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的道理。
正如她現在麵對的局麵一樣。
這樣想著她伸手弄滅了了幾個蠟燭,明亮的光頓時變得暗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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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白躺在了貴妃塌上,閉上眼睛。
絲毫不理會身後太子的表情。
“你這是做什麼?”
胤礽聲音有點小,兩人離得又遠,容白沒聽到,並不是有心晾著胤礽。
但胤礽不管這些,容白就是故意的,所才不聽他說話。
“你這是要跟孤生氣?”
胤礽怒火衝衝下了床榻,沙啞著嗓音。
沉不住氣了。
看來這重生過來的太子殿下,還是吃這一套。
“不敢。”
“奴才不過是為太子殿下值夜罷了。”
胤礽被氣笑了,張了張嘴,帶著今日一日壓抑了的怒火。
“你這叫什麼值夜?”
“你若是真把自己當成奴才,你就該伏在腳榻上給孤值夜。”
應當是白日裡睡多了,容白覺得這位太子殿下現在格外的有精神。
她聽完了這個氣話也不生氣。
這是一個,看誰更有耐心的較量。
容白抬起頭來看著胤礽,暗沉的燭光就在她的臉邊,微弱的光穿透而出照耀在她的臉頰上好似鍍了一層金光。
“那太子殿下,你需要奴才這樣做嗎?”
她問。
胤礽身體裡本能升起一股陌生的情緒,促使他冷靜了下來。
沸騰的油鍋之中倒入了一滴清水,濺起了洶湧的波瀾。
可就在這一刻鍋蓋被掩蓋上。
油鍋依舊沒有平靜,卻不敢再沸騰。
胤礽居高臨下的看著容白,兩人四目相對。
對他來說所有人守規矩是應該的。
所以容白從來沒有提過她並不是宮女,在胤礽麵前,隻要她不是特殊的存在,那麼所有人在他麵前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可以被漠視。
就是因為太規規矩矩了,和他身邊的所有人都一模一樣,謹小慎微,生怕他生氣。
這種感覺本來應該是正常的,但在見過容白該有的勃勃生機之後,這種無形的隔閡,讓兩人的關係隻能停留在這裡。
一人在床榻上,一人在小榻上。
一個人口稱“孤”,另一個人口稱“奴才”。
本應該是注定了的局麵,卻讓胤礽不舒服起來。
他不懂這種感情,即使兩輩子了他也不明白。
但他都不能告訴他,他並不喜歡。
胤礽喜歡......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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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是我誤會了你。”
他彆開了頭,不想看容白。
這種事情沒有人教過他,而容白就是想要成為他特殊的存在,讓這樣一個特殊的存在,在這些時候暗暗萌動,等待著有一日突破土壤。
容白笑意緩緩展開,眉眼之中燭火襯得她好像格外的溫柔。
胤礽倉促回頭之間,便看著她這個笑容。
格外的明媚。
比在胤禔麵前更好看。
她就該這麼對著他笑才對。
他做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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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白想:重生,亦或者說重來一次,果然也沒有平白讓人了解所有的機會。
太子殿下,又高傲又孤獨。
正好需要她這個不怕死又不想死的人來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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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躲了所有人來看望容白。
緊接著就被親進了一個院落裡等待著天花的症狀。
他其實提過想要和胤礽一起住,這不得把胤礽氣死?
免得他蔫壞欺負他徒弟。
但由於二人發病的時間不一樣,現在還沒有直接的發病現象,這種想法被他的皇阿瑪既感動兄弟情深的同時又駁回了。
大阿哥晚膳吃了半個羊腿。
大阿哥蹲馬步蹲了半個時辰。
大阿哥圍繞著院子跑了十幾圈。
大阿哥.......
一夜過去,大阿哥雖然算不上紅光滿麵,但一點兒都看不出來發病的症狀。
胤禔搓了搓手,他昨夜又夢了一夜,隻不過這一次總算不是騎馬了。
而是他病了。
半夢半醒之間,那個人來照顧他。
還說多謝他的馬鞭,一定好好學騎馬,絕對不丟他這個大清第一巴圖魯的身份。
胤禔覺得自己在做夢,但是又不願意醒。
嘿,還是第一次有人照顧他呢。
做夢也行啊。
但第二天剛醒過來,就見到了自家額娘,簡直就是黑臉閻王。
“額娘.....兒臣著病了。”
惠妃笑著:“你身體好,一點症狀都沒有。”
胤禔哼唧一聲,知道回去就得抄書了。
“你的鞭子呢?”
“送人了。”
“送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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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小花。”
胤禔一溜煙跑出去。
他想。
小白就是個小花,所以他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