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立正敬禮:“是。”
第二天一早,帝國樞密院和聯邦國會同時宣布進入戰時狀態。
進入戰時狀態,受影響更多的是近戰場附近的幾顆星球,還有整個中央星係提升的警備。對於仍舊在學校學習的學生們來說,受影響程度其實並不大,大家還是該吃吃該喝喝,該寫作業寫作業,該上課上課。
雖然當初封柏在軍訓時說的話是事實,但這麼多年來,真正打仗緊急到連十個軍團都不夠用,被迫向在讀軍校生征調的,在整個神聖西邑夏帝國數千年曆史上也不過發生兩次。
對學生們來說,當然還是眼前的事情更加重要。
特彆是進入期末月後,忙著準備期末複習的學生們壓根沒時間關心外麵烽火連天,每天光複習都複習到深夜。
高級學院的課業任務並不輕鬆,不然也不會有十年沒畢業的肖華。好在最後半個月基本上上的必修課和選修課都結課,教授們非常善解人意地空出兩個星期時間供給學生們自行複習,等期末考試再見真章。
在這樣的氛圍下,打仗似乎真的不算什麼了。
就比如原含霜,近來三天兩頭往兩個學院圖書館跑。
自家銀星學院的圖書館自然不必多說,隔壁帝國軍校圖書館因為有當初封元明給的卡和空白學生證,再加上封柏特意留了群舊部在帝國軍校駐守,以備少主不時之需,留守的軍人們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不可能說她的卡有問題。
所以原含霜有事沒事就去隔壁圖書館查資料,合理利用資源。
唯一尷尬的就是每次走過圖書館長廊,一整條駐守在長廊上軍人眼神都跟著她的走動而走動,原含霜回頭,又隻能看到他們眼觀鼻鼻觀心在站崗。
他們臉上的神情仍舊肅穆,但瞳孔裡透露出來的熱情卻毫不遮掩,火熱到可怕。
雖然在一些陳年曆史檔案裡了解過父親當年身為帝國英雄,明日之星時一呼百應的盛況,但親身體會這還是頭一回。
之前原含霜不理解,為什麼封校長是爸爸的戰友,但他卻固執地稱呼爸爸為“主君”,連帶著她也被安上個少主稱呼,感覺怪怪的。
封元明當時就笑了:“您的父親因為當年在末日蟲潮的卓越貢獻,被帝國封為海大公,擁有自己獨立的星球封地和親兵權。”
“我們這群舊部啊,本來當年都已經說好,帝國軍部退伍後就跟著他去封地混,哪想到後來會出這麼多事。”
這麼多年過去,舊部仍舊堅定不移地相信著自己的主君。回憶結束的原含霜當然不可能說什麼,隻能硬著頭皮對站崗的軍人們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在這些舊部眼淚汪汪的視線裡落荒而逃。
說來也怪,這些天原含霜借助帝國軍校檔案庫查詢自己的擬態,本來以為在檔案庫數億條信息中進行檢索是件簡單的事,沒想到遠比自己想象中要難。
“整個檔案庫比對,都沒有查到有類似特征的擬態......”
坐在座位前,原含霜攤開麵前的筆記本,皺起眉頭。
她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筆記本上記錄著【魚型擬態】【大量食物消耗】【鳥型擬態】【通體漆黑】等一些檢索關鍵詞。然而篩選出來的結果全部不儘如人意。
原含霜甚至特地通過軍用聯絡器聯係了封元明,問出了爸爸的擬態和媽媽的擬態。
爸爸的擬態就是他的名字,S級擬態海東青;媽媽的擬態則繼承了黃金家族的傳統,是一條通體黃金的巨型鯨魚。
從某種程度上來看,她的擬態一個是鳥型一個是魚型,的確是親生。
“難道是特殊型神話擬態?”原含霜不由得思忖。
神話擬態被封存在獨立的檔案,需要找科任老師才能解鎖。
見天色已晚,圖書館裡的人基本離開,她站起身來,收拾桌上的筆記本。
正打算離去的時候,原含霜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嗡鳴聲。
——嗡鳴嘈雜,紛亂,不可名狀。
她猛然停住腳步。
在電子圖書館外留守的軍人見自家少主神態不對,連忙問道:“怎麼了?同學,是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事。”
原含霜在原地駐足許久,這個聲音卻徑直消失了,再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