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予墨的口腔同他的手一樣,不,應該要比手還要更加炙熱,而且…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包裹感,讓臨柏止不住全身發抖。
這怎麼能納進嘴裡呢?
臨柏慌亂著,伸手推搡趙予墨的頭。手卻被後者扣下,十指纏繞,溫和地化去了臨柏所有攻勢。
腦袋頂著被褥的趙予墨吞吞吐吐。甚至還怕臨柏看不清,特地被褥子往後撩了一下,求來微薄的光線,在與臨柏對視中含納。
屋角燃著雪炭,室內的溫度較屋外要高,故而臨柏不覺得太冷。加之趙予墨的動作點燃了他身體溫度,臨柏就更無心在意這些有的沒的,隻能慌慌張張地抗拒又迎合。
趙予墨身為初學者,技術其實差得很。但他麵對的小兔子更是稚嫩,即便他毫無技術,舌頭不做任何進步,臨柏也毫無招架之力。
很快的,少年丟兵棄甲,胸腔起起伏伏,癱軟著身子喘氣。
趙予墨頭一次乾這種事,實在不熟練,險些給自己嗆著。好在他能感覺到抖動,早先片刻做好了準備,也不至於到完全無法應承的地步。
他坐起身擦了擦唇邊的水意,又覺著喉嚨黏糊,有些噎得慌,便撩開簾賬從旁取來一杯清茶。待順著茶水咽下,他這才返回來,給臨柏蓋被。
這會兒少年還在失神,鬢邊的碎發沾染上不甚明顯的薄薄細汗。他麵色同耳根一並豔出潮紅顏色,竟比生病那會兒瞧著還要可憐。
也感覺比那會兒更好欺負了。
情不自禁俯身去,趙予墨親吻臨柏微微發紅,帶著些許媚色的眼尾,故意低聲臊他:“瞧清楚了嗎?”
眼瞳動了動,臨柏本能地追逐著聲音,朝他側眸而來。
他迷茫而朦朧的眼中蓄上了許多晶瑩,趙予墨看著,腦海裡開始思忖那滴眼淚落下來時臨柏的模樣。
然而臨柏卻並未讓那滴淚落下,隻是慢慢合眸,將眼淚又重新逼了回去。
頃刻間,舊憶複蘇,趙予墨發覺除去新婚當夜,臨柏因無法控製驚懼的情緒落淚,其餘時間就再也沒瞧他哭過了。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臨柏不輕易流淚的習慣非常好,但這跟趙予墨的心情也完全不衝突。
費了些功夫回神,臨柏將趙予墨的話放在唇齒間慢慢咀嚼,這才慢了好幾拍得回過神。
他臉頰通紅,嘴唇嚅囁了好幾下,慢慢吐出幾個無聲的字。
趙予墨跟著連貫讀,拚出一句完整的:【對不起】
越說越不好意思,臨柏動動手,用手指在趙予墨肩頭寫:【方才失了神,沒能完全看清,對不起】
……一時之間,趙予墨竟分不出這小兔子是故意,還是無心地在撩撥他。
但也無妨,趙予墨自有辦法證明。
他揚起唇角,再度俯身。
*
平白浪費了好幾日光景的臨柏做好了今日打道回府的準備,卻在吃早膳的時候,聽趙予墨說他已上奏陛下,又多請了幾日假。這會兒臨柏身體好了,仍能再多玩幾日。
溫泉之行給趙予墨留下了不少的陰影,所以後頭這幾日,他提都沒提過溫泉。還有那桃花釀,也被趙予墨收了起來,想著等天氣稍微暖和一點的時候再拿出來同臨柏一塊兒溫著喝。
白馬皓月與臨柏日漸熟悉,在臨柏與趙予墨二人歸府那一日,趙予墨特允將它一塊兒帶上。
但鑒於臨柏的馬術還不算真正學有所成,且趙予墨的私心甚大,白馬皓月隻能在後頭跟著。
而臨柏本人仍得與趙予墨同乘一匹。
回程同是來時路,兩人卻要比那會兒更加親近。且因這些日子的玩鬨,包裹著臨柏的緊俏外殼被趙予墨一層層親手剝開,終叫他顯出了三四分少年心性。
故而當天上飄落的第一顆雪花緩緩從他麵前掠過時,臨柏不禁抬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