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爛橘子們......”五條悟的嘴中發出一段不滿的聲音, 臉色從原本的詫異轉變為嫌棄。
夏油傑看向南波涼介，臉上帶著猶豫之色，最後還是張嘴詢問, “......你個人是怎麼感覺？”
南波涼介側頭看向五條悟和夏油傑，眼眸微垂，可最後沒有展現出什麼額外的情緒, 語氣冷靜，“滿嘴謊言。”
“現在可以理解悟君為什麼會那麼討厭那群人了。”
“哼。”五條悟聽見南波涼介最終說出來的話, 從鼻腔中發出了不滿, “那群人不僅喜歡滿嘴謊言，還喜歡拿權勢壓人，一旦兩樣都比不過, 就會開始用咒術界他們自己製定的規則來約束彆人。”
“真是惡心。”
夏油傑臉上也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展現出自己往常的淡笑, 雖然次數不多，但是他也是有過見高層的經曆，他們說的這些他都有過切身的感受。
“所以那些家夥叫你過去就隻是為了和你解釋宿儺手指的事情？”五條悟的眼神中充滿了狐疑，“不過，他們做這種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麼？”
南波涼介回想了一下和那些人見麵時說的那些話, 思索了一下之後，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們說過他們根本沒有理由拿宿儺手指對付我......”
“什麼意思？”夏油傑不太理解南波涼介想要說的話外之意, 紫眸望向南波涼介的身影，看著對方從未改變過的坐姿。
南波涼介整理了一下語言，這種話實際上來說不應該在五條悟麵前說, 可是五條悟並不是那種普通人的性格和想法，於是單刀直入，“......應該這樣講, 他們與其說是想對付我，或許實際上更想對付的是五條悟。”
“......”五條悟異常反態，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沒有表現出生氣的反應，而是揚起嘴角，臉上展現出了十分瘋狂的笑容。
“那些爛橘子們......”
“看起來平時就對我十分不滿了，在聽見我推薦你成為特級咒術師後，才會用這種方法來對付我吧。”
“畢竟這個測試要是沒通過，他們就可以說是我錯誤判斷實力，要是你通過了，他們就可以隨便找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夏油傑的臉上在聽見五條悟的解釋之後變得十分冷酷，眼眸變得暗沉，不知道在思索什麼，沒有說出一句話。
“正確。”南波涼介眼神微閉，肯定了五條悟的猜測，最後從身上拿出一張卡片，展現在五條悟和夏油傑的麵前給他們看。
“這就是他們最後給出的答案。”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眼神完全被他掏出來的卡片吸引了視線，和對方剛來時看見的學生證上的等級一級咒術師不一樣，如今在他們麵前的學生證上麵已經完全變成了特級咒術師的字樣。
“現在我成為了第四位特級咒術師。”
南波涼介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彆人會以為的興奮，隻是單純說了一句事實，語氣沒有任何波動。
“這算什麼？”五條悟語氣複雜的看著南波涼介手中的學生證，當時去見那群爛橘子的時候，沒有得到他們的同意，現在發生這種事情，卻反而得到了。
南波涼介輕微歪了一下頭，語氣冰冷，視線往上空看去，然後才將視線望向他們，“非要說的話，用華國的諺語就是......打完之後給個甜棗？”
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反問，可是內容卻是毋庸置疑的肯定，不等五條悟他們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又再次張嘴對著五條悟詢問，“悟君，你對高層具體是怎麼想的？”
“......”五條悟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十分討厭。”
“無論是規則還是作風。”
“然後呢？”南波涼介沒有停下對五條悟的追問，繼續追問。
“哈？”五條悟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完全沒有想過這種問題還能有後續，藍眸裡看著南波涼介帶著不解。
南波涼介盯著五條悟的藍眸，嘴唇微張解釋，“所以除了討厭，就沒有彆的想要做的事情了嗎？”
五條悟收回了撐在下顎的手，視線下移，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倒也不是，有的時候和他們對話，也產生過想要殺了他們的想法。”
“但是想過之後，思考發現殺了他們也隻不過是換了另一群一樣的爛橘子上位而已，依然沒有什麼區彆。”
“意外。”南波涼介看了一眼五條悟的舉動，說出了自己的評價，少許帶著點詫異。
五條悟聽見，不滿的看向南波涼介，“這不是你問的嗎？”
夏油傑沒有說話，紫色的眼眸帶著點不可思議看著五條悟，他從未知曉，平時一向大大咧咧的五條悟內心深處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但是，悟君。”南波涼介喊著五條悟的名字，聲音裡帶著平時感知不到的嚴謹，黑色的眸子裡也展現出認真，令五條悟忍不住仔細去聽對方接下來要講出來的話語。
“這個世界可不存在不流\血的革命。”
五條悟開始忍不住重複南波涼介的話語，“革命......”
看著五條悟的樣子，南波涼介眉頭微挑，“你的曆史學的很不好？”
五條悟撓了撓頭，回答了南波涼介的問題，“倒也不是，隻是因為術式關係，我學習數學更多。”
“但是不流\血的革命嗎......”
*
南波涼介和夏油傑並排走在路上，除了腳下的這一條路，他們前進的方向有著一個巨大的房子，這是他們這次的任務地點。
夏油傑走在路上，臉上帶著淡笑，語氣輕柔，“沒有想到這一次的任務居然隻有我和你一起去。”
他平時和五條悟一起做任務都習慣了，偶爾換一次隊友，也有不一樣的感受。就是五條悟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滿臉都是不情願，當時看著夜蛾正道的藍眸裡都是為什麼的疑問。
令夜蛾正道十分頭疼，最後還是一拳敲在了五條悟的頭上，才使得對方停歇下來，不得不接受這個事情。
一想到當時的場景，夏油傑嘴角的笑意就忍不住加深。
南波涼介沒有轉頭看向夏油傑的方向，語氣未變，輕聲說話，“確實，悟君當時似乎十分想加入進來。”
眼看目標地點越來越近，南波涼介回想了一下這次任務的內容。
聽說是一個有錢人專門買來用來收藏的彆墅，最近出現了不一樣的動靜，四處尋人之後，知道了咒術界的存在，於是花錢委托他們來祓除裡麵的咒靈，這次的咒靈的等級和他們的咒術師的等級對應相當，是特級。
不過因為委托人實在是太有錢了，所以這邊咒術界就直接派了兩個特級過去，以此表示安心。
雖然不知道夏油傑有沒有注意到，但是疑點很多。
首先，為什麼用來收藏東西的彆墅會建立在這麼遠的地方，不方便主人隨時參觀。其次，要知道的就是那棟被用來收藏的彆墅為什麼會誕生出特級咒靈。最後，就是儘管對方十分有錢，但是也不至於花這麼多錢讓兩個特級咒術師來祓除咒靈。
又或者說，這棟彆墅裡麵存在著什麼秘密，會讓對方花這麼多錢掩藏其中的真相。
南波涼介的黑眸中在夏油傑看不見的地方稍稍顯露了一些興趣，他能感覺到這是素材的感覺。
他和夏油傑停下腳步，麵前就是那棟彆墅的大門，夏油傑從身上拿出彆人在宣布任務的時候就遞給他們的鑰匙。將其對準鑰匙孔，然後旋轉。
門後發出“哢嗒”的聲音，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收回鑰匙，夏油傑將手放在大門上，看著房門，對著身側站著的南波涼介出聲，“那我開門了。”
打開房門的一瞬間，看著屋內的景色，南波涼介和夏油傑立刻意識到他們兩個現在已經踏入這個特級咒靈的領域範圍內了。
因為門後出現不是彆墅應該有的走廊的家具，而是一些難以喻言的東西。
一眼望過去，最先注意到的是米黃色牆壁上的畫，一個接一個，相隔間隙不超過三十厘米，問題不在於畫作的擺列多麼詭異，而在於每一幅畫作上麵都是一個個未穿衣著的少女，閉著眼睛隨意的展現著坐姿或者是睡姿。
有的畫中少女如同主角一樣，然而大多都不是相同的主角。給人一種安靜溫柔的氛圍，但是結合周圍昏暗的環境，卻又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毛骨悚然。
走廊上還有一個又一個的展櫃，南波涼介和夏油傑在走廊上行走，觀察著展櫃內部的樣子，然後停下來腳步。
夏油傑睜大自己的雙眼，紫眸控製不住看向展櫃內部的擺放的物品，那是骨頭。每一份都是不一樣地方的骨頭。
從左到右依次擺放著鎖骨、肩胛骨、肱骨、尺骨......最明顯的是最上方的獨占一層的人的頭骨。
很明顯，這個展櫃裡擺放著一個人的全部骨頭，並且還是按照順序依次擺放，而這個走廊上，存在著不止一個這樣的櫃子。可以想象，光是這個走廊上就擁有多少個人被殺害。
南波涼介麵上波瀾不驚，可是漆黑的眼眸卻早就遮掩不住好奇的看向展櫃內的東西，夏油傑則是處於震驚中，完全沒有察覺到南波涼介現在的樣子。
“......這些都是人的骨頭？”明明心中早就有所猜測，可是夏油傑還是沒控製住出聲詢問南波涼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