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座象征著的無上地位的宮殿,是有著最大的威壓和恐怖,生死榮辱全在那個人的一念之間。
可容白後悔嗎?
她不後悔把太子的馬刺傷,如果不是當時的局麵,她隻能做到這一步,那把箭絕對不會落在無辜的,馬上而是會落在太子殿下的身上。
“啪嗒......啪嗒......”
西洋中的聲音有節奏地響著,心跳的旋律好像也被調整到了一個節奏。
偌大的宮殿之中隻有她一個人,容白想起幾年前同樣的一個局麵,那時候皇上也是來得很遲,她跪在這個宮殿中央,找出來了一條算不得生路的生路。
如今,她卻筆直的站在這裡,沒有絲毫的恐懼。
她已經做了能夠想做的一切,也儘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她也清楚自己追尋的自由,其實對比起上天入地,對比起餐風飲露來說算不上真正的自由。
但是本應該按照節奏來臨的自由,比起一眼望到頭的為了家族聯姻,和許許多多的女人在一起困在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裡,為一個人的喜怒而擔憂受怕。
她不要。
祺差一招低估了人性還有太子殿下的高傲是她的不對,但她現在已經不再懼怕。
胤礽是個混賬,他需要她的服從,即便是這麼多年下來,他依舊帶有著從出生就有的高傲,影響他的判斷與處事方法。
指望不上他。
至於胤禔......她不敢懷有希望。
大不了.....大不了最壞最壞的結果,皇上不會將自己交給旁人審判,一定要是親自來質問自己為什麼要勾引他的兩個寶貝兒子。
若是直接行刺帝王,她也能入一回史書,也算是轟轟烈烈。
反正這乾清宮外的侍衛都打不過她。
沒有人在意她一個小小的女子,卻不知都是人,又能差得了哪裡去。
至於旁的,她也想不了太多。
命不由人,她隻能堅定地朝著自己想去的方向。
雖然累了些,但是絕對不會改。
卸了唇妝的唇瓣有幾分清冷,唇色也更加淡了些。
她穿了一身簡單的月白色裙裝,矗立在宮殿當中,如同巍峨不倒的一座豐碑。
......
“大哥,往日你都同我爭,這一次你就不要同我爭了吧,畢竟早就注定是一個輸家。”
兩人齊刷刷的跪在地上,難得的距離很近,畢竟有些話不能讓在宮殿外頭的侍衛知道,隻能這般行事。
“哼。”
“什麼叫做同你爭?”
她教我怎麼親的時候你還在外頭連捉奸都沒乾成。
胤禔今日顯得格外的冷靜,並沒有因為胤礽的挑釁而顯得氣急敗壞。
“太子,大阿哥,你們倒是給朕說說,攔截儀仗,截取朕賜婚的喜事,究竟意欲何為。”
皇上龍行虎步的自身後走了進來,外頭被層層的森嚴,宮殿裡頭隻有他們父子三人。
走進來的帝王正值壯年,臉上雖然有著些許淡淡的因為天花留下來的痕跡,卻也難掩他身上的淩厲氣質。
視線在落到二人身上的時候,氣勢卓絕。
沒有稱呼乳名,而是喊了外人對他們的稱謂,可以說是正在怒氣之中。
無他,兩個他一直驕傲的兒子,結果乾出來了光天化日之下,武逆他的聖旨為一個區區女子爭奪起來的事。
兄弟相爭,在他眼裡是頭等大事。
胤礽正想著如何稟報,就聽著一聲激動的“皇阿瑪”破了音。
剛才連理都不理他的老大,見了皇阿瑪現在竟然刹那間淚流滿麵。
哭得如同稚子一般。
“皇阿瑪,兒臣知錯,但你可要為兒臣做主啊。”
......
外頭候著的明珠和索額圖這一對政敵恭恭敬敬的等在門口,索額圖率先忍不住開口:“太子殿下一向是進退有度,朝野上下無不佩服,一定是跟著人學壞了。”
明珠冷嗬一聲,揣著袖子不說話。
裡麵驟然響起了大阿哥的一聲哀嚎,明珠眉頭一跳。
——真是大阿哥帶壞了太子?
——他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