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得很。
據說在在燕國把他頭頂的兄長、也就是太子給閹了,如今來到楚國算是來躲難。
這麼大的事,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不死也要脫層皮,可他卻成成功用質子的身份躲到了楚國。
甚至短短兩個月內和二皇子成為了知己,還有幾名知名謀士對他極力推崇,讚不絕口。
鄭淵突然生氣了,“你怎麼說他的壞話?他明明是孤苦伶仃楚楚可憐,已經是被欺辱到走投無路了,他是如此柔弱美麗又善良,剛剛還把錯全部攬在自己身上,單純得如一張白紙、一輪明月、如天山純潔的初雪,你居然說他不簡單?!”
安王:“……”
罷了。
安王不再說話,瞥見奚容安靜在坐在一邊,若有人搭話都是一一回答,進退有度、不卑不亢、溫和有禮。
他的身份本來很高貴,他坐在這裡就算沒有二皇子也是合理的,漸漸的,好些人都找他說話。
終於沒人了,他突然站起來,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臉頰有一絲薄紅,單薄的肩膀都有些發顫的。
安王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連忙跟著。
這時候人正好是多,待會兒鄭淵要上場比賽蹴鞠,去換衣服了,二皇子也去接待貴客,或是和皇子們喊寒暄。
安王覺得奚容實在不簡單,如此急匆匆的離場,不知道要去做什麼事,便是跟了上去。
蹴鞠的場地是非常大的,好些房間分不清是在哪裡,漂亮的燕國質子走得很急,卻很慢,在兩個回廊那邊轉了一圈,安王剛走過去想出聲,便見奚容竟直直的往前倒了。
前麵有個欄杆,下麵是一些尖銳帶刺的花,還有堅硬的石塊,若是掉下去不僅會受傷,嚴重的話還可能有生命危險。
安王想都沒想,瞬間就到了人跟前,一把將人摟住了。
冰雪似的美人臉色蒼白,一身的美人骨軟在他懷裡,手腳冰涼,已經是半昏迷狀態。
“喂……”
喊一聲,沒聽見回應,見他蒼白的唇微微張合,好像在說什麼,聲音很輕很輕,就算湊近去聽也是聽不清的。
有些可憐。
方才遠遠一觀,便知道是名難得的美人,如今這麼近的距離,把人摟懷裡,垂眸一瞧。
那可真是漂亮得沒邊了,皮膚雪白細膩,柔弱漂亮清麗無雙,仿佛即將消逝的美麗神跡。
令人穆然心一慌。
安王顧不得彆的了,連忙把人抱進自己的休息室裡。
位高權重的貴族、皇子們會有自己的休息室,因為蹴鞠是室外多人運動,因此容易受傷,所以是配有大夫的。
他的親信已經去請大夫。
進了自己的休息室,給人喂了半杯溫水,見人臉色終於好了些。
剛剛摟抱起來,奚容的身子骨冰涼至極,好似一身玉骨般,還輕微的發著抖。
好輕。
輕輕一撈就摟在了懷裡,渾身冷極了似的,要人好好幫他暖暖。
如今已經接近夏日,可奚容好像還是很怕冷似的,楚淩便是又給他蓋了一件厚棉被。
那長發如瀑布般砸床上淩亂的鋪蓋,他似冰封的美人安靜的躺在床上。
楚淩瞧了瞧,心想,難怪把鄭淵三魂五魄都顛倒了。
楚淩見他好似還在說什麼,便側耳去聽。
好香。
方才摟抱過來的時候已經發現了,身上有一股淺淡的藥香,夾雜著清淺的,更迷人的香味。
他貼近,仿佛聽見他在喊。
“啞奴……”
楚淩微微蹙眉,猜想這人大約奚容的奴才,奚容也許是有什麼病,便連忙差人去找那人拿藥。
一般的侍衛不能進場,便是進來了,也得在固定的地方待著,不準在貴人那邊。
場內有無數侍從伺候人,一般是不需要公子們的侍從也跟著。
奚容是他國的皇子,侍衛更不能帶在身邊的。
一邊讓下人去找奚容的侍衛,一邊是請了大夫。
大夫很快就到了場。
稍微把了一下脈,唉聲歎氣的說:“王爺,這位公子已經病入膏肓了,您做好準備吧。”
安王愣了一下,突然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大夫以為奚容是他的人,便讓人做好準備。
奚容如此長袖善舞,在楚國如履薄冰,知道自己病成了這樣嗎?
大夫說著就拿出了針給奚容來紮。
而這時,突然間門被撞開了,一名高高大大的侍衛跑了過來,凶神惡煞的,把大夫和安王全部推開了,已經是把奚容護在了身後。
安王身後的暗衛瞬間出手,但那啞奴卻是個極為厲害的練家子,他身上沒有帶武器,單憑雙手就將暗衛打退了好幾丈。
安王出手製止。
啞奴再也顧不得那些人了,連忙把奚容摟在懷裡,又用被子好好包裹著,暖著身子。
又從身上拿出一瓶藥,從中倒出一粒丸子給奚容喂了下去。
又從一旁倒了杯水喂奚容。
他垂眸,把人放在懷裡暖好,嘴唇一張一合,好似虔誠的默念佛經祈禱一般,但楚淩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是個啞巴。
已經是百分百的確定這個男人是奚容口中的“啞奴”。
奚容的臉色是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他好像真的被暖到了,神情已是沒有方才痛苦,眉頭都舒展開來。
安王走過去,他俯身,想碰碰奚容的手是否還是冰涼,或是讓大夫再把把脈。
正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
鄭國公世子鄭淵睜大眼睛,緊接著憤怒直達腦門,氣得要冒煙了,“你們、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