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經常跟大夥兒出工乾活,聽那些男人說了許多葷話,真是惡心死了。
肖坤年紀這麼大,已經二十三了還沒有娶媳婦,說不定早就憋壞了,如今有這麼個又乖又漂亮的大美人在家裡,還給他打掃衛生呢,指不定早就哄著人做了什麼壞事!
張凡說:“我來我表哥家裡借點水喝。”
奚容愣了一下,連忙請他進來,“我去給你端水。”
那樣子是像渴得要命的,奚容生怕他渴死在屋子外麵了,就去拿碗給他喝水。
如今家裡有好幾大缸乾淨的水儲備,這是閒暇的時候肖坤從乾淨的河裡挑回來的,彆說喝水了,就算洗澡都行。
奚容怕水裡有寄生蟲,一直說要喝燒開了的水,肖坤早早燒好了開水放在水壺,這下肖坤的表弟來喝水,奚容就倒了一碗出來。
張凡進屋一看,屋子裡也全然換了新樣子,這哪裡還是一般的房子,說是新婚房子都不為過。
甚至原來肖坤父母的房間被狠狠改造了一番,裡麵不僅鋪了木地板,還做了新床、新櫃子、新桌子新椅子!
看那桌子上放在筆和紙,就知道奚容住在這裡麵。
這完全是把人當媳婦了,這房間是縣裡的人結婚時的標配。
不一會兒,奚容就給張凡倒了一碗水過來,張凡連忙小心翼翼的接住,接水碗的時候,離得稍微有些近了,嗅到奚容身上香香的。
特彆香,那碗水都是甜的。
張凡一口喝完了水,開始旁敲側擊的說話了,“以前我表哥特彆不修邊幅,房子裡亂糟糟的,多虧了你來了把他家裡弄得乾乾淨淨,不像我,我的房間本來就很乾淨,如果有人來根本不用打掃,我特彆勤快的。”
奚容艱難的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然後給肖坤做出了一點辯解,“屋子是大坤哥自己打掃的,我沒做什麼,多虧了他。”
張凡心說好呀、好個肖坤,肯定是想要在奚容心裡留下好印象,要不然怎麼打掃得這麼乾淨?
平日裡也不見得這樣,怪不得不讓奚容跟著一起出工,張凡記得那山地裡還有兩大桶水,一定是肖坤留著乾完活之後洗澡的,準備回家乾乾淨淨,不被奚容嫌棄。
張凡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愣了一下,他後知後覺的發覺了自己。
他渾身臟兮兮的已經快兩個星期沒洗澡了!
因為來回扛種子,基本沒收拾過自己,他現在不止是手腳,衣服和臉沒一處是不臟的,身上也臭烘烘的,就這麼出現在了奚容麵前!
這一瞬間他打擊大極了,匆匆忙忙道了謝,逃似的灰溜溜的回去。
回家的時候打了幾桶水一遍一遍的洗,惹得他姐姐將他暴打了一頓。
“你這臭小子發什麼瘋,有這麼浪費水的嗎?”
張凡不僅洗了澡還刮了胡子,渾身整頓得清清楚楚,在家裡鬱鬱寡歡了好幾天,他姐姐和父母都察覺到了這種悲傷去情緒。
張豔豔以為他被哪個姑娘甩了,四處打聽最近有哪家姑娘和他接觸,因為張凡是村裡的熱門女婿人選,結果什麼也沒打聽到,隻能歸結於去買種子累著了。
張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麼,隻覺得自己在奚容麵前丟了醜,那模樣仿佛是被姑娘拒絕了一般,但是奚容不是姑娘,隻能歸結於奚容漂漂亮亮乾乾淨淨,自己那個樣子簡直是自慚形穢,他才不是和肖坤一樣的肮臟心思,他隻是想要和奚容做好朋友多說說話,現在可能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如此懨懨了好幾天,那日他姐姐讓他去集市買東西,正好碰上了肖坤。
張凡從來沒有見過肖坤來集市,他為人節儉,一般是不來這裡買東西的,張凡稍微說了一兩句,就聽見幾個攤主說你肖坤最近每次趕集都來。
“都買些什麼了?”
“什麼都買,毛巾牙刷牙膏都買,還買了幾個杯子,他是不是要娶媳婦了?”
張凡冷笑一聲,心說娶什麼媳婦,人在家裡哄騙外來的單純青年呢。
不知道買這麼多東西做什麼,鐵定是為了討好奚容。
張凡連忙跟了過去,一一記下肖坤買了什麼,推測他要做什麼用,而後看肖坤轉來轉去的不知道在找什麼,他忍了忍,終於忍不住出頭問他,“大坤哥,你要買什麼?”
肖坤說:“想買個板車。”
張凡說:“板車這兒哪裡能買得到呀?這東西是縣城才有。”
肖坤說:“前幾天聽說大強家買了個板車的。”
張凡:“你買來做什麼?”
“多搬些東西每日可以多打些水燒水洗澡。”
張凡心想,奚容那樣乾乾淨淨,一定是每天洗澡的,要是水少了估計不好洗澡,這樣說來也也要弄多一點水回來,用板車托著水缸運回來就好。
於是他壓低聲音說:“這東西不是在這裡能買到的,東村口有個黑市你不知道嗎?”
肖坤一直老老實實地做人,不打聽什麼事,因此是不知道的。
於是跟著張凡去買。
縣城裡才買得到的板車居然買到了一架,一共居然花了五塊錢!
肖坤心疼得要命,嘟囔道:“怎麼這麼貴,供銷社出的價格才三塊錢的。”
張凡嗬嗬笑了一聲:“供銷社的這種貨得有票,人家可是去自己進貨的,嘿你不知道吧,這些東西來路不明,人可是從縣城冒著危險弄來的,足足一百公裡的路程,當然會貴點,有錢還買不到呢。”
肖坤驚訝了好一會兒,這可是一塊錢的利潤,一百公裡他也能走,能賺上這麼多錢,他要是也去進貨去賣,那不是發達了?
到時候有了錢就可以把家裡、吃食都弄得好好的,奚容一定會喜歡上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