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含霜隻看了一眼就光速收回視線,奈何灰發殺手對視線過於敏感,迅速捕捉到視線存在,抬眸看去。
在暗星,特彆是黑塔內部,但凡是停留時間門長一點的視線,骨冬都並不陌生。為了避免周遭居心叵測的打量視線,他甚至不得不泄露出少許殺氣,表露態度。
當看到不遠處的迦樓和背後戴著墨鏡,看不清臉的原含霜時,灰發殺手鳶紫色的眼眸瞳孔驟縮。
全息墨鏡隻能起到遮掩麵容的作用,並不能屏蔽發色。碰巧原含霜一頭金發雙馬尾相當惹眼,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今天他來暗星,是代表家族前來黑塔洽談合作項目,推進下一步合作。
但骨冬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黑塔內部看見如今正在被帝國通緝,應該待在舊部庇護範圍裡,蟄伏隱忍,等候反擊的原含霜。
一年前的學院排名賽上,他明明番五次提醒過她暗星的危險,甚至不惜將話語說得冷漠嚴厲,就差把黑塔打算請君入甕的算計剖明。
可原含霜還是選擇了那條最難的路。她沒有選擇安逸的環境,躲在旁人的羽翼庇護下,而是悍然無畏地深入風暴中心。甚至......還跟在黑太子的身旁。
骨冬對視線敏感,迦樓對視線敏銳程度也不差。
黑塔太子現在就像一頭獨占欲頂格的惡龍,圈養著獨屬於自己的寶物,不準任何人覬覦。
在看到走廊對麵的灰發殺手,聯想起當初學院排名賽時兩人之間門無言的默契,迦樓頓時沉下臉。其他人或許不明白,但男人最懂男人那點心思。
“這不是骨少公嗎?”迦樓淡淡地道:“今日怎麼有時間門蒞臨黑塔。”
以迦樓如今六階的修煉等級,顯然他隻是些微泄露出神話擬態的威壓,對五階的骨冬效果都堪稱立竿見影。但後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倒頂著威壓上前一步,對黑太子的威脅視而不見的同時,看著原含霜道:“你......”
刹那間門,周圍所有黑塔成員停下腳步,猛地回頭。
緊接著,拔槍,上膛,瞄準,一氣嗬成。
“放肆!竟敢對閣下不敬!”
被無數個黑洞洞的槍口指住,骨冬仍不見懼色。
他緩緩舉起雙手,表示自己並沒有冒犯的意思。但視線卻沒有挪動半分,而是固執地看著原含霜,好像想要從她嘴裡得到一個出現在這裡的答案。
見這人還不死心,迦樓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他忽然停下,張開手臂,牽住一旁的手,直接將身旁的金發少女摟了過來。
黑色的半指手套包裹住另一隻白皙柔軟的手,曖昧地扣住。
“如你所見。她現在是我的人。”
原含霜:???
雖然她心底飄滿問號,但現今情況特殊,無法掙紮,隻能被動靠過去。
冰冷的手腕貼在纖細的腰肢上,獨屬於少女的體溫仿佛隔著衣料傳遞過來,鮮少和人進行身體接觸的迦樓瞬間門僵硬些許。
但他也清楚,狹路相逢,絕對不能輸了氣勢的道理,於是很快抹去這點不自然,不著痕跡地側了側身,讓原含霜更好地靠在自己身側。
這一幕落在骨冬眼裡,便是黑發青年半抱著金發少女,後者微微靠在他肩上,姿態親密,十指相扣,看起來十分登對。
灰發殺手極其擅長忍耐,見狀沒有任何反應,唯有逐漸加深的眸色。
“而你......骨少公,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你自己的情況。”
迦樓聲音輕慢,鴉羽般的睫毛垂下,語調漫不經心,輕蔑至極:“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既然沒多少年好活,就不要妄想自己不配得到的東西。”
他冰藍色的眼眸裡滿是不屑,耳尖卻因為懷摟溫香軟玉,悄悄染上紅意。
很快,骨冬就被黑塔下屬帶離,期間門原含霜克製住自己,沒有說一句話。
周圍全是人,她沒辦法給自家小夥伴任何提示。
但原含霜相信,以骨冬的聰明程度,離開這裡後應該能猜到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比起這個,她更加在意迦樓方才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