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不說, 舊部的效率還是杠杠的。
話音剛落，封柏直接一話不說將人打暈，給人脖子上帶上了抑製器, 又上了個隔絕各種聲音的真空結界，帶到會議室旁的隔間監視。
其餘舊部眾人隻能先按下心頭疑慮，繼續抓緊時間討論交流情報。
約莫兩個小時後, 清除擬態持有者趁著夜色被帶上軍艦。
封元明壓低聲音：“還好我們舊部那位持有製約擬態的女士同一位清除擬態持有者喜結連理, 否則在這緊要關頭，清除擬態那還真不好找。”
所有舊部站在一旁圍觀。
這位清除擬態持有者進來後一話不說, 直接同調擬態。
原含霜注意到，他的擬態正是傳說中的聖甲蟲，即當年覺醒擬態排隊時, 一半小孩都會默默祈禱不要覺醒的屎殼郎。事實上，這種擬態隻是名聲不好聽, 擬態本身強度毋庸置疑。
仔細想想, 聖甲蟲本身就是大自然中的清潔工, 發展成清除擬態，竟然還挺有跡可循。
伴隨著清除技能的使用, 一圈圈深黃色的光環從空中落到被打暈的佟鴻身上，並且逐漸蔓延。
剛開始, 擬態持有者以為這半夜把他叫起來的不過是個輕鬆活，神情還十分輕鬆, 然而伴隨光環出現越多，他的臉色愈發凝重，在第十個光環出現後，他驟然解除同調，疲憊地朝著舊部們擺了擺手：“抱歉......我可能需要休息一會。”
好在軍艦上各種設施一應俱全, 書記官拿來幾支恢複精神力的藥劑，等待持有者服下後恢複狀態。
喝完藥劑後，清除擬態持有者終於恢複些許精神，勉強開口：“佟部長身上有一個非常強大的擬態殘留的影子。這個擬態在他身上殘留的技能相當強力，至少僅憑現在的我，可能連續需要不斷釋放幾十個小時的技能，才有可能完全清除掉。”
雖說他的擬態等級不高，僅僅隻有五階，但連續使用幾十個小時技能才能徹底清除，那顯然有些過於誇張。不過這也足以確定佟鴻身上的確有問題，畢竟尋常正經人，誰身上會攜帶這樣的殘餘技能。
封柏：“能確定殘留的是什麼類型的技能嗎？”
“控製型，是控製型技能。”
話音剛落，舊部們彼此對視一眼，心裡對這位內鬼的身份信了七分。
剩下的三分，是因為控製係的控製，從來都是向外施展。至少曆史上還未曾出現過這種能夠控製其他人的控製型先例，否則天下早亂了。
這還沒完，在第一次進行清除技能釋放的時候，擬態持有者忽然沒有預兆地退後兩步，猛然吐出一口血，麵色迅速灰敗。
“快！醫生！”
在場的輔助係連忙開啟治療技能，吊住人命一陣檢定後凝重道：“是擬態反噬。”
聞言，不少舊部倒抽一口冷氣。
出現擬態反噬，意味著在佟鴻身上留下技能的天賦者擬態等級遠高於清除擬態持有者。再聯想到方才他說需要連續施用幾十個小時才能消除，不難猜出對方是一位相當強大的天賦者。
“停下吧，再繼續下去，反噬恐怕隻會更嚴重。”
事到如今，原含霜也不遮掩了。
確定了佟鴻仍舊處於昏迷狀態，並且無法聽見外界聲音後，她緩緩開口：“其實最開始，我隻是覺得佟部長給我的感覺不太對勁，並沒有切實證據。”
“然而後來，在下層艙室辨認蟲族時，我感覺佟部長身上傳來神話擬態的氣息。可根據封副官提供的信息來看，佟部長隻有A級擬態，無論如何也同神話擬態沾不上邊，這是證據其一。”
“證據其一，則是我發現我能夠辨認出蟲族聲音的表達的大概意思。”
這件事，原含霜也是直到直麵活體蟲族後，才猛然驚覺。
兩大校區受襲時，她還隻能聽見嗡鳴聲，但這僅僅過去一個月，她雖然仍舊不能完全聽懂蟲族交流，但卻能夠從嗡鳴聲裡感受到蟲族想要傳遞的信息。
這個月裡唯一的變數，一個是吃下銀蘋果，另一個則是錦鯉晉升。原含霜暫且還不清楚是哪個變數讓她多了這麼個能力，隻能暫且按下不表。
“我聽見那條十幾米長的紅蓮羽蟲......在對佟部長發出求救信號。”
有一點原含霜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就是佟鴻身上的確沒有像傻爸爸一樣傳來的嗡鳴聲，這也可以排除掉佟鴻被腦蟲控製的選項。
但若並非蟲族操縱，這件事背後所反映出來的猜想不可謂不可怕。
“難道人類群體中，還真的有同蟲族勾結的存在？”
在場的舊部都是頭腦靈活之輩，稍加周旋就能想到當年海東青被冤枉同蟲族勾結，這個罪名可謂來得莫名其妙。這麼轉念一想，若同蟲族勾結的另有其人，或許被海東青撞破，反而將黑鍋扣在海東青頭上呢？
想到這個可能，眾人皆是麵麵相覷，交換驚疑眼神。誰也沒想到今天這場集會，竟然還能牽扯出這麼隱藏的冰山一角。
“此事茲事體大，舊部需要更多時間進行商討。”封元明神情嚴肅。
“至於佟部長......”看著隔間玻璃內昏迷的男人，封元明拍板決定：“我們想個辦法，這兩天先把人扣押在這裡，我去聯係供奉殿，讓燭九陰執行官出手。”
燭九陰執行官是聖階執行官裡少見的輔助係，為了平衡執行官內部缺少的短板，特地開發了不少空間技能。鮮少有人知道，她持有的神話擬態“燭九陰”其實原本是個罕見的清除擬態。
封元明碰巧和這位執行官有點交情，請對方出手一次不難。
“這樣最好。”軍部少將傅豔頷首：“等佟鴻蘇醒後，看他會不會記得些什麼。當然，現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必須得弄清楚，佟鴻究竟是哪個時間段落入了對方的控製。”
“已知佟鴻在五年前加入舊部，若是在加入舊部之前就被控製......後果不堪設想。更何況五年前這個時間節點，正好爆出主君從中央監獄越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