的。
陳錦州吵贏了,正覺得舒爽呢,聽到孩子的哭聲和冬雪的尖叫,他幾步走出院子,一眼就看到了滿臉鮮血的孩子和不依不饒的程家寶。換做以前,他可能還會權衡一下。如今是也不想就衝上去拽住了程家寶的胳膊,狠狠甩了她兩巴掌。
程家寶都不敢相信自己經曆了什麼,捂著臉狠狠瞪著他。
陳錦州把人打完了,猶不解氣,怒斥:“你要不要臉?衝孩子動手,你可真是出息,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惡毒。你這種女人,若不是有你爹,吳南風都不會跟你成親。又嬌又傲,老是斜眼看人,你什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