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
哪吒其實挺喜歡那個小猴子,他說聰明也很聰明,法術學的不差,說不聰明也不聰明,反抗了已經成為金規玉律的天庭存在。
哪吒覺得沒有什麼不好,因為他之前也乾過所有人都不理解的瘋狂事。
不過這種事情,他做了,楊二哥做了,孫悟空做了,後來或許還會有人做,對“自古如此”的事表示並不理解的生靈或許從來不會斷絕。
但哪吒希望這個膽子有些大的小老鼠不要做這些事,因為她和他們不同,她...真的會死。
沒有一個生靈不會為此付出代價,因為這是和“自古如此”作對。
隻是有時候,他也會問一句自古如此就對嗎?
這個沒有答案,但哪吒從來不後悔昔日陳塘關之時殺龍,不後悔剔骨削肉讓龍族隻對上自己承擔所有責任。
他從不後悔。
容白歪了歪頭,瞬間明白哪吒話裡的意思,眼瞧著他說完便要從麵前離開越過自己,她上挑的眉眼之中充滿著戰意快步追上了那位神靈。
風姿俊秀的郎君沐浴在陽光下頭,蓮花紋路栩栩如生,走出正殿走到後院庫房內,他正想快步往前走卻被攥住了衣袖:“哪吒哥哥。”
今日一直在被用“你哪吒哥哥”稱呼著,容白覺得這個稱呼和之前的“哥哥”說不出哪一個更親密,但現在要哄人隻當要說一些好聽的。
容白的手生的都是好看的,指尖透著粉,抓住了他的衣角,哪吒順著力道往那邊看去,心裡盤算著用的力道不大,他再一拂手就能掙脫。
所以他待在原地,沒有動。
那牌位...那牌位分明是隻他一人的,來了一趟怎麼就分給了阿娘了呢。
他好不容易解決了兄長那裡,若阿娘也在同一處倒座兒,那那個牌位還設的有什麼意思?
他又不缺這一處香火。
庫房裡頭分門彆類,無不精美,殿內放置著精致的赤金香爐,裡麵燃燒著嫋嫋輕煙,香氣氤氳整個庫房,清心明目之氣充斥在鼻尖。
容白無暇將視線放在彆處,隻緊緊抓住了哪吒的衣擺沒有鬆開。
雲樓宮之中來往仙娥不少,他們一路便見過了許多,和來的路上一樣,容白知道哪吒在生氣,但還是維持著來天宮路上兩人的距離。
等到了庫房內隻有二人才好解釋。
她自下而上的仰望這哪吒,纖長的睫羽輕顫,唇瓣被咬的有些泛了白。
“用的到我的時候就是哪吒哥哥,用不到的時候便是隨意分了人?”
“你這小妖,好沒良心。”
哪吒知道容白膽子大,知道容白聰明,知道她擅長花言巧語,隻見一麵就能把他娘和妹妹哄得心肝寶貝的喚她,他想瞧瞧她的那些心眼要怎麼來哄他。
“太子殿下為我籌謀,容白清楚分明,義母既然已經開口,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答應了也無妨。”
容白輕笑,濃密卷翹的睫羽垂落,在眼下落下淡淡陰影,像一隻黑色的蝶,看起來嫻靜無比,柔弱無害。
門未關,陽光滲透進來,眼眸之中好像也蒙上了一層水汽,蔫了一樣委屈巴巴的。
她伸手拽了拽衣袍的邊角,力道微不可聞,卻一下癢在了哪吒心裡。
“分明是哥哥主動提的,卻偏偏來難為我,我隻是一小妖,都聽哥哥的,想問哥哥一句,若是論的起來,究竟是再起一房倒座兒單獨供奉,還是...放在我房內?”
哪吒直直的看著她,容白倒也不躲,分明是在示弱,但卻像是第一次見麵時候衝著他歪了歪眨了眨眼睛。
膽子確實大。
哪吒的指尖帶著他獨有的溫度,身上帶著淡淡蓮香,指尖靠近她的眼睛旁,用薄繭蹭了蹭:“這些時日你可有想起兄長?若有需要帶的話本太子可以替你帶給他。”
容白愣了愣。
她對君吒有想說的話嗎?沒有了。
除了感謝之外就沒有彆的了,哪裡還需要這位太子殿下專門去一趟靈山給她帶話?
不過哪吒也沒有等著她回答就收回手,收回視線,也沒有執著於一個答案。
容白見著他的手好像往袖中拂了一下,就像...就像是在塞什麼東西一樣。
“功法我已經為你挑好了,等著回到陷空山你就要好好修煉,我會監督你的,至於武器,你且看看用什麼更趁手。”
容白點點頭,見他轉移了話題但想了想還是說道:“大太子從前就對我頗為照顧,事情原由他十分清楚,就不必勞煩哥哥再往靈山因為我的事情再去一趟了,至於彆的,除了感謝也無什麼可以多說的。”
或許,他真的是很在意自己對君吒大太子的態度。
太過親近了不行,時常掛念了不行,畢竟眼前這位才是
哪吒輕哼一聲應下就當自己沒有問過。
容白視線隨著望向放置著刀槍棍劍.....各式武器的檀木架,悄悄看了一眼哪吒。
見她這位哥哥經常輕哼,總讓她想起典籍之中記載的一種名叫“河豚”的東西。
她笑了笑,拿了一柄雙股劍放在手中舞了幾下,雖然並不嫻熟,但能夠看得出來力道定然是在彆的武器上用了功的,並非對自己從未努力過。
容白麵朝著哪吒,主動開口說道,眼波流轉,笑著問起來之前說過的話:“就放在寢殿,哥哥以為如何?”
說的是牌位還是眼前神靈,都可以。
鉤上,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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