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急衝衝往外走,路過一個玩家拍照後茫然問小夥伴:“這是誰家侍女?”
“不認識。”
“不知道。”
“沒見過啊。”
小侍女跑出縣衙,跑出黎陽,一路跑到浚州城,找到那浚州城知事,將此事告知。
浚州城在小橫山上,跑得小侍女氣喘籲籲,臉上沾染了不少汙漬,而那浚州城知事聽到此消息,也不關心內應如何,反是震驚到拍案而起:“竟然有如此荒唐之事!”
小侍女吸了下鼻子,搭話:“可不是荒唐麼,聽說是那官人好奇鶴頂紅與【砒】【霜】哪個更毒,自詡身強體壯,便下口了。”
浚州城知事:“你真真看到他出事了?”
小侍女點頭:“吐了好多血,找了好多個醫師,都說活不過今晚了。”
那浚州城知事聽了,大笑:“本以為會是什麼少年英才,如今才知是描金箱子白銅鎖,外麵好看裡麵空。不足為慮!接著奏樂接著舞!”
*
十四歲的青霓沒有死。
準確來說,確實掉光血了,不過他找了個機會重新捏臉,替換掉屍體,NPC們都鬆了口氣,直說他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有沒有後福他不知道,他隻知道最近的瓜特彆管飽。
潛進浚州城的內應不停傳來消息,全是浚州城知事的荒唐事。
“此人原先就是放蕩之人,前些時候似乎是受到我軍拿下黎陽與衛縣的影響,開始打開府衙大門,勉強辦了一段時日公務,最近幾日也不知為何,又開始鬆懈起來,每日不是酣睡到日上三竿,就是撚著胡須,搖頭晃腦欣賞歌舞,青天白日還公然找十個畫師來府裡,畫什麼春宮圖,說是要拿出去讓人評一評,他十八個小妾,哪個身段最好,姿勢最妖嬈。”
“哈?”十四歲的青霓整個人都震驚了:“這遊戲還搞黃?”
春宮圖?這是他這種未成年可以看的嗎?
旁邊十八歲的青霓打了個哈欠:“彆想了,肯定打了馬賽克,還不如去小網站看。”
十四歲的青霓遲疑了一下:“萬一是像嚴打之下的同人圖,欲而不露呢?”
十八歲的青霓:“……”
少女原先是坐著,此刻跳起來,“嘭”,雙腳落地。鏗鏘一聲,【拔】【出】手旁潑風大刀,四肢發力,骨節爆響。
渾身氣勢都好似燃燒起來。
十四歲的青霓:“???”
十四歲的青霓:“你要乾什麼?”
十八歲的青霓:“進攻浚州城!為了欲而不露的同人圖!”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
浚州城知事玩忽職守,每日隻知享樂,這時候不進攻,還等什麼時候。
十四歲的青霓:“那我們要怎麼進攻?”
十八歲的青霓:“首先,需要一個玩家潛進去,靠私聊裡應外合,這個玩家既要力氣大,能夠從裡麵打開城門,還要有豐富的潛入經驗,還不可以讓人認出來臉……”
“嗯嗯!”十四歲的青霓猛點頭,點著點著,他突然覺得哪裡不對,抬頭看著十八歲的青霓。
十八歲的青霓和善地衝著他笑。
十四歲的青霓:“!!!”
十四歲的青霓:“我不——”
潑風大刀橫在他脖子上:“來,女裝潛入和被堵複活點,你選一個。”
“……”
十四歲的青霓走在去女裝成衣店的路上,越回憶越想嚶嚶嚶。
路旁,一個拿著糖葫蘆走過來的小男孩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大喊:“哇!哥哥哭了誒!這麼大人還哭鼻子,羞羞羞!”
“小屁孩!”十四歲的青霓惱羞成怒:“關你屁事!我就哭了!”
其實他沒想哭,但是,都被說了,不哭出來豈不是很沒麵子?
少年孩子氣一上來,往路邊一坐,嚎啕大哭。
——反正隻是遊戲裡,不丟人。
哭得小男孩都懵了。
他猶豫了一下,把手裡糖葫蘆遞過去:“哥哥彆哭,給你吃……給你舔一口。”
十四歲的青霓一把搶過來,啊嗚一口咬掉兩個山楂果,叉腰哈哈大笑:“沒想到吧!我騙你的!”
小男孩愣愣看著十四歲的青霓,又扭頭看看被吃了兩個山楂,隻剩下四個山楂的糖葫蘆,嘴一癟——
“嗚哇哇哇——”
陸大管家離開後,宗澤接手熊孩子主公的第二十四天,收到消息——
他家主公在外麵裝哭騙人家小孩子的糖葫蘆。
宗澤:“……”
陸符鈞,你平時都是怎麼管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