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楞柯柯,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對方怎麼會這麼激動。
“蹭——”
“蹭蹭——”
酒樓裡頃刻間站起不少人。
“稼軒先生!可是稼軒先生當麵?!”
“稼軒先生,我是在先生之後的宋人,恨不得能與稼軒先生把酒言歡。”
“稼軒先生,我是明人,與先生神交已久,先生受我一拜!”
“稼軒先生,嗚嗚嗚嗚嗚,先生!我們大宋亡了啊!”
“先生,俺敬你一杯!”
一群人圍了上來,一個個表情都是敬仰,辛棄疾懵逼地坐著,抬頭看去,總覺得自己被人山人海淹沒。
趙官家被擠到一邊,瞳孔映出這些人對他的不屑一顧,臉又氣紅了。
這些人……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他才是皇帝,他才是趙家天子啊!怎麼一個兩個隻能看到辛棄疾!
二樓,某一間包廂裡。被圍在中間保護起來的一個男人從窗裡往下看,眼神中帶著好奇與探尋。
“棄疾?”男人輕笑一聲:“去病,這名字和你很像啊。而且他看上去很受歡迎,應當是在曆史中打出了不小功績,不知你和他誰更厲害。”
房裡一個明顯武將打扮的人沉靜地坐著,聽到此話也沒有什麼爭勝心思,隻是沉穩地對著自己陛下點頭:“陛下若想,去病可去挑戰他。”
劉徹笑笑,吃了一杯酒:“倒也不用。”他傲慢地微抬下巴:“朕的冠軍侯恒古無雙,此人必然比不過。”
*
樓下,辛棄疾正掉入粉絲見偶像的大潮中,突聽得有人嗤笑一聲:“什麼辛棄疾,什麼大宋,打過多少場仗就敢在那裡吹噓是青兕?有過知名戰役嗎?廢物就是廢物,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群廢物吹噓著另外一個廢物,就能讓你們宋人顯得不那麼廢物了?”
此人連珠炮那般連聲嘲,當即惹得其他人不快。
“你說宋也就算了,說稼軒先生作甚,那是稼軒先生不想打嗎,是宋朝廷把先生後腿都給扯斷了。”
再一看:“蒙古人?!”
辛棄疾站起身,沒吭聲,隻是盯著那個蒙古人看,一雙虎目炯炯有神。
人群裡有人小聲說:“稼軒是不是說過金國六十年必亡,蒙古將威脅大宋?”
“說過,可惜朝廷裡沒有人聽他的話,若是能聽進去,後來大宋也不至於被逼到那種地步。”
“蒙古人算什麼,也就欺負宋後來沒什麼名將了,他們要是敢對上嶽武穆、辛忠敏,絕對要被打出狗腦子。”
而那蒙古人對這些話置若罔聞,不停地對辛棄疾開嘲諷:“你們宋國可是被我們蒙古滅了,小皇帝都被我們俘虜了,丞相都被逼得跳海而亡。你們漢人就是懦弱,都快滅國了,還一直不忘向我們蒙古求和呢,按你們漢人的話來說,真是奴顏媚骨,除了下跪就隻知道下跪,而且都是廢物,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二樓。
漢武帝劉徹的包廂裡氣氛很古怪。
劉徹大怒:“去病,你去把此人教訓一頓,再拖上來!”
另一個包廂。
“看不起漢人?漢人都是廢物?”
天策上將李世民躍躍欲試。
謀士房玄齡連忙把人拉住:“大王冷靜!”
但他拉得住一個拉不住另外一個,尉遲敬德特彆寵他家大王,當即:“大王你等著,俺去把那人綁上來,任你處置!”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反應,拿上長矛就往樓下去。
又一個包廂。
裡麵一黑臉漢子皺起眉:“俺大宋被他們蒙古滅國了?”
一樓大門,一個中年漢子正和一少年眉飛色舞:“標兒,這樣的盛景簡直是千年難遇,俺……”
才一走進酒樓,就聽到特彆囂張的一句“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看過去後,眉頭高高挑起:“蒙古人?”
*
那蒙古人嘲諷得正起勁,突然聽到一陣風聲襲來,反手操起一把椅子往身前揮舞。
“篤——”
一根羽箭穿透木凳子,箭矢淩厲。
蒙古人猛然抬頭:“你是誰?”
二樓,少年將軍站在走道上,彎弓拉滿,一雙黑眸桀驁若天上蒼鷹。
“大漢,冠軍侯,霍去病。”
蒙古人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