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車庫是儲藏室改的, 與原本的廚房臨近,穿過一道兩米長的通道, 再推開一道門便是。
因為曾經是酒店的緣故,廚房改建過,擴得很大,但如今隻剩下一個處理水果的清洗池在使用,其他地方要麼堆著雜物,要麼存放著飲料零食之類的食品。
江寂直接穿了過去。
他腳步聲很輕,所以直到他推開門,車庫裡的兩個人才發現他。
兩人並不警惕, 甚至在看見江寂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接著才有人質問了一句:“你誰啊?”
隻一個照麵,江寂就看出來了, 這兩個人絕對不知道金屬箱裡關著的是異種,不然不會是這種稀鬆平常的反應。
江寂不想浪費時間去繞彎子套話,他快步走過去, 先一拳撂翻了一個,再抓著剩下那人的衣領,一把將人摁在地上。
那人試圖掙紮,但被江寂掐住了臉, 強行仰起他的頭,好讓他的視線能跟江寂的眼睛對上。
下一秒,那人眼神一呆,愣住了。
江寂鬆開力氣,起身時扔下一句:“彆動。”
肚子上挨了一拳那個人正跪在地上呻/吟,他從來沒挨過這麼重的拳頭,整個腹腔都震了一下, 他甚至懷疑自己被一拳打出了內出血。
背後響起很輕的腳步聲,接著有高挑瘦長的影子落下來,投在他的身邊。他心裡一驚,剛想掙紮,衣領就被抓住,整身體被拖起來,直接摁在冰冷的金屬箱上。
等他驚懼地抬起頭,就看見一雙微微發亮的,剔透而漂亮的眼睛,意識瞬間那雙眼捕獲,他力氣一鬆,愣愣地垂下雙手。
江寂開始提問:“誰讓你們來這裡的,來做什麼?”
那人愣愣地老實回答:“老板讓來的,看押走私的大熊貓。”
江寂感覺很離譜:“大熊貓?”
那人點頭,他應該是個話癆,催眠狀態下也改不了這個本性:“我們兄弟出獄找不到工作,獄友介紹我們做走私動物的運送和看押工作,這次是大熊貓,好少見的。”
江寂:“……今晚跟你們一起的另外幾個人是誰?”
話癆道:“麻煩的中間商,煩死了,讓我們寸步不離守著箱子,說有監控,還要每隔一小時要通電話。”
看樣子,這兩人並不是什麼重要角色,甚至可能他們老板都不清楚箱子裡到底是什麼,今晚這事在他們看來,隻是個外快業務。
江寂讓這個人把老板的電話說了並記下,他圍著金屬箱走了一圈。這就是個大型保險櫃,帶有一個指紋密碼麵板鎖,上方還有一個小小的攝像頭。
江寂往旁邊側了一步,避開攝像頭。
“這個箱子你們能打開嗎?”
話癆道:“不能,高級貨,內部帶檢測係統,碰密碼鎖就錄像,暴力破開會自動報警。”
江寂也沒打算暴力破開這個保險櫃。
明天的直播時間在下午三點,這中間還有九個小時,就算這個成熟體異種幸運地掛掉了,那些人也完全有時間再搞一個過來。
何況異種幼體還可能通過祭祀誕生,這些人著急起來,也許會弄出第二個蔣玫。
最後就是,江寂不想打草驚蛇。
短發女背後必定是個龐大且有根基的組織,他們這次費這麼大功夫弄來成熟體異種,還哄騙了一個玩家進行直播,一定是有很重要的目的要達成。
江寂既想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也想親自接觸一下這個組織的人。
沒再問彆的問題,江寂讓兩人吵架,自己從通道離開車庫。
等他離開,兩個看守人員吵了幾句,忽然從催眠狀態清醒,看著彼此吵得憤怒激動的臉,均是愣了一下。
兩人想不起為什麼吵架,但又覺得吵得非常合理自然。
停下之後,其中一人遞了支煙過去:“算了,兄弟彆吵了。”
另一個話癆接過煙,抽了一口,忽然嘶了聲:“我怎麼肚子這麼疼,你剛剛是不是打我了?”
那人茫然道:“我打了嗎?”
話癆:“沒有嗎?”
“有嗎?”
……
兩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默契地岔開這個話題,安靜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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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車庫,江寂在廚房稍微休息。他連著用了兩次催眠,眼睛脹痛明顯,打人的時還用了一點力量超能力,現在右手一直在輕微發顫。
活動了一下手指,江寂從書包裡摸出一盒巧克力牛奶,一邊喝著一邊打開手機。
他思考片刻,還是打算聯係一下白淮野。他現在身體虛弱,不能完全掌控情況。
但江寂並沒有直接說莊園城堡這邊的事,而是發了一條:“你想抓到木薑背後的組織嗎?”
現在時間為早上六點過五分,白淮野大概是在睡覺,並沒有立即回複江寂。
江寂收起手機,把喝空的牛奶盒子放回背包。他走出廚房,開始一層樓一層樓地逛這個城堡。
轉到四樓的時候,江寂停了下來。
四樓往上是以前酒店的住宿房間,現在也變成了密室劇本殺的重點活動區域,一到四樓,江寂就看見了大量營造恐怖氛圍的道具。
靠牆的位置甚至放了一排黑漆漆的棺材,兩端各站著個逼真的僵屍假人。
微弱的手機光照過去,環境的確有些驚悚。
四樓的布局和下麵幾層完全不同,從樓梯出來,是一個麵積很大的休息廳,左右各自一條走廊,兩側便是密密麻麻的酒店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