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北和銀星迎頭撞上的同時, 另一邊,從冰溶洞成功逃離的個人也成功馬不停蹄,跋山涉水, 來到了冰川區域中央的冰川基地。
一個小時前, 天空播報將聯邦軍校占領冰川基地一事公之於眾。當然,天空播報是公平的, 哪家學院退場,各學院也同樣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好比這回,作為開場後喜提第二所退場名額的學院, 一連損失七名近戰係主力隊員的聯邦軍校那真是麵子裡子丟得一乾二淨。
果不其然,在冰川基地門口站崗守夜的主力隊員沒一個給沈心然好臉色。
聯邦軍校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強者擁有話語權, 讓學院丟臉的人不配得到尊重,要不是顧忌著這裡是戰場,恐怕待遇隻會更差。
“終於來了。”
骨秋冷著張臉從基地裡走出來:“主席等候已久。”
“自己去領罰。”
眾所周知,敏捷係首席, 骨家二公子骨秋是黑太子下屬,也是其意誌的忠實代行者。聽見這句話後, 位幸存的近戰係臉色頓時變得灰敗。
沈心然深吸一口氣:“走吧。”
事情已經犯下,躲也躲不過。再慌,也隻能迎麵而上。
他雖然慌,但經過一路心理鋪墊,好歹調整了些心態, 不至於自己嚇自己。
可推開基地門後,鋪天蓋地迎麵而來的陰寒威壓,還是叫位近戰係瞬間招架不住,當即半跪在地, 瑟瑟發抖。
一襲筆挺軍裝的黑太子正端坐在沙發內,靠背上搭著黑色披風外套,雙腿交疊,隻能看見軍靴下方冰冷的防滑釘。
室內相當昏暗,沒有開燈。透過窗外雪原冰川反射的月光,一雙隱匿在黑鐵麵具背後的湛藍眼眸攝魂奪魄。陰影落下厚,人臉切割成涇渭分明的光暗部分,愈發襯得陰翳冷酷。
沈心然連忙垂首,撐著地麵的單手止不住抖:“閣下贖罪!”
為了保證各個學院隱私,夜晚休息期間,攝像頭可以選擇自由關閉,故此旁人無法看見這幕。
迦樓輕嗤一聲:“廢物。”
任是誰,都能聽出這平靜聲音下隱藏的森然怒火。
從一開始,他就對這個黑塔找來的替補近戰係百般不滿。畢竟沈心然不管是戰鬥實力還是其他,都遠遠比不上某位花言巧語的女人。有珠玉在前,更加襯得黯淡無光。但奈何實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不得已,隻能做此無奈之選。
雖然迦樓從未打正眼看過這位近戰係首席,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能忍受這人給他丟臉,捅個大簍子。
被濃烈的殺意鎖定,沈心然頭冒冷汗:“回稟閣下!我們遇到了銀星學院!他們學院主席親自帶隊,原本我們可以解決她,但念及冕下吩咐,隻能就此收手!”
所有人都清楚,本次學院排名賽聯邦軍校的真正任務是什麼。這個從黑塔最高首領批複下發的保密級任務裡,特意點名了銀星主席原含霜,並且上了唯一一個重點標紅名單。
可以說在聯邦軍校生心裡,原含霜已經是個死人。
黑皇帝要她死,她就不能提前出局,否則離開賽場去了外邊,變數變多,不好掌控,選擇放過也算情有可原。
“沒、沒錯!”近戰係席連忙開口:“我們不去找她麻煩,哪想到銀星主席反倒來偷襲我們,簡直陰險狡猾,無恥至極......呃!”
哪想話音還沒說完,僅僅針對他的威壓陡然飆升,以至於瞬間壓低了近戰席的脊梁骨,疼得從半跪變成失意體前屈,在地上抽搐,再說不出一句話。
沈心然和近戰係二席紛紛露出驚恐眼神。
難道是罵的力度還不夠?
近戰係二席連忙接上,搜腸刮肚找形容詞:“閣下息怒!等冕下籌備的計劃順利實行,這顆汙染星將血流成河,所有人都逃不過一死。”
“那個卑鄙的銀星主席得意不了多久,她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然後他也趴下了。
看著兩位同僚的慘狀,沈心然大氣不敢出,戰鬥服後背全是汗。
聽見原含霜的名字,迦樓神色陡然陰沉。
然而更讓他暴跳如雷的是,搗亂的明明是她,可聽見彆人對她出言不遜後,胸口不該竄起的無名怒火。
半晌,迦樓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滾。”
個人雙手雙腳並用,麻溜地滾了。
他們絞儘腦汁也想不明白,這兩番話究竟哪裡得罪了黑太子。隻好默默在心裡再次為其加深了陰晴不定,乖張無常的印象。
......
另一旁,清北學院走後,巫浩軒愣是睡不著了。
於是他也拖著睡袋到冰洞門口,跟老大一起練習冥想代替睡眠。
就這麼打坐了幾個小時,原含霜再次睜開眼。
她看著計分器上麵靠近的紅點,心下了然,將冰洞裡的輔助係們挨個叫醒。
果不其然,等一行人收好睡袋,揉著眼睛走出去時,恰好見到踏著夜色而來的銀星主力隊伍。其中夏夢柔最先睜大眼睛,蹬蹬兩步跑上來,然後在原含霜以為大小姐要擁抱自己所以下意識張開雙臂後,前者又猛然刹住步伐。
“沒事就好。”意識到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肢體語言暴露了內心的焦急,夏夢柔臉刷的一下紅了,迅速撇過頭。
“是啊,沒事就好。”軒轅晟仔仔細細打量了原含霜身上,確定她沒有受傷,背後的輔助係主力隊員也安然無恙後,提著一晚上趕路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我們彙合發現輔助係竟然單獨和你分出去一組,都快嚇死了。”
“你們也辛苦了。”既然夏夢柔不來,就換原含霜主動。
她飛快地抱了大小姐一下,然後在被揍前迅速跳開:“辛苦你們熬夜趕路。”
另一邊,巫浩軒同柯俊達碰拳,擠眉弄眼邀功:“我們不僅沒事,路上還乾了幾件大事呢!”
“聯邦軍校近戰係那七個人,是你們乾的?”骨冬挑了挑眉,語氣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