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明尊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拳,強大的衝擊力讓他嘴角流血。
陸封看著是文質彬彬的,打起人來特彆狠。
他冷冰冰的看過去。
“原來是你,陸封!”
這幾天和他奚容在一起的人,果然是陸封。
餘明尊不知道碰了個什麼東西,“叮咚”一聲,不遠的其他玩家、他的夥伴走了進來,隨即是鎖鏈哐當的響著,金屬之間的碰撞冰冷清脆,奚容才看見他們牽著兩名感染者一起進了門。
這兩名比奚容前幾天看到的感染者症狀更深,他們雙眸渾濁,幾乎沒有什麼神誌的樣子。
餘明尊冷冰冰給玩家下令,“殺了他!”
奚容連忙從桌子上爬起來。
幾名玩家也愣了愣。
“喂,餘哥,這樣不太好吧?”
餘明尊冷冷說:“有什麼不好的,是boss的話更好,殺掉他直接遊戲結束,我們都有道具保命,最多是評級低一點。”
“可是.......”
可是沒必要吧,明明可以更好是勝利,什麼仇怨?
餘明尊凶戾起來,“沒什麼好可是的!動手!”
幾名玩家分外聽從他的命令,牽著的兩隻感染者也放過去襲擊陸封,幾個人把人圍在在中心。
奚容顧不得身體的難受,想過去幫陸封,半步都沒走出去就被餘明尊一把抓住了。
“不準去!”
手腕的皮膚又被抓住了,令人難忍的抗拒感在蔓延,餘明尊這次的態度分外強硬,微微垂頭,對著奚容說話。
“彆擔心,他死了我會要你。”
難受的抗拒感、以及被脅迫般的虛摟在懷裡,讓奚容難以忍受。
奚容是背對著餘明尊,兩隻手腕被抓住,虛虛的半懷著,兩個人離得很近。
近到背脊觸碰到了對方寬闊的胸膛。
奚容大聲喊了起來,“陸封快跑!”
餘明尊咬了咬牙,命令得更急切,“彆放過他!”
深度感染者沒有任何理智,已經朝著陸封撲了過去,看起來能一口咬下人類的腦袋。
餘明尊抿了抿唇,最終是心軟了捂住了奚容的眼睛。
“寶貝兒彆擔心,等你再次看到的時候,我已經處理好了。”
眼部的皮膚也被觸碰到了,眼前漆黑一片,皮膚也變得更加敏感。
“唔。”
在兩種病症發作的夾縫中身體難受極了,餘明尊幾乎是感覺到奚容身體是故意靠著他的,他低聲哄喚般的,“彆擔心,很快的。”
明明知道奚容想讓陸封走,卻故意要在他麵前殺人。
掩耳盜鈴般的捂住他的眼睛,又很溫柔的哄著他。
餘明尊感受到手心微微濕潤,奚容好像哭了,微微張了張唇,似乎要說什麼話。
他低頭貼近他的唇彆,側耳去聽,終於聽見他細微的聲音。
“好討厭.......”
“什麼?”
“好討厭你......”
餘明尊眼眸睜大,接著是惱羞成怒般的從空間裡拿出綁定道具。
奚容聽見窸窸窣窣的,打鬥聲其實並不大,更響的聲音在餘明尊這裡,他好像在拿什麼東西。
【他在拿綁定道具。】
怎麼辦?
【他說什麼都不要同意,道具需要征求NPC 意願,否則無法綁定】
很快就聽見餘明尊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話。
“我知道容容很擔心陸封。”
“唔。”
“我們來做一個交易。”他把那個漂亮的金色的環放在奚容的手心,“隻要你願意戴上這個,我就放過他,好不好?”
手心被放著的環比一般的金屬要跟冰涼,隻是放一會兒奚容的手心都冷掉了。
刺骨般的,反正是壞東西。
“這是什麼?”明明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還是問了一遍。
餘明尊很耐心的回答了他,“容容戴上這個以後就會和我在一起,我會一直保護你。”
“怎麼樣?願意嗎?”
如果奚容說願意,那麼更要把陸封大卸八塊。
他那麼的擔心他,甚至聽見了他要殺人竟然從桌子上連忙起來,直直的要往人身邊走,以及現在在他懷裡,說討厭他。
明明這個男主不知道是什麼心思,不知道是好是壞,就那麼信任他。
“我不願意。”
餘明尊耳朵動了動,貼過去,“再說一次。”
“我不願意。”
餘明尊笑了一聲,雖然沒有達成目的,但是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可轉念一想,自己剛才說了“戴上這個會和我在一起”。
突然又收住了笑意。
寧願陸封死掉也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莫名的心情又糟糕起來。
他嗬嗬道:“那讓立馬讓他死掉,好不好?”
在遊戲中刀口舔血般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沒有任何戀愛技巧,也沒有挽回人、獲得喜歡的本事,唯有滿腔嫉恨和本能。
嚇唬人的本事可是絕頂。
他說:“我會在他死前讓你看一眼的。”
奚容能仔細聽見打鬥聲。
太嘈雜了,陸封的聲音幾乎分辨不清楚,也許已經被揍得很慘,或者是.......
但是接下來從不再和他說什麼話的餘明尊咬牙切齒或是躍躍欲試來看。
陸封應該並沒有倒下。
隱約能聽見其中一個玩家驚恐的大喊:“餘哥!他——”
餘明尊放開了他的手好像要去做什麼,緊接著有強烈的光照過來。
奚即使被捂住眼睛也能感受到強烈的光。
耳邊是餘明尊氣急敗壞的聲音。
他身體一輕,他已經被人騰空抱起!
好一會兒才能睜開眼睛。
陸封已經是抱著他迅速的跑到了另外一棟樓。
奚容沒有受任何的傷,反而能看見陸封的額頭上流下了猩紅的鮮血,但是他的速度特彆快,沒有受傷的奚容沒開口去說要下來自己走已經快到了。
並沒有什麼目的地,隻是去了教務樓的一個實驗房藏起來。
關上了門陸封才把奚容放下來。
陸封的狀態非常不好,把人放下來已經搖搖晃晃的,奚容連忙扶著他坐在地上。
他靠著牆在角落坐著,臉色蒼白,不怎麼清醒的看過來,“容容.......”
奚容連忙過去,“我在,我去找找紗布,你流了好多血啊。”
陸封反手握住奚容的雙手,漂亮的鳳眼顯出一絲脆弱,“我剛才......不應該留下你一個人.......”
唇色已經慘白到發青了,血從額頭滴落,校服都被染紅了一大片。
奚容有點著急,“我去找點止血的紗布!”
陸封的手緊緊一握又鬆開了,“彆出門。”
實驗室裡能找到紗布、棉簽、酒精還有碘酒,再多的藥就沒有了。
奚容不知道這邊的情況,也不敢貿然出門。
拿了一包紙巾和紗布過去,陸封幾乎已經昏迷狀態了,他連忙用紙巾幫他擦拭血跡,又將傷口按了好一會兒,感覺不怎麼流血了才開始包紮。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些,隻能憑借一些看過的影視作品的包紮方式來給他包紮,包得不好但總算是完成了。
用用酒精擦了擦其餘的皮膚,幾乎是清理好了血跡。
再找了個墊子給他墊著躺著,讓他舒服一點。
實驗室的空調開不了,晚上的時候也沒有燈,奚容洗乾淨一個實驗器皿,在水龍頭接了一點水。
沒有其他的水,也不能燒開,隻能先喝點自來水。
黑漆漆的已經看不清人了,奚容看著輪廓給他喂了水。
自己也喝了點自來水,有點難喝。
秋天的夜裡有點冷,陸封的外套被血染臟了,幾乎不能穿,墊子隻有一個,隻能縮在一起兩個人相互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