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禮貌的微微點頭,就這麼把奚容抱了出去。
張鶴和親信說:“派個人盯著,看那家奴是不是把人帶回府。”
太子輕笑:“怎麼回事,草木皆兵的連個奴才都要懷疑,要不你親自去送?”
張鶴皺眉,覺得這奴才有點古怪,多個人盯著也好萬無一失。
大夫在慢慢收拾工具和藥,突然腦子轉了一下,遭了,忘記放血了。
罷了,已經沒什麼大礙,小少爺到了奚府,應該還會有大夫來的。
.......
奚府的馬車跟著一塊來的,支魈急急忙忙把人抱上了馬車,用軟墊子墊好,將人平坦的放在馬車上。
他進馬車裡守著,對車夫說:“走穩點。”
拿著乾淨的帕子守在奚容身邊,輕輕的幫他擦眼淚。
奚容這回兒已經沒什麼意識,朦朧的閉著眼睛,睫毛濕噠噠的,真是可憐,像是被欺負慘了似的。
支魈心想,我真沒用,連少爺都保護不好,又讓他被金鐘寶那個惡棍欺負了。
之前覺得自己沒用是他不懂事把少爺弄生病了、不認識字、不會做飯之類的,或是打不過彆的貴公子身邊的護衛。
但是現在他這些他都能辦到,卻像更沒用了。
隱約感覺到了什麼,模糊的覺得他隻要是個家奴的話往後辦不到的更多,可他若不是少爺身邊的書童,又不能陪在他身邊。
他想,如果我有張鶴那樣的本事就好了,少爺總是左一聲“張鶴哥哥”,右一聲“張鶴哥哥”的提起這個人,對他極為推崇和崇拜,聽說是個極為有本事的人,年紀輕輕已經參與朝著政務,很得陛下賞識,連皇子都要看他幾分薄麵。
他想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就這麼守在奚容身邊,手搭在奚容是脈搏上,癡癡的看著。
他會一些醫術,對把脈也略懂一二,少爺的脈搏跳得快,顯然是醉酒之相,不知道金鐘寶那些紈絝怎麼這麼惡毒,他的小少爺是如此的美麗又可愛,怎麼舍得讓他喝酒?
頭發都亂了,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碰過,真該死,竟敢碰的他的小少爺。
支魈輕輕的撥弄奚容的頭發,像每次給他梳洗一般一絲不苟,一會兒便將人弄得整整齊齊。
到了奚府,把人抱去了東苑。
下人們一瞧,小少爺被支魈抱了回來,他義父問:“怎麼了?”
支魈說:“小少爺醉酒了。”
如今府裡隱隱約約都聽支魈的,管家算是老爺那邊的人,聽聞小少爺醉酒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不說,免得小少爺被一頓臭罵。
但當天晚上老爺問起奚容。
“容兒回家了麼?我去看看。”
管家這才說:“小少爺得童試前三,同窗門給他慶賀,喝了些小酒,也許在屋裡休息。”
奚老爺點了點頭,笑道:“男孩子是得喝點兒酒,我容兒還是挺得同窗喜歡的,本想晚上備些家宴,倒是讓他同窗一塊吃過了,罷了,明日再去瞧他,選個好日子,把親朋好友都請來聚聚,容兒考上了秀才,是大事。”
世家公子多數是捐的秀才,但是皇城腳下的秀才並不是好考,相反,非常的難,許多有實力的學子都在這裡一並競爭,一旦得了前三,會被大官、甚至陛下注意到。
也可以去國子監讀書。
這是少年學子的夢想。
世家子弟捐的童生會在後麵些名次,雖是默認了,但還沒囂張到那般冒頭。
奚容不一樣,誰都知道他是實打實考的,連陛下都誇讚了一番。
陛下說:“愛卿此子乃是棟梁之才,太子今日還向朕請命,說要討要過來做個伴讀。”
皇帝沒有問奚老爺可不可以,也沒給出任何表態。
奚老爺連忙跪在地上,“犬子生性頑劣,恐怕難當此大任,太子乃是國之儲君,伴讀需謹慎挑選.......”
如此又開始了長篇大論。
皇上笑道:“愛卿快快起來,朕知你疼惜幺兒,舍不得他,且讓他多讀兩年書,將來若是金榜題名,朕也要來給你討杯功名酒!”
奚老爺起來的時候滿身是汗。
太子也不知道怎麼盯上了奚容,竟然想把人拉入火炕。
如今雖已經立了儲,但是皇後已經亡故,且外戚一脈幾乎全部獲罪,而正當榮寵的高貴妃乃是三皇子之母,還有大皇子的母親玉妃協理六宮,再加上幾個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太子這頭情況並不好。
而奚家向來不參與奪嫡之爭,奚容要是做了太子的伴讀,那麼不僅是他奚家,還有金家和忠勇候一脈全部都會被牽連,他怎麼可能應這種蠢事。
皇上不知是試探還是怎麼的,也提醒了他,現在奚容也大了,該知道點事,往後彆什麼人都合著一起玩,要看清楚局勢。
不過皇上等著奚容金榜題名應該是真心話。
皇上喜歡正兒八經的讀書人,一直以來都沒變過。
.......
東苑這邊,支魈煮好了醒酒湯,又備好了飯菜,等著奚容睡醒了吃點兒。
那鬼地方能有什麼好吃的,肯定沒吃什麼,又喝了酒真是傷胃。
奚容迷迷糊糊睡著,支魈喂了他幾口醒酒湯,奚容又睡了過去。
直睡到一更天天才醒來。
醒來時渾身都不舒服,支魈連忙上前,“少爺,您好點了麼?”
奚容如宿醉一般有點糊塗,“這是哪兒?”
分明記得剛才還在天香樓的。
“回家了,咱們到家了,少爺。”支魈攙扶著奚容,“奴才做看熱乎乎的飯菜,也溫著粥,少爺要不要吃點兒你?”
奚容皺眉:“難受,出了好多汗,先洗澡。”
身上黏糊糊的,身體也軟綿綿不舒展,需要洗個澡清清爽爽的才能舒服。
支魈連忙張羅讓人把熱水打過來,放進大大的浴桶裡,幫奚容整拿好衣服,伺候他洗澡。
洗澡在裡屋裡,用屏風隔開,他在屏風外幫奚容熱衣服,確保奚容洗完了澡,穿的衣服是熱的。
突然間聽見奚容在浴桶裡麵大喊了一聲。
有點慌張的喊道,“支魈!我要病死了!快給我找大夫!”
他喊得如此的慌張,仿佛碰見了蛇或者什麼可怕的東西,又或者發現了自己真的得了什麼大病,身上出了奇怪的特征,那是從來沒有見過的超越認真的病症。
他那麼慌張,連支魈也嚇到了。
支魈連忙過去,過去的時候因為走得急,差點絆倒了屏風。
繞到屏風內一瞧
漂亮的小少爺在水霧繚繞中宛如水中花妖。
那實在是太過美麗了。
臉頰微紅,慌張得快哭了,“都怪金鐘寶害了我,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支魈嚇得要命,連忙過去問,“少爺彆急,告訴奴才哪裡疼,奴才馬上讓老爺把禦醫請過來!”
奚容哽咽道:“你快過來看看。”
支魈往前一瞧,瞬間臉紅到了脖子根。
他可愛又漂亮的小少爺,竟、竟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