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169 把修羅場打在公屏上(2 / 2)

開局一條鯤 妄鴉 9178 字 8個月前

“好激烈的舞蹈。”

“哇,這是哪兩個參賽選手在跳舞,張力好足!”

“我記得這位銀裙小姐姐,剛剛和另一位白西裝跳舞也好好看,配我一臉。”

“真的誒,其實他們跳錯的地方很多,但是探戈不在意這個,隻要跟得上節奏,看起來同樣美觀。”

隨隊老師們見狀,乾脆從舞池裡離開,站到一旁圍觀。

學院排名賽不僅是這群天之驕子們冒頭的時候,每屆都還能充當千裡紅繩一線牽,湊出幾隊小情侶來。比如魏宇博和他家的夫人,就是在排名賽上結緣。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譬如察覺到不對勁的樓迦和諸葛辭。

前者隻在最開場的時候同原含霜跳了一支舞,而後便退出舞池,掛著禮貌的笑容,應付著帝國高層的社交辭令。在看見這幕後,卻是隱去笑意,好看的眉宇倏爾壓了下來,扯著一旁還在聚精會神吃著烹煮食物的邊宇踏進舞池。

“怎麼了,主席?”

本來賽前摩拳擦掌準備邀請原學妹跳舞,結果沒想到撞上計劃需要執行,滿懷期盼的邊宇頓時泄了氣。本來他還不想放棄,看看能不能借著執行計劃的名義成為小學妹的舞伴,結果諸葛辭倒好,一通製定完畢的計劃下來,直接把他剔除人選。

虧邊宇當時還在星艦上打開星網學習了三小時《如何邀請女士參加舞會》。

“和原主席跳舞的人是聯邦軍校主席。”樓迦言簡意賅。

在迦樓被帶走審訊的那一刻,他就確定黑塔絕對在背後做了小動作,難免擔心原含霜的安危。

“什麼?!”霎時間,邊宇立馬扔開刀叉,雄赳赳氣昂昂起身。

對於帝國軍校生而言,聯邦軍校就是宿敵。他們如果是勇者,聯邦軍校主席就是惡龍。邊宇說什麼也得跟著自家主席踏上屠龍旅途,把公主救出來。

他的辦法是......勉強犧牲自己,跳了一段女步。

不過無所謂,現在大家都戴著假麵,誰知道誰是誰。

事實證明,邊宇的犧牲是值得的。

他剛和自家主席入場不久,就碰上了交換舞伴的環節。

於是樓迦邁開長腿,優雅地從矩陣裡切了出去。

不管是宮廷舞還是探戈,都是交際場上必學的東西,他雖然從小到大跳舞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掌握並不難。

在鋪開的精神力視野裡,金紅色的太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準而又準地在人群中分辨出他,將手搭在了手腕上。

然而原含霜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另一隻還未來得及抽離的手也被人攥住了。

穿著黑西裝的聯邦軍校主席以一種強硬而不容拒絕的姿態,鉗製般加大力道,強迫她看向自己。

一隻手被樓迦牽起,另一隻手被迦樓攥住。明明是曲調悲傷的探戈,卻因為這個動作,銀裙少女手臂屈起的弧度仿佛演繹出芭蕾舞裡著名的天鵝之死。

彈幕聞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怎麼忽然冒出來一個白西裝,是不是之前和銀裙小姐姐跳舞那個?”

“好像真的是誒,哇,他們每個人都牽著小姐姐的手!我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這兩是誰啊,一黑一白的,怎麼看起來這麼像橫刀奪愛?”

“不明白誒,但是看起來好刺激,是什麼修羅場嗎,嘶哈嘶哈!我要看打起來!”

恰在此時,舞曲在一個斷奏式節拍下,戛然而止。

此時舞池中隻剩下最後一盞水晶吊燈,散發著昏暗曖昧的色澤。

“非常精彩的舞蹈。”二樓,尉少元率先帶頭鼓起掌來。

帝國元帥親自鼓掌,其他人自然不會不給麵子,霎時掌聲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將放在桌麵上的銀餐具震響。

“舞會第二階段即將開始。繼續儘情享受舞會吧,諸位。”

伴隨著最後一盞燈熄滅的,是所有人臉上驟然失效的假麵麵具。

一張張暴露在空氣的真容裡,仍舊帶著一張惡鬼鐵麵的迦樓顯然十分惹眼。

那雙冰藍色眼眸裡閃爍著的是毫不留情的諷刺。

“看清楚了嗎?站在你麵前的人究竟是誰?”

“迦樓,你太過分了。”樓迦神色沉了下來:“放開原主席。”

“少用這種命令般的語氣和我說話。”

迦樓冷笑:“再者......原主席?這麼疏離的稱呼,想必以你們之間的關係,也不足以讓你站在這裡命令我。”

樓迦愣住,銀白色的睫毛微微顫動,預示著他並不平靜的內心。

而從始至終,迦樓的眼眸都沒有離開過原含霜的臉。

這張臉在發現自己認錯人之後,從調笑般的撩撥迅速轉為冷若冰霜,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和漠然。

或許是被另一個自己影響太深,驟然接收到這樣的態度,竟要迦樓心口隱約作痛,垂在另一側的灼傷指尖不自覺蜷縮起來。

他強行壓下這種感覺,譏誚般開口:“希望原主席下次不要再認錯人。否則......其他人未必會有像我一樣好的脾氣,陪你跳完這支舞。”

說完,迦樓張開五指,任由那隻溫暖的手從自己冰冷的掌心裡垂落。見狀,樓迦立馬上前一步,呈保護者的姿態,攔在銀裙少女麵前,神色沉靜而警惕。

人群仿佛摩西分紅海般切割,讓出一條路。

迦樓離開這裡,沒有回頭。

從光源彙聚的舞池離開,轉到一旁黑暗的走廊裡。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喻江適時出現,撫胸行禮。

他身上仍舊穿著侍者的服飾,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閣下,冕下吩咐的東西拿到了。”

喻江手裡端著的托盤上,躺著一支斟滿的香檳酒杯。

不久前,這個酒杯還被人拿在手裡,可惜隻喝了一口,就被放了回來。可即便如此,淺淡甜膩的酒味還是留在了她的發梢和裙擺裡,交織在領帶和袖口處,馥鬱,沉醉,像一場不願醒來的幻夢。

看著酒杯旁邊那個早已變得淺淡的微紅唇印,迦樓喉頭滾動刹那。

他收回目光,隱忍地下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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