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後輩兩根手指相互交錯,時兒盯著表情依舊淡然的張春宰,不明就裡的他,慢慢的開始試探。
兩指待回原來的起點。
他右手的食指旁,先是緩緩伸出第二根中指,嗓音故意壓低,節奏加快,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更加令人可信,低沉的聲音,闡述著第三種結果,甚至喪心病狂的拿“薑某人”做為例子。
“當然,我是一個刑警嘛,是一個正常人,所以為了人民安全的考慮,我一定!會選擇謹慎行事,將車轉向避開,而薑某人是個不要命的‘痞子’!他一定會腳踏油門,因為對手是我這種正常人,他終究會是勝出者…”
“結論?”
“噠噠——”手指加大力度,輕輕地打擊桌麵。
這下不僅是早早察覺不對勁的張春宰。
後知後覺的樸後輩,先是愣住了,下一秒突然蹦了起來,嘴上的語速愈發加快,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那張靜靜躺在桌子上的刑警證。
是啊,薑某人怎麼可能是個正常人?
他怎麼會避開?
他怎麼不敢撞上來?
樸後輩的臉色變得蒼白,說不出的難看。
“結論,有時候,看似不合理的行為,可能才是正確的行為…”他終於伸手將張春宰前輩的刑警證拿起,翻開,怒吼。
裡麵嵌著的,赫然是一張學生卡。
“呀——竟然是學生證個西吧你!!”
“嗯?”
“啊啊…啊尼,不是罵您,前輩nim,我是罵薑時生那崽子!”
看著罵罵咧咧的傻後輩,張春宰終於卸下憋了許久,已經扭曲不已的老臉,放聲大笑,拍掌直樂得合不攏嘴。
“哈哈哈,憋死我了,笑死我了,樸海材你個帕布啊!”
直到李東錫風塵仆仆地趕回分局時,看到的都是這樣令人費解的一幕。
一名老刑警正拍著椅扶手,放肆大笑,嘲笑眼前臉色如豬肝似的年輕刑警,
他依舊是一身樸實乾練的夾克外套。
直接將後腰的槍套甩在桌上,拿起吃到一半的冷飯團塞進嘴裡,一邊嚼飯一遍吞水,狼吞虎咽的模樣簡直叫一個豪爽,霸氣側漏。
直把不遠處倒著咖啡,整理宗案的新人們,看得一陣膛目結舌,不由自主地吞咽口口水。
wuli西林洞分局的扛把子,果然氣場愈發的強大,厚實可靠。
張春宰秉著落井下石,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惡趣味,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自己的快樂。
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樸後輩麵前,將方才樸後輩被少年擺了一道的糗事,經過二重的人為加工,放大,誇張的講述給老大聽。
例如樸後輩開車截道,教育不成,反被少年“教育”的翻車事件,說得那叫一個得勁。
當然,自己被少年“偷”了刑警證的事,身為老刑警,他總覺得無比的羞恥,就選擇性地過濾掉。
在不影響自己的光輝事跡之下,把自己塑造成一個隻依靠一點人性分析,就成功點醒樸後輩,並把他狠狠教育一番的老派硬漢刑警。
還給自己命名了一個外號——“電眼刑警”。
李老大滿嘴都是飯粒,鼓鼓囊囊的,隻是隨意地看了一眼樸後輩手裡的刑警證後,僅是一眼就看破玄機的他,忍不住“哧”得笑出了聲,飯粒都從鼻孔噴了出來。
一瞎子,一傻瓜。
“膽子遊戲。”
他邊嚼著剩餘的紫菜飯團,邊搖搖頭,接著雷厲風行地躥出大門,接著出去辦案去了,隻留下四字,以及滿臉飯粒,懵圈搞笑的兩人,
揮揮手,隻留下一道默默前行,孤寂又強大的背影。
“哈?!”
“老大?!”
膽子遊戲?
李東錫說的,自然不是相約半夜逛廢棄學校壯膽的那種畢業提議,實則是為了泡妞,或是等著被泡,實則賣弄自己騷氣的幼稚遊戲。
而是跟犯罪者博弈的一種遊戲,真正分生玩死的那種。
簡單的說:
就是當犯罪者提出一個方案的時候,刑警一方決定是否接受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