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個兄長連起來教訓,簡直受不了。
何以解憂,唯有抱抱自己心愛的小徒弟才能好起來。
說話的沒有現如今洪荒根深蒂固的師父威風,好似隻是尋常抱怨,尋常同輩說話一般。
沒有任何的距離,不會因為身份出身有偏見和高看,做許多不能做之事,這就是他們的師父。
他們最為驕傲的師父。
.......
紅花白藕青蓮葉,三清兄弟自從盤古大神魂隕那一日開始就密不可分。
但是,樹葉都有正反兩麵,即便是兄弟也並非完全都一樣。
玉清元始天尊對這個幼弟最不滿意的一點就是不看跟腳,隻要入了他的眼,什麼都往昆侖山上帶。
而且弟弟收的徒弟,沒有一個跟腳達到了他的要求。
即便脾氣最為溫和的太清老子也表達了他的意見——跟腳高低已經注定,何苦來哉。
更何況幼弟的弟子太多,現在除了平時看到了摸一摸之外,其餘的都是由他排行在前的四個親傳弟子在教導。
可最小的弟弟也有自己再堅持的道理,振振有詞,聽著兩個哥哥這麼說,連忙哀歎:跟腳高低又不能證明品行和修為,若天道厭棄,那就朝天道截取一線生機。
“混賬!”
“你怎麼能夠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一個朝天道截取一線生機,雖然玩笑說出口,卻將一直秉持著順應天道的元始惹得大怒。
剛剛在門外到了門外的小白躊躇幾步,裙擺拂過門檻留下五彩流光,她的臉上一片倉皇失措。
漂亮無害的眼眸之中噙著水汪汪的淚珠,欲落未落。
清麗明豔的麵容上有著些許潮紅,她還有著被怒氣感歎的惶然。
咬著牙想要離開又不願意拋棄師父。
想要進去可靈魂深處的戰栗又讓她隻能僵硬站在這裡。
見裡麵最凶的元始天尊也朝她看了過來,自家師父也朝她勾了勾手,小白猶豫了一下變換了原型,小小一團一蹦一蹦的進去。
將自己塞進了師父的掌心之中,而後又被帶到了衣袖裡。
老子和元始也做不出在小輩麵前敘話,批評他們的師父,也知曉了通天每每都會這麼做。
“玩物喪誌。”
元始冷哼一聲。
他不同於老者長輩的太清老子,也不同於現在還是一片少年感的弟弟。
他身穿著潔白的道袍,昆侖山和煦的威風吹動他一片雪白的發絲。
殿內明亮的光映襯著他褪去年少後冷玉一般完美無瑕的麵容,雖然額外鍍了一層金光,增加了些許暖意,卻依舊融化不了他眼底的冰寒。
他的眼中,唯有兄長與幼弟。
對於幼弟橫生枝節,選了許多參差不齊的弟子將命運線與他們綁在一起,更顯得並不認同。
小白聽了在衣袖之中縮了縮。
她害怕這個師伯。
但又悄悄的探出腦袋看他,因為這個師伯隻是看起來凶,但還是很關心師父的。
也很認同大師兄的能力,讓他管理整個昆侖山。
分明是嘴硬心軟。
但就是......太嚇兔子了。
元始本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瞥見了那淡青色衣袖之中有些驚恐的眼神,想著在小輩麵前給弟弟多留麵子,止住了話語當中的斥責。
“現如今妖族和巫族大戰一觸即發,巫族有盤古大神留下來的陣法,讓妖族铩羽而歸。”
“但你不要忘記了,妖族帝俊及其擅長陣法,太一又得天所厚,最為強力,巫妖二族還有的焦灼。”
玉清太刻薄,分明是關心的話說出來卻像□□。
幼弟太桀驁,吃軟不吃硬。
說到了勸告,還是要大哥來。
那兩個兄長說的幼弟臉色一變,想起什麼梗著脖子說道:“我也沒有摻和他們之間的戰爭,又不是我替三足金烏們出謀劃策了。”
“怎麼,你還想親自上場?惹的咱們三清徹徹底底和妖族綁在一起?”元始這話帶著刺骨的寒冷。
“我說這個隻是想要告訴你,咱們不摻和進任何因果裡,你也千萬彆讓你那些徒弟太多影響你。”
“在成聖之前,你不許離開昆侖山。”太清下了最後的命令。
被說的少年點點頭,將在衣袖之中的小兔子抓在掌心裡,而後頂在了頭上,直接起身離開,揮了揮手:“知道了,不走不走。”
......
很小的一隻兔子,很討厭的毛發曾經拂過元始指尖,所以他這幾千年都記得那種感覺。
元始見直接走了,對著縮在弟弟頭上白毛毛的一團,想起見到自己就僵硬裝死的樣子,冷笑一聲,儘是冰寒。
“披麟戴甲之輩,濕生卵化之徒,有何臉麵拜入我昆侖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