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侍女說,那裡有一處清泉瀑布,是趙予墨特地引來的山泉水,他經常會去那兒喂馬,很少讓下人過去伺候。不過臨柏身為侯爺夫人,自然是沒有不能進出的限製的。
還想著騎馬的臨柏這麼一聽,當即決定不管腿有多酸,也要去南院看一看。
腿腳酸脹,今日的臨柏走路比尋常要慢上許多。但這種程度的難受不算難受,都被又能騎馬的喜悅給抹消掉了。
來到南院,陪同的侍女與下人自覺在門外等候,臨柏順著道一路前行,還真就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嘩啦嘩啦,瀑布流動。然而除去落瀑聲,還有一些細碎的動靜。
臨柏豎起耳朵仔細聽,似乎從著其中聽到了一些曖昧的,模糊不清的喘息。
其中還斷斷續續,夾雜著幾個零碎的單字。
咦?
臨柏總感覺,那幾個能聽得清的單字,拚湊起來好像跟他有關。
又走得近了一些,臨柏聽得更仔細,便更加能確定,那正是他的名字。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彆說是鎮北侯府了,就算是在宮裡,在其他地方,都不會有人直接喚他的名字。所以臨柏幾乎不怎麼用思考,就能猜到是趙予墨在喊自己。
可他為什麼要在這個地方喊他?
這兒距離主臥如此遠,就算喊破喉嚨他都聽不到。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臨柏慢慢走到了清泉瀑布所在之地。
緊接著,他聽到更清楚的聲音。
“臨柏。”
是趙予墨在叫他的名字。
“臨柏…”
一聲一聲,低沉暗啞。
莫非趙予墨知道他到這兒來了?特地叫他過去?
如此想著,臨柏尋聲去,果然在清泉瀑布那兒看見了趙予墨。
隻是他表現得有些奇怪。整個人泡在清泉瀑布中不說,還弓著腰,一手扶池邊,一手入水中,規律行動。
看模樣,好像並不知道臨柏到這兒來了。
流動的水體反映著月光,自高處墜下,衝刷著趙予墨的頭發和背部,遊走於他略帶著小麥色的肌肉紋理之上。
臨柏的視線也跟著那水一塊流動,從趙予墨閉著眼,略有些扭曲的臉,和不斷呢喃著臨柏名字的唇上劃過。
最終落到手動作的集中之處。
臨柏也有,卻基本很少碰過的東西在趙予墨的動作中生長成了另一種姿態,此刻一半藏在水中,一半冒出水麵。不過因為趙予墨始終沒有鬆手,臨柏也瞧得不全。
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趙予墨開口呼喊自己的名字而吸引。
“臨柏…”
“臨柏…”
……
被呼喚著名字的少年瞳孔慢慢縮緊。
不知緣由卻開始麵紅耳赤的臨柏整個人僵愣在原地,腳下如同灌了鉛,也不知該跑還是該停。
趙予墨卻完全沒有覺察到心上人近在眼前,依舊忘我。
直至一聲低低的呢喃在抖動中傾泄而出,和瀑布清水一塊兒濺在岸邊。趙予墨扶著池岸,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著,才算結束。
平複一陣,趙予墨睜開了眼。
眼角餘光卻好似捕抓到了什麼,他愕然抬頭。
……與駐足在院中的少年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