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親戚想來想去覺得可行,當時還笑著說了一句。
“書童省事多了,不像侍女那般狐媚子,也體格好,不容易弄出人命,省事。”
當時他才十三歲,是一點也沒有聽懂這些話,那時候還在和小少爺拿木頭劍在打來打去過家家,當時突然聽見這樣隱蔽的事,以小孩子的思維來理解根本是理解不了。
但現在金鐘寶瞬間點醒了他。
原來少爺的貼身書童並不是隻是陪他念書,就像他這樣,還給少爺做飯、玩耍,當然,可能還有另外一種用途........
這種用途可以替代“女色”,是金鐘寶會忌憚的,會威脅到“妻子”的一種。
類似於侍妾之流。
他應該沒有理解錯。
可是需要怎麼用呢?
他得買點書看看。
支魈一邊想一邊哄奚容,他把奚容送進屋裡,連忙把金鐘寶趕了出去。
這一道他輕車熟路,這個混賬表少爺總是弄得奚容生氣,每次都以金鐘寶被趕出去收場,所以金鐘寶才這麼恨他。
但又怎麼樣?
他武功高,小少爺喜歡他這麼對方金鐘寶,因此他更加變本加厲都可以。
每次奚容讓他把金鐘寶趕出去他都特彆用力,就差一腳把人踢死。
剛才這個家夥還給奚容提什麼“妻子”?最近他聽說奚家那個親戚和一個表親成婚了,那表親就是個男人。
因為家族不穩固,兩家結親可以更站得住腳。
雖然奚家不必靠金家,但是難保金鐘寶不是這麼想的,金家和奚家在一起的確更牢固,金家的大房的嫡子隻有金鐘寶,二房三房倒是很多姐姐妹妹,金鐘寶可能是把自己算了進去。
如果非要從金家挑個身份匹配的,非他不可,再從二房挑一個姐姐做妾,那就更牢固了。
可不是嗎?
支魈冷冰冰的盯著他,關門關得哐哐響,差點把金鐘寶的手指頭夾到。
隻留下金鐘寶在東苑的門外罵街。
......
自打那天和金鐘寶見過一麵之後,奚容都躲著他,不想和他說話。
認為這個人是浪蕩子、紈絝、有見不得人的臟心眼。
但又變得古古怪怪。
金鐘寶一句“上床”,實在太葷了。
讓奚容都沒辦法直視這種事,以至於後來他爹和他說,讓他去某個宴會上見見世麵,他也不敢去。
奚老爺說:“李家那小姑娘剛好年滿十五,已經及笄,你好好看看。”
奚容滿臉通紅:“和、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要讀書考狀元的!”
奚老爺一聽奚容這麼說,覺得他說得有理,“那你就好好讀書吧,過兩年科考,爹不要求你考什麼狀元榜眼,考得你自己心滿意足即可。”
話雖然這麼說,還想希望奚容能金榜題名,這麼說隻是為了不給他壓力,因為他知道奚容很努力了。
同齡人都想著女色、想著花天酒地,也就奚容天天都讀書,隻有支魈陪著。
好在支魈老老實實忠心耿耿,把奚容伺候得好好的,奚老爺都不得不承認,奚容沒有長歪,多虧了支魈在旁邊看著。
也因為支魈才養得這樣好。
當時管家說的命,還真有點像。
又過了幾年,奚容人生中最重要的科考即將到來,這一年奚容年滿十八,已經進入了緊張的備考期。
他實在是太重視這次的考試了,以至於經常難以讀進去書。
支魈總是安慰他,“少爺這麼年輕,好多人八十歲還在考童試,您已經非常優秀了,這一次就放手一搏,不要有心理負擔,得之自然是大幸,可若是還不夠也沒關係,有了經驗一定是可以。”
奚容總算得到了些安慰,去考試的那天,東西都準備得妥妥當當,奚老爺讓廚房做了鯉魚躍龍門,還係了金繩,寓意金榜題名。
支魈背著奚容的行囊來到考場外麵,給奚容傳得厚厚實實,保暖的大狐裘都備上了,食和水一點也不缺,夜壺馬桶都有。
考期是三天,都要在小房子裡度過。
什麼東西都不能私藏。
這艱苦的環境讓奚容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和支魈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準備進去,但突然有些尿急,又想著夜壺不能現在用,到時候會臭,於是先去了躺茅房。
回來的時候經過一片小竹林裡,突然聽見什麼聲音。
奚容起先以為是誰在打架,現在快考試了,怕考生耽誤了考試,想去提醒一番。
沒想到一過去,竟間兩名少年在親吻!
那人奚容還認識,是趙鑫。
還有一個是趙鑫的書童。
奚容之所以會印象深刻,是因為去年在國子監上學的時候,趙鑫身邊換了個書童。
當時有人打趣說那書童長得有點像他,奚容當時多看了一眼。
眼睛是有點像的,看起來怯生生的,很膽小的樣子,年紀應該和他差不多大。
沒想到在這兒看見兩個人親了起來。
奚容嚇得連忙捂住了嘴。
這種事被人撞見了肯定不好,他努力不讓自己喊出聲,但是已經晚了。
趙鑫已經發現了他。
當他看見是奚容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驚慌。
好像碰上了天大的事似的。
天塌了.......
奚容尷尬笑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我路過,你們繼續.......”
他連忙退了一步,剛想走就被趙鑫攔住了。
奚容連忙說:“我不會說出去的!”
趙鑫本來是手足無措的驚慌,但看著奚容、又漸漸平靜下來,他輕輕笑道:“阿榮是我書童,你也知道我還未娶妻也沒有侍妾,平日裡很多人都這樣。”
仿佛這再平常不過了。
他還問:“你的書童整日跟著你,他應該也伺候你吧?”
問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奚容。
奚容被嚇到了,“我不是、我沒有! 我要考試去了......”
趙鑫伸手想拉住奚容,沒想到奚容一溜煙就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