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容白願意親近他,那就沒有什麼做不得的。
“師父喜歡的,對嗎?”
他懷裡不安分的小妖好似已經看明白他在她的麵前所有的嚴肅都已經是步步後退,嬌嬌著綿長著尾音清吟。
小孩子是不會看什麼臉色,也不懂什麼叫做場麵話和客氣,她已經要問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若不問到,誓不罷休。
當著那一雙赤誠的、隻相信你的那一雙眼睛,說不出任何違心的話出來。
元始已經做不到了。
從一開始他緊扣在她脖頸上還沒有用力的手,因為她的難受而鬆開之時,就已經做不到了。
“是...咳...是喜歡的。”
將她攏在懷裡的聖人沒有理會與自己身份不應該出現的淩亂和無序,而是關切著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不算是命令。
而是低聲的哄著。
商量著。
“下來吧,你現在沒有修為,需要好好的待在師父身邊。”
容白點點頭後,自己沒有動作,就指尖相觸,整雙手都被握住,被師父帶到了床榻之下。
光裸的足尖點了點,踩著元始履上的重量也隨著變了變。
“咿?師父你看。”
顯然沒有記憶,但是已經把握到師父對她包容的小兔子已經開始沒有束縛的作威作福了,直接跳下了元始的履前,足尖落在了兜率宮的地麵上。
元始眼神幽暗,在足尖就要落下的一瞬,裙擺掩藏下的精致便被履所包圍住。
他也不知自己跟著了魔一樣,讓容白下榻卻未曾為她變出鞋履。
而在她要離開的那一瞬,即便兜率宮身為聖人居所,定然不會有塵埃產生。
他依舊是動作比理智更快一步的變出來,不願意讓她沾染片刻塵埃。
所幸,小兔子已經有了新發現。
並不理解師父千回百轉的心思。
“慢一些,這是怎麼了?”
蹲下身從床榻底下掏出來東西的容白露出了嬌豔的唇瓣:“看,師父,我發現了什麼。”
“一顆花種。”
元始繃著臉,想著應當是金銀童子侍候不力,才在地上落下這種雜物。
微沉的眼神隻在看向容白的時候瞥過了一眼,說道:“這花種沒有靈氣,不會開的。”
“我帶你回玉虛宮,玉虛宮裡有很多靈植,你一定會很喜歡。”
聖人說它不會開花,那就一定不會開花。
一顆花種,連花都不會開,那就是無用。
即便是一顆天賦異稟落地生根馬上開花,緊接著便能修成人形的花種也不會惹得元始多看一眼。
何況是一顆無用的花種。
他伸手撫平容白因為蹲下撿起花種顯得毛躁的發絲,一下一下的,細致而真摯。
可容白低下頭看著掌心裡,小小的,黑漆漆的一顆種子,不知道怎麼的淚珠就從眼眶裡流了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就是覺得好難過。
“師父,我想留下它。”
“我好喜歡它。”
“即便是它開不出花,即便是它一直會在土壤裡,我也喜歡它。”
她這種喜歡,是單純直白的喜歡,沒有任何的雜質,沒有因為任何的外質。
純粹又乾淨。
就是喜歡而已。
元始這才將視線落下了容白手中捏著這顆花種之上,他希望容白永遠轉注的看著他,自然要對這種沒由來的喜歡多了幾分探究。
可聖人審視的目光落下,不論怎麼看都是一顆尋常的不能在尋常的花種。
這種東西,若按照他以前,連出現的玉虛宮方圓數百裡的資格都沒有。
可如今黑暗裡早就岌岌可危的裂縫驟然坍塌,萬丈光芒如同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他的小兔子想要的,隻要向他開口。
莫說一個花種,就是瑤池蟠桃林,天庭玉帝座,隻要容白想要,他也給她弄到。
“好。”
“那就收起來,帶走。”
他微躬下身,將臉探在了容白麵前,依舊端著一張沉靜清冷的樣子:“你若是想哄師父,不應該哭,應該......”
......
師尊回宮。
嫡係弟子被召見。
幾位仙人低下頭屏息凝神,知曉或許師父要給他們介紹一位早就相識但有仇怨的小師妹。
“平身吧。”
“來見過你們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