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清玉仙君是渡劫飛升去了,還有人說他渡劫失敗,已經身死道消。
沒想到突然回了天衍宗,第一個還是來找他!
看模樣是跌了點境界,但是問題不大,渡劫時沒有隕落已經是萬幸。
一般這種修煉絕情殺道的大能都是冷著一張臉。
這是徐掌門這回覺得他的臉格外的冷。
他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沒想到清玉仙君突然問:“可是有合歡宗的弟子來了天衍宗?”
徐掌門縱然活了幾千年,但是這一次實在不知道清玉仙君為什麼突然問起合歡宗。
一個修煉絕情道的大能,一個是隻知道風花雪月的不正經門派,八竿子打不著一塊的,怎麼就突然問了?
徐掌門隻能一五一十的回答。
“的確有一名合歡宗的弟子來,那人是合歡宗的少主,與我徒兒慕容淩是表兄弟。”
寒清玉想,那當時問話的合歡宗宗主便真的是小淫賊的父親?
怎麼不承認?
慕容淩。
仿佛聽過這個名字。
據說是個不可多見的天才,他當初稍微動了念頭,想把衣缽傳給這名弟子,免得飛升成仙了,一聲功法無人傳承。
現在看來……
表兄弟?
這男人必定是方才他見著的,在奚容麵前獻殷勤的家夥。
徐掌門繼續說:“仙君不必擔心合歡宗的子弟有辱天衍宗的名譽,淩兒已經承諾往後好好看守那合歡宗的弟子,我也答應他讓那小弟子歸於我門下……仙君、仙君?可是有何不妥?”
隻見清玉仙君一張臉冷冰冰的,隻抿著唇說了兩個字:“不妥。”
徐掌門心想,清玉仙君乃是修絕情道的修士,可是絕頂合歡宗的人在此格外礙眼?
聽聞今日還出了些風波,可是那合歡宗的小弟子名聲不好,讓仙君反感了?
清玉仙君好一會兒,才說:“清心閣正好沒人,讓那合歡宗的子弟往後住那兒,彆讓他和我派子弟牽扯不清。”
徐掌門聽了這句話,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之間清玉仙君眉頭微皺,好似是厭惡那合歡宗的小弟子,可是怎麼又讓他住清心閣?
清心閣當初建立時,乃是為了讓清玉仙君收弟子時,他的嫡係弟子住所。
修建時格外用心,占據天衍宗最好的一條靈脈,且與其他山脈隔絕得稍微遠些。
整條山脈隻有清心閣一個小樓,又挖了洞穴以便弟子們閉關所用。
可是現在,清玉仙君竟然把這麼寶貴的資源送給一個外人?
難道是為了淨化合歡宗的子弟?覺得礙眼,便想教化他?
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解釋了。
本來今日慕容淩來求他,讓那小弟子跟著他這一脈修習,他答應得已經有些勉強。
這些剛剛歸屬的邪門歪道,還不清楚是否心思純正,若是白白讓人學了術法占了資源,可讓人心疼了。
如今還要讓他住清心閣,一個人占那麼一大條靈脈?
更加心疼了。
但是清玉仙君幾乎是第一次插手門派的事,還隻是這麼一點小事,怎麼可能拒絕?
就是不知道明日如何和他那小徒弟說,明明答應好了,突然就變了掛。
這時,清玉仙君又說:“將那合歡宗的小弟子身份牌給我。”
徐掌門覺得清玉仙君已經和那小弟子杠上了,管他是什麼原因,隻讓小童去取便是。
小童來得迅速,清玉仙君也接得十分迅速,拿了身份牌,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寒清玉一瞬間便是飛到了清心閣,他站在寬敞的廳內,在明晃晃的燭光下拿出身份牌一看。
“奚容……”
默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
“原來是叫這個名字。”
明裡暗裡不願意告訴他名字,還不是被他知道了?
寒清玉先在清心閣打理了一下,便又飛到了那小竹林裡盯著。
那螻蟻般的修士不過是元嬰期修為,奚容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看相處的樣子不像表哥表弟,那男人眼睛一直盯著奚容看。
他說話時盯著看、轉身時也盯著看、甚至進了屋也盯著人門口瞧看。
兩個人還住在同一屋簷下,仿佛要把人扒光了似的。
寒清玉微微抿了抿唇。
隻見奚容進了另外一個小屋子裡,總算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不是住一間房就好。
他在窗外看了一會兒,突然間從窗戶外翻了進去!
……
慕容淩給奚容領了統一的道袍,領了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又叮囑了奚容一些注意事項,這才放奚容去睡覺。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奚容的確有些困意。
他和彆的修士不一樣,他不是自己修煉而來的,而是采補了彆人增長的修為,因此還保留著練氣期的習慣,晚上睡覺。
彆的修士一般會打坐或是冥想。
奚容正準備睡呢,突然從窗外鑽進來一個人!
這一瞬間幾乎把奚容嚇得手裡的枕頭都要掉了。
那個人不止是進了他屋,還猛然把他摟抱起來。
奚容張口想喊慕容淩,卻被捂住了嘴。
奚容本來臉就小,寒清玉的手又大又修長,捂住那柔軟的小嘴,三根手指就能捂到下巴,仿佛要把他半張臉捂住似的。
奚容隻感覺到是一個高大的男人,還有熟悉的冷香。
下一刻。
那男人冷冰冰的垂下頭,身體微微前傾,好似在奚容耳邊輕歎,又探出頭讓奚容見到了容貌。
俊美的側臉在月下格外的冷。
連聲音都冷得掉渣子。
“好久不見。”他的聲音又輕又低,“你可是又找到了彆的爐鼎,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