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才是真正的下賤坯子。
奚容怔怔了一回兒,像是被這葷話嚇到了,太子以為自己說重了,剛想去哄他,便聽見奚容輕輕的說:“是你自己承諾把我送給他的,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顏俞京的心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好幾次都沒有說出來,身體僵了一下,又連忙過去解釋,“我當時、當時真的.......”
“殿下說妾室不過是玩物而已,張鶴哥哥立了功,將我送給他無可厚非。”
“不,不是的!”太子的眼睛紅紅的,認真的看著奚容,“你是我的太子妃,不是妾室,不能送人,不可以!”
“殿下早就許諾,怎能食言?”
太子連忙說:“你不願意就可以不去,容容,一切是你的意願,隻要你不願意去,就在我這兒,我每天陪你和團子玩........”
“我願意。”
太子仿佛聾了一般,像是沒聽見。
奚容再說了一次,“我願意跟著張大人。”
他這句話更大聲了點。
顏俞京喉頭乾澀,手腳都涼了,啞聲道:“你是不是在和我慪氣呀.......我之前是亂說的.......”
奚容說:“沒有,我與張大人自小相識的,太子將我送給他比彆人好多了,他會對我好點的。”
顏俞京終於說:“我不同意!我不準你去!”
他盯著奚容道:“你做夢!你彆想跟著他,你隻能在我這兒,哪兒也不能去!”
他一揮手,東宮裡的侍衛都圍了上來。
也許是怕方才的話說重了,又輕輕的說:“你瞧瞧,你瞧瞧團子都在屋裡等你玩呢,你便是不見了一個時辰、一刻一厘,它都要找你,你若是走了,誰陪它玩呀?”
奚容說:“殿下也喜歡它,我不過是去一兩天罷了。”
張鶴之前和他說過,要是他跟他走,就帶他出京都,送他去雁北都可以。
太子咬著牙、神情陰冷,“你若是敢走,我便掐死它!”
他又輕輕的說:“你爹還在我手中,你不為伯父好好想想嗎?”
奚容神情微動,有些猶豫,他說:“你之前不是說我聽話一點,就讓我見我爹嗎?我何時能見?”
太子說:“很快的,你彆急,你看你今天又不怎麼聽話,竟然還想走?你要是在我身邊,我什麼都能幫你實現。”
奚容已經不太想走了,他爹還在太子手中,這麼個狠人,連自己親生父親都敢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如今隻能靠張鶴把他的信遞出去,讓支魈把他爹先救出來。
張鶴眼眸微動,他的拳頭已經握了許久,握了握,又鬆開了。
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容兒,有件事我要告訴你,關於奚伯父,我真的對.........”
他話還沒說完,太子反應大極了,突然暴怒喊了起來,“來人!來人!快把張鶴殺了!快!”
他話音剛落,已經好幾個高手出來執行命令。
他又慌慌張張把奚容抱了起來,一把摟進了屋裡,進了好幾道門,仿佛分外怕他聽見什麼似的,最終把他抱到了最裡屋的角落的大衣櫃裡。
關起門來什麼都聽不見了。
奚容惱道:“為什麼把我帶到這兒來?為什麼要殺張鶴哥哥,你瘋了嗎?”
他說著就要起身。
太子一把又將他摟住了,將他輕輕按在櫃子裡,似乎是怕硬邦邦的櫃子嗑得他疼,便把櫃子裡收起來的衣服棉被都墊了過來。
奚容感覺到他的發抖,不知道在怕什麼。
他在狹窄的櫃子裡、在沒有光線的昏暗中心跳如擂鼓,都蹦到了嗓子眼了。
奚容感覺到他一隻手探了過來,輕輕碰了碰奚容的臉,“我隻是怕你走,怕你離開我,這段時間我真的很開心,我真的.......很喜歡你,太子妃也好、皇後也好都給你當,你要什麼都可以,你隻要在我身邊什麼都好說,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