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這對我有多重要。”
她在靈山蘇醒過來之後,以原型存活了幾百年,才堪堪修煉成人形。
她汲汲營營多年,沒有了如今安身立命的法力。
他怎麼能夠一上來就紮她的死穴呢?
......這不是主動讓她惡人先告狀嗎?
哪吒再一次被氣笑。
深深呼出一口氣。
他承認自己是故意想要看著容白害怕,但看容白驚恐的那一刹那,他開始不爭氣的心軟。
若不是容白緊接著就笑出來倒打一耙,恐怕他還會不爭氣的擦拭掉眼眸滑落的那顆珍珠,如同往常一般,低聲哄她。
“哥哥——”
哪吒這一次什麼都沒有說,因為他發現他早已奈何不了容白。
言語刺痛她幾分他都能夠感知幾分。
更不要說親手殺了她。
讓這個能氣人能哄人能嬌嬌的喊哥哥的小妖精死在自己的懷裡,再沒有任何的聲息。
他做不到。
他馳騁千年人間,儒家禮法從未放在眼中,一生所求不過自己問心無愧,不過自己舒適。
倒在容白身上是他無法想象卻又甘願沉淪的一個事。
“哥哥——”
容白拉長了尾音,淒婉非常,仿佛就是在控訴他這個負心人一般。
哪吒抽回了自己的手,幽深的眼眸。早視著她的雙有恃無恐眼睛。
他沒有再問什麼,隻是心底裡已經給那取經的和尚下了斬立決的詔書。
下一刻含著氣惱吻上了那一個控訴著他絕情的唇瓣。
這絕不是他們平日裡溫柔淺淺亟待著占有欲的吻。
更像是一方對一方的侵略,而一方對著另外一方的城門大開,承受著他所怒氣的所有。
哪吒感受到容白態度的時候更氣了三分,竟然越發顯得容白通情達理。
粗重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沒有任何的技巧,尖銳的牙齒咬破了唇瓣,血液滑落。
哪吒抱緊了她,容白感受著被肆意掠奪的空氣,而後種種驚呼一聲,卻被隱藏於唇齒之間。
蓮子...那些小東西擠壓的她苦不堪言。
剛才做戲的淚珠被新溢出的淚珠所替代,說不出是因為痛,還是因為極致的瘋狂。
在容白近乎窒息的那一瞬,她才堪堪被放開。
而其他動作全然沒有停止。
下一刻。
哪吒扣著容白的後頸,額頭碰觸著他的額頭。
攻勢尚未停止,她依舊難言的喘息。
容白失神看著他的眼睛。
聽到他一字一句說。
“不管從前,隻要現在。”
“容白,我會殺了唐玄奘,金蟬子徹底沒了來世。”
“讓靈山換一人來西天取經。”
“咱們從頭開始。”
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你乖一點。”
第無數次他這樣說。
—
“悟空?”
孫悟空氣勢洶洶的到了蓮池裡,失魂落魄的回來。
即便是從前他在天庭被壓在八卦爐之下,也沒有這般受的刺激大。
對他一直以來堅信不疑的是產生了巨大的波動。
他聽著聲音抬起頭來看。十分鎮定依舊含笑問他和尚,輕歎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和尚的光頭在隱隱發光。
“師父,小白應該不會有事,不如咱們先走吧,老豬和老沙還有白龍馬,一直都在外頭等著咱們。”
再不走哪吒真得殺你了。
——而且還真是他們這邊理虧。
“玄奘”含笑搖頭,麵上風平浪靜,如同無風的海麵一樣,沉穩寂靜,容納萬千種可能。
他找出來了一張帕子,替孫悟空擦拭著已經濕透了的猴毛。
孫悟空下意識的躲了躲,甩了甩身上的水,有些壞笑的故意將水濺在了“玄奘”的臉上。
“玄奘”這也不惱,連一句頑皮也沒有訓斥,依舊含笑著看著他。
就像......就像他真正的師父一樣,包容著他再縱容一個頑皮的小輩。
孫悟空彆過頭不願意再看,下意識回避了那溫柔的眼神,隻不過也沒有在阻撓“玄奘”替他擦拭身上的水。
“法師,這是我們大王為你們準備的齋飯。”
錦紅帶了容白弟子一同進來,她剛才可是被三太子捉奸時候的氣勢,胸胸給嚇得腿軟。
莫說她了,就連要來通風報信的土地公,聽說了這事之後,都嚇得趕緊躲了。
但她還是得來探聽風聲呀......不然不然大王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那他們該要如何是好?
“多謝施主。”
“玄奘”行了一個佛禮,從容應下。
孫悟空順著錦紅上下打量“玄奘”的眼神
暗暗奇怪。
想起容白和哪吒還有“玄奘”的關竅之後,總算明白了這個小妖想的到底是什麼。
——這不就是在打量迷惑的君王色令智昏的眼神嗎?
噗,亂的呀。
沒有想到他那又囉嗦又笨的師傅,還能夠享受到這樣的眼神。
也太高估他了。
外頭喧囂起來。
孫悟空有些擔憂,是不是就怕在他們來了,擔憂的趕出去。
竟聽到外頭那小將彬彬有禮的說道。
“在下君吒,乃是小白舊友。”
孫悟空詭異的想。
這個舊到底是什麼舊。
離譜,但是放在容白身上卻又好像詭異的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