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啟辰轉了過來,並不看韓旭,而是繼續喂奚容吃東西。
“容容,吃點東西,你才吃了幾口。”
因為這個男人來了,奚容連東西都不吃了。
韓旭眼皮跳了一下,想去握住奚容的手,但是奚容的手猛然挪開了,謝啟辰立馬抓住了他的手。
奚容有些虛弱的說:“哥哥回去吧,謝啟辰照顧我就好了。”
他說著話,卻沒有看韓旭,心裡想著韓旭是不是已經登報和他斷絕了關係、或是有多少人已經知道了。
韓旭的胸口一緊,“容容是不是在怪哥哥來晚了?”
奚容看了韓旭一眼,突然輕輕的笑了起來,“沒有,我知道哥哥很辛苦。”
韓旭還想說什麼,奚容已經轉了個背縮在了被窩裡,一副要休息的樣子。
謝啟辰把碗放在一旁,俯身幫奚容蓋了蓋被子,輕輕囑咐了幾句,又對韓旭說:“容容要睡覺了,彆打擾他。”
韓旭的心中略微發澀。
隻是一個星期而已,奚容突然和他不親了。
甚至奚容好像和謝啟辰更要好一樣。
他一直以為奚容和謝啟辰一點也不好,奚容還說自己和謝啟辰不熟,每每提起謝啟辰,一副討厭死對方的樣子。
可是現在他所見到的是,奚容和謝啟辰好得不行,甚至隨意讓人碰自己的手。
謝啟辰走了出去,似乎有什麼話要和韓旭說。
韓旭也跟著走了出去。
奚容的眼眸慢慢張開,冷冰冰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關上門,兩個男人在病房外。
同樣是高高大大俊美無雙。
謝啟辰點了點頭,禮貌的喊了一聲,“大哥。”
韓旭略微皺眉,“容容生病了怎麼不告訴我?”
謝啟辰說:“一直在照顧容容,忘記跟您說了。”
他的語氣平穩,一副坦蕩的樣子,態度也相當恭敬,讓韓旭絲毫找不到發怒的點。
明明讓人很不舒服。
謝啟辰在這兒就是十分違和。
三年前第一眼看見謝啟辰的時候就知道謝啟辰是自己的弟弟,而後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這個人冷靜聰慧,並且與人不親,和周圍的人梳理又相處得特彆好。
很像不討人喜歡的韓家人。
一直以來奚容的確是最不像的,因為奚容總是乖乖巧巧的粘人,特彆討人喜歡,從小到大都像個貼心的小天使一樣。
謝啟辰表示不需要回到韓家。
韓旭知道奚容啟辰這些年過得很辛苦,也給了謝啟辰一些東西作為補償。
但並不包括奚容,不會和奚容沾一點邊。
這些年,韓旭一直很忙,有時候會通過謝啟辰了解一些奚容在學校的信息。
比如他那些不好的朋友、或是一些居心叵測的人。
韓旭冷冷的盯著他,“你可以走了,接下來我來照顧他。”
稍微有點不能忍受謝啟辰在這兒、在奚容身邊。
也許是剛剛看見謝啟辰站在奚容身邊,和奚容親昵握著手的樣子。
突然讓他想起了奚容那次帶謝啟辰回韓家。
當時,奚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謝啟辰身上,連他什麼時候回來了都不知道。
後來,奚容漸漸討厭謝啟辰了,每每提起謝啟辰,奚容總是很是厭惡的樣子。
可現在,又變成了這樣,奚容寧願要他這個同學照顧也不要他。
謝啟辰輕輕地笑了笑:“那可能不行,待會兒容容醒來會找我的。”
他的笑容不達眼底,既冷漠又禮貌,兄弟兩的氣場如出一轍的疏離。
看起來恭恭敬敬溫和有理,實際上冷漠到了骨子裡。
從小韓旭也是這樣,和誰都親近不起來,和父母也是滿滿的疏離。
唯有和奚容很是親近。
他聽見謝啟辰又補了一句,“大哥先回去吧,容容醒來看見大哥在身邊,可能會不高興。”
那股子無名的惡意越來越明顯,韓旭冷冰冰的盯著他,“不高興?”
他在商場叱吒風雲,手中掌握了幾個大集團的權利,年紀輕輕的已經被人畏懼至極,他要是這副表情,不知道要嚇死多少人。
但是謝啟辰顯然不在這之內,他十分平靜且從容,說話也很輕很溫和,仿佛在和人放鬆聊天一樣。
他的眼底甚至帶著笑意,“容容好像不太喜歡大哥,所以被大哥照顧、他可能不高興。”
怎麼可能留他在這裡照顧?
這個老男人那肮臟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
明明早就知道奚容不是韓家的孩子,卻一直留著奚容在身邊。
奚容的衣服、被子、鞋子,以及身上穿戴的一切都是這個男人一手操辦。
借著虛假的身份得到了奚容多少的親近。
甚至已經默默的把奚容遷出了戶口,早早的給奚容報了雅思,一邊是準備登報公布,一邊著手把奚容帶去國外。
很快的。
如果沒有人插手,就這幾個月,奚容就會帶走。
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國度,隻能可憐兮兮的依賴他。
也許會一直在家裡不敢出去,也沒有任何朋友,於是會每日每夜和男人相處。
男人的工作重心已經到了國外,會有更多的時間和奚容相處。
然後在適當的時候告訴奚容真相。
漂亮的小少爺從來沒有經曆風雨,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度,身邊沒有任何朋友,一定是非常害怕,於是越發依賴男人。
而從小喜歡男人的奚容,一定會被男人的糖衣炮彈和溫柔悉心哄騙到。
這種時候男人隻要提出自己的訴求,就一定會得到他。
奚容會心甘情願的和男人結婚。
是啊。
做了這麼多,太明顯了。
把奚容的戶口遷出來,帶著人去國外,捂著奚容的耳朵不準他聽到外界的信息。
就是為了得到他。
韓旭眼眸睜大,眼底一點點染上怒意,他衝過去狠狠抓住謝啟辰的衣領,“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