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眯了眯眼睛,忍住衣袖之中攀爬而出十分激動的藤蔓,故意賣了一個破綻。
主要是真想殺她,隻剩一個破綻就可以傷她的肩膀。
利劍的貫穿傷會爬滿整個臂膀,一旦未能及時,蜘蛛傷口就會失血果斷而亡。
可這劍刃倉促之下緊急避開,就怕生怕傷了她一樣。
如果不是此人劍法更擅長追殺,容白恐怕會覺得葉孤城追來了。
——估計葉孤城回島之後,就會又想殺她又處處收手。
——不過也無妨,要是一切順利的話,她會和西門吹雪發展一番,到時候,若是二人決鬥誰贏了她跟誰走也行。
容白一邊躲避一邊這樣想著,她見花滿樓一如從前認為她自己可控製便未出手,但現在花滿樓也有些急了。
她再一次朝後仰去,賣了一個破綻速戰速決:“啊。”
她痛呼一聲,眼眶微紅,就地坐在了地上。
亦然是傷到了腳踝。
剛才那看似招招都透露著殺伐之氣的人,卻也瞬間停下,無措的看著容白。
“冷血,回去。”
剛才離開的無情再一次出現在了小樓門口,顯然他清楚的看到了剛才這一場鬨劇。
冷血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容白:“可她...”
“回去。”
無情不容置疑,沒有對容白頑劣的破綻做出任何評價,隻道歉說道:“容姑娘,剛才是冷血太過唐突,跟您致歉。”
容白還未來得及回答,開口的卻是如玉一般的花滿樓。
他薄唇輕抿,將容白打橫抱起,對著無情冷血的方向,既是依舊充滿著涵養,但能夠看得出來他壓抑的怒氣。
“兩位捕頭,在下之前已經說過,若有何事,先衝花某來。”
“不送了。”
一直維持著禮儀涵養的人這般說話,可見他的怒意。
無情看了一眼被花滿樓輕輕抱在懷裡狡黠的眼神未曾有過掩飾的容白,再一次抱了拳道彆。
冷血遲疑:“可她受傷了,上藥......”
無情輕扯唇角:“自然有花公子,輪不到咱們......”
花滿樓同時說道:“有花某,不勞二位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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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應下的時候是氣勢洶洶難得的生氣。
他隻感覺到了朝廷的高傲和欺負容白一個“弱女子”,無情冷血兩個名震天下的捕頭,即使牽連到什麼答案之中也不應該不風捉影的懷疑一個人。
至少要有證據再進行試探。
可等到抱在懷裡,將人放下之後,他的手足這才無措,心跳都漏了一拍。
落在容白眼中,覺得他的耳朵快要紅的燃燒起來了。
剛才他的話,話中意思分明是他要替容白上藥。
實在是......太過唐突了。
“小白...你先稍等一下,我這就讓家中找大夫過來。”
容白忍著笑意,無措的抽泣了一聲:“疼。”
“可能是傷到腳踝了...好疼呀。”
“花公子,花公子,好哥哥,你救救我吧。”
“我疼的快要死掉了。”
她伸手抓住花滿樓的衣袖布料,不讓花滿樓離開。
這話任是哪一個江湖之人這樣說花滿樓都不信。
江湖中人習武之人,哪有不受傷的呀?曲曲扭到腳踝又算什麼大的病痛。
可這呼救放在容白身上,他直覺胸腔一顫。
唯一的反應是...他不想讓她疼。
漂浮在空中的念頭總算是落到了實地。
他好奇,他不忍,他有獨占欲,他...隻想她一直開開心心。
“那小白姑娘...得罪了。”
他坐下身子,寧靜的眼中沒有情緒卻總會被他的眼眸吸引。
容白聽他說:“小白,花某會承擔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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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白嘴唇微張,輕呼著痛。
藥酒的刺鼻氣息覆蓋著花香,花滿樓感受著指腹之下有些腫脹的肌膚,輕輕揉搓著。
骨節分明的手指動作著,手掌之下瑩白的肌膚透露這淡青的血管,微微腫脹的肌膚,因為揉搓帶了幾分紅,腳踝不盈一握。
或許因為疼痛,花滿樓感覺容白的嗓音有幾分變調。
“花滿樓,你弄得我好疼啊。”
少女十分委屈。
求救是她,
控訴也是她,像一個鉤子。
花滿樓指尖輕顫。
但本該哭泣的容白,再花滿樓看不到的地方,因為流淚後微紅的眼眸卻充滿著捉弄。
少女笑意盈盈,如同神祇一般的麵容充滿著妖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