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烏雲密布、狂風呼嘯,飛沙走石之間,傳來陣陣疾馳的馬蹄聲,那聲響震的大地一抖一抖的。”
“近了,更近了,那馬蹄聲越來越近,漫天黃沙之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大片大片的黑色……天哪,那黑色竟然是……竟然是鐵甲騎兵,如此聲勢浩大的陣仗,怕是有數萬之眾啊!”
“那數萬鐵騎正朝著這方疾馳而來,那旗幟,那甲胄的樣式,這……這是北朔的軍隊啊!”
東祁國都雲京城有名的茶樓雅茗軒裡,一樓大堂之上,一說書人正繪聲繪色地講著新編的話本,茶樓裡的客人一邊喝著茶,一邊聽著說書人講故事。
不過,這說書人講的精彩絕倫的故事不是前朝的曆史舊聞,而是當朝發生不久的今人今事。
“定睛看去,大軍最前方,那領頭的將領正是北朔的主帥石廣武,他的身後跟著不下十萬大軍,看北朔大軍來勢洶洶的架勢,顯然是衝著綏方城來的!”
“眼看著北朔大軍離綏方城越來越近,而此時,綏方城上,卻是寂靜無聲,好似根本不知道北朔大軍就要兵臨城下一般!”
說書人繼續講著故事,茶客們則聚精會神地聽著。
“錚錚……說時遲,那時快,北朔大軍剛剛抵達城下,一道殺氣震天的琴聲突然迸射而出,震得那北朔大軍是一陣陣膽寒,紛紛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北朔大軍主帥石廣武循聲望去,不由暗道一聲:‘不好!’……”
故事講到關鍵處,說書人卻突然戛然而止。
“然後呢?”
二樓的雅座上,坐著三位錦衣華服的公子,其中一個看上去最年輕的,約莫十**歲的樣子,明顯有些沉不住氣,直接問出了聲。
“就是啊,然後呢?”
“那琴聲是怎麼回事?”
“是啊,戰場上怎麼會有琴聲?”
……
那公子一問出口,茶樓裡的眾人也紛紛開始催促。
“欲知琴聲為何,且聽下回分說!”說書人卻是賣起了關子。
“唉……”
“且聽下回分說,每次都是這樣!”
“等明日再來吧!”
“看來隻能等明日了!”
……
眾人紛紛歎了口氣,可也知道說書人的規矩,倒也沒有再催促。
“這位說書先生,你再講一段,本公子也不讓你白講,會付你銀子的!”二樓雅座上那個剛才出口的公子直接站了起來,一副還沒聽過癮的樣子。
那說書人卻是不為銀子所動,也不答話,隻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這位公子,若是還想聽故事,明日再來便是,這雅座,小店給您留著!”說書人不說話,倒是茶樓的掌櫃極有眼色地衝那位公子拱了拱手,賠著笑臉。
那公子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是被一旁同坐的另一位公子拉住,勸了一句:“十一弟,說書人說書總要留個懸念,這也是茶樓的攬客之道!”
“十皇兄,你知道我最是佩服淩將軍,可這說書人偏偏卡在這關鍵處,實在是叫人難受!”那被喚‘十一弟’的公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下了。
兩人之間的對話表明了他們的身份,這二人正是東祁國的十皇子汝陽郡王陌宸祥和十一皇子陌宸慶。
“你要是想知道後續,何必舍近求遠呢?”陌宸祥反問了一句。
“舍近求遠?”陌宸慶有些不解。
陌宸祥看向對麵坐著的另一位一直默不作聲的公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陌宸慶。
那一直沒說話的公子,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身錦衣袍服,麵如冠玉,文質彬彬,舉止神態間,儼然一副溫潤的世家公子的模樣,隻是那眉宇間顯露出的矜貴之氣,注定了他的身份不凡。
“咦?十皇兄,你是說七皇兄?”陌宸慶看了看那位一直沒說話的公子,又看了看陌宸祥,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陌宸祥聞言,點了點頭。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七皇兄參與朝政,肯定是看過戰報的呀!”陌宸慶不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