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的青霓停下筷子,困惑地看著曾統:“他們想找就找啊,我易容了。”
臉都不是一張臉,能找得到才怪。
曾統一時怔然,隨後又拍手大叫:“好好好,一環扣一環,好啊!”
最後那聲“好”被他拖得長長,臉上布滿興奮紅光。他“噌”一下站起來,在房中走路,從左轉到右,又從右轉到左:“我宋國苦金已久,如今金國國主駕崩,金國必然大亂,到時候大宋即可趁虛而入——”曾統一時咬牙切齒,又一時大笑,“入”字語音剛落,他便轉身對著十四歲的青霓一拜:“此番多謝閣下冒險,於水火中挽聖宋天傾!”
“……”
十四歲青霓把扒飯的頭埋得更深了。
“嘀——”
這聲音隻有玩家能聽得見,十四歲的青霓默默把虛擬界麵打開。
【私聊(十歲)】:兄弟!大兄弟,活乾得怎麼樣?金皇帝死沒死?
【私聊(十四)】:我辦事還不放心!死得特彆乾淨,我親眼看著血條從紅色空成白色!
【私聊(十歲)】:好耶!如果金國大亂,四分五裂,我們就不殺完顏構,如果皇權平安過渡,我們就找機會乾掉完顏構!
這才是他去刺殺吳乞買的真實意圖。
不確定把趙構殺掉,大宋是變壞還是變好?正好旁邊有個金國在,可以用來做實驗。
十四歲的青霓心虛地偷瞄曾統。
這人現在這麼高興,等以後知道自己實際目標是趙構,刺殺吳乞買僅僅是一場演習,他估計會氣得和自己同歸於儘。
*
“啊欠!”
趙構打出一個噴嚏,身體剛開始抖了一下,後麵便停不下來,從雙腿止不住發抖,到身軀不停顫栗。
這裡是茶樓一處小隔間,房中僅有韓世忠作為護衛。
韓世忠一眼就看出來——
官家在害怕。“良臣啊。”趙構閉著眼,試圖表現出風輕雲淡的樣子:“自你回歸,已過兩月零六日,不是說金國已答應和我聖宋講和,為何金兵依舊在攻城略地?前些日子,西京都被燒了!”
西京離揚州不遠,金兵遲早會打到揚州來,趙構是真怕啊,努力想壓製,然而越壓製身體越不受控製,不停地抖。
韓世忠不慌不忙上前:“那金賊確是將表書收下,願與宋劃黃河為界。”
趙構怒道:“那為何金賊還在我宋土!韓世忠,你莫非懷有二心,將錢糧私吞?”
“官家何出此言!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鑒!”韓世忠哐當跪下,虎目含淚:“官家也知那金國黨爭鋒銳,隻那大金國主應下和談不算,這中間必然要經曆一些推拉扯皮。將領靠著戰爭發財,動了他們錢袋子,他們未必不會有怨言,興許就是想要拖延一些時日,向朝廷討要好處。金國已不再對前線增兵,金國那些將領如今已是騎虎難下,不假時日,必然退兵!”
趙構這才轉怒為喜:“當真?”
假的。
現場瞎編的。
我怎麼知道那些小官人在謀劃甚,謀劃兩個多月也不見動靜。但是,現在也隻能信他們了。
韓世忠硬著頭皮:“官家且安心,確是如此!”
趙構這才急忙把安撫韓世忠:“良臣,朕賴之。方才是朕過於心急,朕如何會不信良臣。”
韓世忠將腦袋往下低:“臣知曉,臣賴得官家賞識,方能顯名於朝野,官家於臣,有知遇之恩。”
趙構看不到韓世忠雙眼鼓瞪,自然也瞧不見失望之色在那雙眼睛裡流淌。
他走到窗前,心急如焚,對著北方翹首以盼。
金國那邊,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扯皮完啊。
*
另外一邊,金兵護衛依舊在守著那扇不可能有人打開的宮殿大門。
從白天守到黑夜,護衛們交頭接耳,偷偷摸摸用目光去瞄那扇大門,滿臉崇敬。
“不愧是陛下,如此強悍精力,居然一口氣做了三四個時辰!”
從黑夜守到白天,護衛們再次交頭接耳,麵紅耳赤用目光去瞄那扇大門,滿臉震驚。
“又一夜了,陛下真是全金國最勇猛的漢子!龍精虎猛不減當年!”
到了早朝時分,護衛們嘀嘀咕咕,難掩欽服:“要早朝了,陛下還未儘興,這……咱們是叫是還是不叫呐?”
有護衛壯著膽子去敲門,裡麵沒有動靜。
再敲大聲一些,還是沒有動靜。
護衛們感覺到不對了,互相鼓勁,推開門蜂擁而入。
不一會兒——
“不好了!陛下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