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庭院中的這顆樹正在枯萎不假,但是這種事情不是什麼自然界中那種原因,他的黑眸望向那棵樹的樹根,他能夠看見漆黑的咒力正源源不斷的從那裡向上傳輸,不斷蔓延到這座旅館的周圍。
現在這一整棵樹已經被被漆黑的咒力厚厚的包裹起來,比剛剛在外麵看著的這多旅館還有厚實一些。
南波涼介的視線從大樹的上方看向樹根處,那個底下肯定存在著什麼東西,不然不會形成現在這幅場景。
“不過,現在還是繼續跟我走吧。”中木妻子眼看這位少年在這裡站了有些時間,“等一下你準備完之後,再來庭院看這顆樹也不遲。”
南波涼介沒有為難的習慣,於是按照她的意見,被她帶領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裡到時和普通的旅館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都是正常的榻榻米加上睡覺必須的被褥。要說再多一點那就是用來擺放東西的桌麵和窗戶。
他走了進去,打開那扇窗戶,發現這裡正好能夠看見庭園內的那顆大樹。於是坐在了窗戶邊,靜靜地看著那裡。
直到中木大叔的妻子上來喊他出門吃飯,這才轉移視線。
等南波涼介走到了樓下,發現今天的晚飯是和他們二人一起。
中木大叔似乎擔心南波涼介會對此有所意見,於是笑著對著他解釋,“希望你不會太介意,隻要是我喜歡一起吃,這樣顯得熱鬨一點。”
他看著擺放在自己麵前的碗筷,眼神垂眸,黑色的發絲看起來十分柔順,“說起來,中木大叔的年齡看著也不是很小了,但是卻沒有看到過您的孩子呢。”
正常夫妻在這個年齡早就有了孩子,也許在早一點,年齡和他也就差不了幾歲。可是這所旅店裡卻隻有這一對夫妻。
中木大叔的視線從從南波涼介的臉上轉移到下方,看向對方的高專的製服,隨後立即盯著他的黑眸,“......其實我和她之間曾經有過一個孩子,是一個女兒。但是在她九歲的時候,她就因為重病去世了。”
“直到現在,我和她之間都沒有第二個孩子。”
“聽起來這個病十分嚴重,當初找醫生也沒有辦法治好嗎?”南波涼介沒有錯過對方的動作,語氣裡帶著些好奇,聽起來似乎對於對方的女兒生的是什麼病略感興趣。
中木大叔似乎沒有想到對方在聽到他的解釋之後,非但沒有停止詢問,反而開始追問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是很快有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表情帶上了些許的悲傷。
“......是一種很奇怪的病。”
“一開始的時候她並不明顯,隻是時常會看著空氣中的什麼都沒有地方。後來長大了,會說話了,會經常對這起我們指向一個地方說那裡有著很奇怪的東西。”
“我們當初並沒有當成一回事兒,隻是以為是小孩子經常會有的那種頑皮,可是我們很快發現事情變得不對勁起來。”
對方的視線開始想坐上方看去,一邊繼續說了起來,“她開始指著周圍人的身上,說是有東西在上麵。可是我們怎麼看都看不到他說的東西到底在哪裡,所以最後隻好帶她去了醫院。”
“可是,醫院也沒說沒有見過這樣的病例,我們治療了很久,足足有一年吧。”中木大叔的臉上帶著悲痛,眼睛看著南波涼介的雙眼。
“可是最後還是無濟於事,那個孩子似乎知道了自己的不對勁,之後很快就有了心病......”
“那一段時間,她很少對著外界交流。”
南波涼介不為所動,眼神垂眸看向中木大叔和他妻子悲哀的神色,隻是淡淡地詢問了一句,“那她現在的墳墓在哪裡?”
兩人的臉上同時看向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愣。
*
羽中田琉生看著自己眼前的白紙,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筆開始在空白的紙麵上落筆。
【一個白發紅眸的少年在路上走著,周邊都是田地,在夕陽的照射下,地裡麵的小麥發出耀眼的金黃色的光芒。
這個場景他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身上的衣服略顯破舊,但是他的神情似乎並不在乎。他看著夕陽馬上就要落下,於是走到了一戶人家的房門前,用手敲了敲門。
“叩,叩,叩。”
屋內的人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向外看了一眼,沒有想到不是自己以為那個男人,而是一個陌生有著奇怪發色和眸色的年輕人,年齡看起來也不是很大。
少年看著打開一絲縫隙的木門,夕陽的餘光照在對方的臉上,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能夠清晰地看見這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婦女。
他的表情似乎沒有看到對方臉上閃現出來的疑惑,而是用自己比夕陽還要紅的雙眸看著對方,麵無表情,清冷的聲音響起。
“請問.....我可以借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