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委屈,但更是在撒嬌。
元始見過她真正的害怕是僵硬的仿若一直死去的兔子,若是自欺欺人沒有被他發現那就繞路逃離。
委屈的時候也是默不作聲的哭,現在這樣開口,無非就是仗著有恃無恐。
但偏偏,元始垂眸看著她,多少不可嬌縱的訓斥之語在嘴邊,臨了也隻說出二字。
“上來。”
花種被好好的妥善安置了起來一並帶回了玉虛宮之中。
元始來的時候有多高調,離開的時候就有多麼的低調。
直接縮地成寸,就到了玉虛宮之中。
容白對什麼都會很好奇,元始也不厭其煩的為她解答。
她變回了道體,原型太小了,襯得地方更大了。
那雙眼睛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恢複成了道體時候的普通黝黑眼眸,他也未曾第一時間內發覺。
玉虛宮太大,她不願意多看。
唯有充滿著元始氣息的主殿,她上下巡視了一圈,就像是也給自己圈地盤一樣。
等全部看了一遍,她擰了擰眉覺得有些怪,但回首見元始整在不遠處一直注意著她,放下了心下的怪異之感,直接變成了原型一蹦一跳的跳在了他的懷裡。
師父懷裡有一種蓮花香氣。
又伴著清清泠泠的味道,她喜歡在他懷裡睡。
這個味道,這個懷抱,總讓她很安心。
元始努力的忽略容白在他身上跳舞。
一下子蹦到了懷裡,也不怕他接不住,然後一下一下的在亂動,從掌心,到了手臂再到肩上,整個兔子好像有數不清的精力。
吃了許多補藥之後聯係闡教功法,哪裡還有剛醒來時候的孱弱模樣。
他眉間微微皺起,見容白越來越過分,直接將她小小的身子攏在了掌心之中,一隻手撫過她的脊背,正在抗拒的小兔子身體瞬間融化成一隻小餅餅。
軟趴趴的就在他的掌心裡。
隻讓人覺得有些黏糊糊的。
容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化掉了,趕緊逃離開變成道體,叉著腰問:“師父怎麼這樣。”
“不可以這樣揉我的。”
“我幫你按摩,你還揉我,師父壞。”
原來她忙和了半天,是要給一個天道聖人按摩。
元始看著她青絲有些淩亂,上頭還因為到處蹦跳沾染了些許薄汗,招手讓她來身邊坐下:“師父也是投桃報李。”
“過來,我給你編發。”
截教那幾個,總顯擺給她梳頭發。
哪有多難,隻看一眼便會了。
容白不知道他心裡想著什麼,十分乖巧的就跪坐在他邊上,背對著他,什麼也不多問一句。
她已經信任到不需多問,她已經肆意到可以發脾氣了。
元始察覺到這個進益,臉上的冰霜消融,在她看不到的時候露出一個淺淺的卻充滿溫柔的笑。
往日裡視眾生於無物的聖人指尖穿過錦緞一般的長發。
“修煉的可好?”
“我覺得很好。”
從來沒有一個弟子敢在元始麵前說這句話,但他聽著絲毫不懷疑的點點頭,而後說道:“等讓廣成子他們拜見過你之後,過些時日帶你去鎮元子那裡。”
“師父真好。”
她回頭看他,外頭晚霞映照,倒映在她眼中綿綿情誼,那聖人也被這樣的眼眸給攝了心神。
.....
廣成子帶著幾個師弟進來的時候,自認已經做好了準備,也已經安撫好了師弟們的心態。
他既然是門派大師兄,又是窺見了師尊想法的弟子,自然不會讓師尊失望,也斷斷不會做出忤逆師尊之事。
那隻多寶鼠,有什麼能耐和他相比?
但他沒有想到,情形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
凜然孤高的聖人一開口,就讓廣成子這些時日為自己建設的所有心理全部付諸東流。
他大著膽子抬起頭,想起從前他聽說媧皇派下軒轅墳九尾狐下凡魅惑帝辛時候的得色。
如今,這就是報應!
上清通天,好歹毒的心腸!
原來這就是那位師叔留下來的後手,可憐他的師尊依舊當闡截兩教是一家,哪裡能夠想到上清通天的計謀竟然如此歹毒。
可千萬句忠言逆耳的話要說出口,在看到師尊睥睨過來的眼神之時,廣成子咬了咬牙,朝著師弟們使眼色,躬身先行了一個道禮。
後又換做一個大禮。
咬著牙說道:“見過師母。”
容白眨了眨眼睛,她能夠察覺出來幾個師兄的惡意,看著他心情不好,自己心情越發暢快了。
於是十分貼心的補上一句橫掃所有人。
“諸位師兄,你們放心。”
“以後咱們各論各的,你們叫我師母,我喚你們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