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馬道行人甚少,趙予墨慢慢而行,一邊走一邊還引著臨柏的手,往韁繩上抓。
他正想教導臨柏如何騎馬,心思卻被縈繞在鼻端,時有時無的淡淡海棠香給勾了過去。
趙予墨尋著香味低頭,唇瓣不小心碰到了臨柏發後彆著的海棠花。怔神間,趙予墨視線下移,一下就瞧見少年藏在耳後的小小黑痣。
……
喉結滾動。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趙予墨直起腰,唇彆開柔軟的花瓣,才找回自己剛才想說的話。
“要這麼牽,而且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開,記住了嗎?”
前方少年點點頭,給人感覺手忙腳亂的。
好容易斂回心緒的趙予墨看在眼裡,又想笑,又忍不住想逗他,說:“記住了嗎?”
臨柏聽到這兒,還以為自己的回應沒被看見,便回過頭來,抬眸凝著趙予墨的眼,認認真真地點著頭。
他說,我記住了。
回首刹那,被趙予墨有心錯過的海棠花竟從他唇上擦了過去,隨之而來的是臨柏的鼻尖。
點頭時,落在唇上的鼻尖也小幅度地蹭了一蹭,宛如撒嬌的兔子一般,親昵得不能再親昵。
啊。
臨柏才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些,眼簾不安地闔動著,慌慌張張退開距離。
然後,他又默默轉了回去,將那朵海棠再度還給趙予墨。
……深吸了口氣,趙予墨將海棠的香味吸入胸腔,想的是回去就把給臨柏簪花的侍女找出來,先賞她一錠金再說。
尋著馬道,趙予墨先帶他在城中轉了一圈。待月落烏啼,他們才慢悠悠往回走。
好容易騎到馬的臨柏明顯心情大好,雖臉上沒怎麼表現出來,但晚飯吃得特彆香,硬是吃了兩小碗。
看出他吃的撐了,趙予墨把他拉到院子裡散了近一個時辰的步才放人回去看書。
這股興奮勁兒一直持續到就寢時間。
散著頭發,躺在榻上的臨柏半個腦袋都縮在被子裡,腦子裡不斷回想著今天騎馬時感受到的一切。
如此自由,如此暢快。
他仿佛嗅到了夾雜在風中的稻穀芬芳,感到微寒霜氣穿發而過,還有…
趙予墨。
這家夥像一堵牆似的,擋在身後,暖乎乎的,還幫他遮蔽了不少深秋寒意。
想到這,臨柏不禁在一起簾帳外的鎮北侯來。
漆黑的眼瞳轉了一轉,臨柏眨了眨眼,抱緊被子,慢吞吞挪向床邊,撩開了簾帳。
這會兒趙予墨也還沒睡,他兩手交疊枕在腦後,見少年同兔子一般傻裡傻氣的從帳中探出腦袋,一時忍俊不禁。
“怎麼了?睡不著?”
臨柏麵色有些拘謹,卻還是鼓起勇氣,在趙予墨的注視下,將簾賬往回扯,露出床榻一角。
伸手在柔軟的鋪麵上拍了拍,少年撩起眼簾,眸中皆是邀請之意。
【上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