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腦子一熱,衝上去就要教訓人。
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比金馮矮了半個腦袋,但是他正在氣頭上,已經是義無反顧的衝了過去。
明昧不定的燈光下恍惚間看見金馮高高在上的勾起唇角,似乎是等著他過來,奚容揚起拳頭剛要打人,突然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金馮嘴角的幅度慢慢往下。
他看見一旁的謝啟辰抓住了奚容的那纖細雪白的腕子。
真是美玉般的漂亮。
“金爺,咱們下回再約吧。”
金馮微微蹙眉,看見謝啟辰低著頭 ,對奚容說,“去哪個包廂,我陪你喝酒。”
他比奚容高了半個腦袋,說話的時候特意是低下頭,變得和奚容一樣的高。
他對誰的態度都特彆好,像個溫文爾雅的君子,即使是當眾羞辱他的奚容,他都從容又溫和的對待。
“好。”
金馮冷冰冰的看了一眼,轉身就能離去。
還給他們要定的包廂免了今晚所有的費用。
這個酒吧是金家開的。
可以說是會所。
地下是酒吧,樓上是高檔會所,進的門是不一樣,但又是互通的。
一群人晃晃蕩蕩進了奚容剛剛定的52號大包廂。
一共十來個人,花錢如流水般的點了好幾瓶貴酒。
奚容笑嘻嘻的拿著麥克風,“聽說在咱們謝大才子樣樣都拿手,要不給咱們唱幾首歌?”
他那模樣仿佛拿人當玩物似的,在坐的都是吃喝玩樂的富二代,按理說都和奚容是一樣的人,一塊欺負欺負沒權沒勢的謝啟辰理所當然。
但好幾個富二代平日裡卻和謝啟辰交好,無他,這人是有真本事。
奚容說完的一瞬間沒有人接話,江淩宇連忙附和起哄,“還沒聽過謝大才子唱歌呢,要不唱一首!”
這時大家才開始起哄。
謝啟辰笑了一下,“給大家獻醜了。”
他還特意問了奚容,“你想聽什麼?”
奚容一瞬間又沒了興趣。
又是這樣。
謝啟辰就像沒有弱點一樣,無論他做什麼都是這麼從容應對,他想看的不是謝啟辰大大方方的給他唱歌,而是不情不願卻又被逼無奈的唱給他聽。
從高中開始,每每都是這個人帶給自己煎熬和痛苦,憑什麼他活得這麼從容。
明明自己的家世背景好極了,總是低人一頭?
奚容不耐煩的說:“隨便唱吧。”
謝啟辰一連點了好幾首,都是熱門歌曲。
但恰恰他又唱得好極了。
他在台座上唱《新不了情》,燈光昏暗,音樂緩緩流淌,在這個包廂都是鬨騰的男孩子,本來是熱烈的氣氛,因為他緩緩唱出這首歌,連氣氛都變得溫柔悲傷。
一曲完畢,大家都在大力鼓掌,江淩宇還吹了吹口哨,“啟辰,我都想簽你了,可比我們家公司那些歪瓜裂棗小鮮肉強一百倍!”
“人家啟辰願意理你不?讓啟辰當藝人太屈才了!”
一瞬間的話題又圍繞著謝啟辰了,他再次變成了世界中心。
奚容沉著臉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謝啟辰就坐在他對麵的台上唱歌,昏暗的燈光照不進他深邃的眼睛,但奚容總覺得對方在看他。
看他笑話。
一連唱了好幾首,奚容突然對他說:“過來。”
音樂聲音很大,奚容隻是輕輕的說了一句,那聲音早就被淹沒在了音樂裡根本是聽不見的。
但謝啟辰卻真的過來了。
他那首歌才唱到一半,突然不唱了,大夥兒都摸不著頭腦。
見他朝奚容走過去,才想起這麼位爺在這兒指手畫腳。
謝啟辰問他,“想要什麼?”
奚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拿出杯子倒了一杯酒推過去,“要你喝酒。”
謝啟辰連忙去拿那杯酒,奚容卻拿著那杯酒先不讓他碰,他終於惡劣了起來,“在座的都是我兄弟,謝啟辰,好好招待大家。”
新傑的神色古怪起來。
奚容在和謝啟辰過不去,在故意給他難堪。
謝啟辰不知道是不是脾氣太好了還是畏懼韓家的權勢,奚容所有的要求他都一應照辦。
奚容叫他喝酒他真的喝。
都是幾萬塊一瓶的酒,一杯一杯的,他喝起來臉色一點也沒變。
直到奚容自己喝醉了,這場鬨劇才結束。
“不會吧?二少爺這麼不能喝?才一小口啊!”
奚容醉到了,一名公子哥才敢這樣說話。
江淩宇噗嗤笑了起來,他算是和奚容很熟了,奚容又菜又愛玩,酒量一點也不行,裝模作樣好像一直在喝,實際上一杯都沒喝完。
才一會兒就倒了。
謝啟辰實在太厲害了,江淩宇都有些醉了,他站起來有點兒暈乎,想過去抱奚容。
“大家繼續玩,容容喝醉了,我先帶他回去……”他無奈笑笑,“他這人嬌氣得很,要是在不好的地方睡了覺,明天鐵定要折騰我。”
奚容是個愛折騰的,從今天晚上看就知道,大小姐脾氣,惹不得,一幫子人都得順著他。
新傑連忙起身,想過去幫著江淩宇一塊抱奚容。
但他還沒完全起身,他前麵的一個男生已經站了起來。
謝啟辰臉色一點也沒變,冷冷清清的目光清明,像是沒喝酒似的。
他大步走了過去,俯身,一把將奚容抱了起來。
漂亮的二少爺隻有一米七八,比起高大的謝啟辰很是嬌小,輕輕一抱就貼在人懷裡。
謝啟辰說:“我帶他回去吧,我們倆一個宿舍,他是我學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