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亦或者說世間所有人,都不會因為這個寶藏已經有了守護在旁的凶獸而退步。
他們隻會遺憾,價值連城寶藏不屬於自己,
他們隻會憤恨,絕世的功法修習的人並不是自己,
但這並不是屬於珍寶的錯誤。
而是屬於所有想要掠奪的人實力的碰撞。
——憑什麼那個人就可以?
——而我不行?
容白在中原這麼些時日,雖然身處於小樓之中,雖然隻留在了江南,但聽了花滿樓講過的種種,明白了屬於江湖人,又或者說所有武功高強之人的劣根性。
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烈火焚燒,將一切化為烏有的絢爛景象,她的存在是最關鍵的火油。
而一劍西來,天外飛仙的葉孤城,從他目的不是南王而是她的時候。
葉孤城就已經是她這一次謀劃當中,最乾燥的一把柴。
——除非,他放棄和南王的計劃,她願意再跟他回飛仙島。
可葉孤城吻得再狠再凶,也沒說過一句事關南王的計劃。
少女明媚的眼睛上附上了一層水霧,眼尾是一抹胭脂般的緋紅,像一枚熟透了的漿果。
忍不住地讓人想要吸吮一口。
她被放置在桌案上,雙腿之間被葉孤城隔開。
纖細的如同瀕死天鵝一般往後仰倒的脖頸,襯得鎖骨更加纖細。
容白掙紮,手臂拂過杯盞,碎片落了一地,隔壁的話語聲沒有任何遮擋地進入她的耳朵。
“葉孤城......葉孤城.....”沉悶地哭泣聲。
她體力不如從小一直習武的葉孤城,眼角沁出了淚。
“你究竟...清不清楚...你在做多少...”
她說的話語斷斷續續,手掌想要找地方支撐,無措地扶住了葉孤城的發冠。
指尖氤氳出來的藤蔓肆意生長,未過一會兒就已經長出了兩片小小的葉子。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你清楚我要做什麼.....”
“葉孤城......你彆後悔。”
隻一下,手指脫力,最凶猛的海浪來臨,他忍不住地流下了淚水。
她分明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跪在她麵前的葉孤城,卻又像是高台之上沒有喜怒的神佛玉像。
又像是獻祭上的祭品。
她聽著葉孤城抬起頭來,露出一個笑容,沒有任何遮掩抵擋地朗聲說道:“放心,即便是我死了,你也是我的寡婦。”
容白還沒有緩過神來,還在愣愣著看著麵前的葉孤城。
下一瞬,桌邊的椅子被弄倒在地,她被環著腰肢直接抱了起來。
一步一步往床榻上走去,
容白陷在了裡頭,被褥連帶的床榻都被更換,是在飛仙島她用慣了的香料味道。
很難想象葉孤城究竟帶了多少人來到了中原。
亦或者說中原究竟有多少他的勢力。
這還是在太原。
西門吹雪的地盤。
葉孤城沒有給容白頭腦清明的時間,便握住了她的腳踝。
然後瞥了一眼牆壁,用隔壁足夠聽得到的聲音朗聲說道。
“諸位,非禮勿聽。”
他就是故意的。
他還沒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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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麵麵相覷,陸小鳳聽到了隔壁傳來葉孤城的話,心裡想著他就算是大半夜被窩裡翻出來一個絕色沒人,也沒有現在的尷尬。
這都啥事。
因為絕色美人而爭鬥,這絕對不是第1起,可關鍵這些都是他的好友啊。
“額......”他沉吟一聲,隻覺得他已經是這些人裡唯一抵抗住了誘惑,也是唯一早早就喪失了資格的。
“既然葉城主也這麼說了,咱們酒也喝了,杯子......杯子的品質也不佳,不如咱們就各回各的房間吧。”
“非禮勿聽,非禮勿聽。”
“好。”
最先答話的是這一場十分尷尬的酒局之中,唯一沒有說話的四大名捕之一的無情。
陸小鳳差一點眼含了熱淚,他怎麼忘了這裡頭還有無情呢。
無情......無情是聽了他對金九齡的暗示來追尋丹鳳公主寶藏一事,他也就和容白說了幾句話還都不是什麼好話。
無情有鐵麵無私,必定不會如同其他人一樣喜歡容白。
“劍童。”
無情一聲令下,在門口候著的劍童就已經進來。
無情神情緊繃了一晚上到最後了他回頭看著陸小鳳滿懷激動充滿感激的樣子,也有了幾分趣味——打的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都不痛快,你陸小鳳也彆想痛快。
無情緩緩說著自己召喚劍童的目的,讓所有人都不能忽視他這個口中說著“公乾”實際上卻一直在他們身邊的人,聲音的大小也足夠讓隔壁的葉孤城聽到:
“等下容姑娘應該會餓。”
—
“我去為她做碗麵。”
他平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