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在這裡關起門來跟各位交個底,咱們江南省的所有高級乾部,從現在開始,都要學會嚴格自律,否則的話,一旦出了任何問題,可彆怪我這個一把手書記沒有提前提醒各位,我會絕不手軟,更不會包庇。”
王俊旺說話的口氣像是針對所有人的,但是所有人心裡都明白,他這番話其實是說給季雲濤聽的。
王俊旺最後強調說:“無論發生了任何事情,請各位首先要想到自己的身份,不能因為是自己直係親屬就想辦法包庇,紙是包不住火的,這個簡單的道理,相信大家都明白,我也希望以後不要再有此類事件的發生,至於已經發生的事情,希望省紀委的郝書記能跟政法委一道做好工作,對於知法犯法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我的意見是一律要嚴懲,正是因為違法者的特殊身份,反倒要更加加重懲罰一些,畢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王書記的長篇大論發表結束後,省紀委的郝書記立即奉承道:“我們省紀委一定嚴格按照王書記的指示,跟政法委嚴格配合,把案件處理妥當。”
在這種情形下,季雲濤要是還不清楚自己所麵臨的形勢,那這些年的官場也就算是白混了,雖然對於兒子到底在普安市得罪了什麼樣的人物,他心裡並沒有搞清楚,但是有一點他卻已經相當明了了,那就是兒子得罪的人,背後是有王書記撐腰的,這也就是為什麼自己給省公安廳的領導施加壓力後,他們依舊對自己應付了事的原因,這次的事情,隻怕自己的寶貝兒子是注定要吃虧了。
季雲濤在常委會散會後,立即聯係了普安市的宣傳部長賈仁貴,那可是自己的心腹。
季雲濤問賈仁貴:“有沒有聽說季軍被抓的事情?”
賈仁貴回答說:“老領導,這件事在普安市鬨的動靜很大,就算是想要不知道,隻怕也難哪。”
季雲濤聽出賈仁貴的話裡有話,於是問道:“你聽說的版本究竟是什麼情況,你跟我說說,我兒子現在被抓進了公安局,這件事好歹也是有個結果的,究竟他得罪了什麼樣的人,在普安市內究竟是怎麼個傳聞?”
賈仁貴畢竟是季雲濤一手提攜起來的,對季雲濤也算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聽季雲濤這麼問,忍不住歎了口氣說:
“這次的事情,說起來也是有緣由的,我聽到的信息說,季軍這次被抓恐怕跟秦書凱脫不了關係。”
“秦書凱?”季雲濤有些詫異的口吻反問道:
“秦書凱會有這麼大的能量?這似乎不太可能啊?要說彆人,我倒是還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可秦書凱的底細相信你我都是清楚的,他怎麼會在背後對季軍不利呢?”
賈仁貴隻能耐心解釋說:
“季部長,這件事說來話長,您應該還記得上次秦書凱被省紀委帶走調查的事情,現在有消息說,當初就是季軍跟幾個人合夥一塊誣告了秦書凱,所以秦書凱才會受了上次的劫難。”
季雲濤忍不住皺眉,這件事他之前倒也聽說過,當時心裡想著,秦書凱跟劉丹丹已經離婚了,自己又何必要對秦書凱的事情繼續關注呢,大家能維持表麵上的和諧也就行了,涉及到外孫的事情,自己倒是責無旁貸,至於秦書凱自己的官運,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季雲濤問賈仁貴:“你的意思是說,這次季軍出事,是源於秦書凱的打擊報複?”
“事情倒也並非完全怪秦書凱,季部長,我是您的老下屬了,季軍的脾氣您也是了解的,可能他心裡因為月亮灣商業圈等一些項目上的事情對秦書凱有些誤會,平常對秦書凱就不是太放在眼裡,這次秦書凱也是被逼的沒法子才會下了這樣的狠手,從我的消息來源得到的反饋是,季軍先挑事,秦書凱才會有後來的動作。”
“這個秦書凱,實在是太過分了,無論如何,季軍也算是他的……”
季雲濤說到一半,突然住嘴了,畢竟自己跟劉丹丹之間的關係,賈仁貴並不知情,若是直接告訴他,季軍其實算是秦書凱的舅子,這樣鬥來鬥去,其實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豈不是明擺著要把這秘密給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