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聞一聞。
“呼。”
沒有奇怪的味道, 大白蛋應該沒有發臭。
接著搖一搖。
葉絨絨抓住大白蛋,輕輕搖動。
沒有聲音。
不像是散黃的樣子。
雞蛋散黃了就是壞了。既然大白蛋沒有散黃,應該還是好的。
最後一步是檢查蛋殼。
葉絨絨轉動大白蛋, 一眨不眨地檢查大白蛋的蛋殼。
“這裡有一條裂縫。”
怪不得猛老大大喊大叫,原來是大白蛋裂開了。
他們見過幼崽鳥破殼, 知道幼崽鳥剛破殼時候的樣子。大白蛋上麵的裂縫,跟小翠鳥家幼崽破殼時弄出來的裂縫完全不一樣。
大白蛋上麵的裂縫,像是不小心磕出來的。
雞蛋磕破了,也就壞了。
同理,大白蛋磕破了, 是不是也壞了?
“彆慌。”
“你們聽。”
葉絨絨貼近大白蛋。
她的聽力一般,聽力範圍和普通的鸚鵡鳥是一樣的。
“裡麵好像有聲音。”
其實沒有。
她什麼都沒有聽到。
“有嗎?”
猛老大湊近,“我怎麼聽不到?”
“你再湊近點。”
“我已經貼著他了。”
“那,那可能是他在躲著你。”
葉絨絨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猛老大對這顆唯一的大白蛋很重視,可以說是含在嘴裡怕化了, 拿在爪爪上怕磕破了。
逃亡的這段時間, 猛老大每天找著機會孵化大白蛋, 即使不要睡覺, 也要把大白蛋塞到羽毛下麵孵化。
如果大白蛋真的壞了, 猛老大絕對會崩潰。
葉絨絨不想他崩潰。
“幼崽鳥都喜歡媽媽。”
葉絨絨搶過孵化袋, “從今天開始,我來孵化大白蛋。”看向猛老大,語氣調侃,“輪到你負責打獵了。我今兒個想吃一頓羊肉大餐, 要吃那種肥嫩嫩的小羊羔肉,要吃三隻,要吃活的。”
聽到葉絨絨的話, 猛老大放心了。
小花從來不會撒謊,既然她說大白蛋好好的,那麼大白蛋肯定就是好好的。
“好的呀。”
猛老大揚起鳥臉,“好長時間沒有捕獵了。大白,一起去捕獵?”
大白下意識看向小翠鳥。
小翠鳥理直氣壯說要求:“我也要吃羊肉。不過我不要吃小羊羔肉,我要吃快要成年的羊崽子肉。大白,你多捉幾隻回來,我今天要吃羊肉吃到吐。”
大白撇嘴。
雌鳥呀!
孵化後的雌鳥為什麼會變得這樣囂張?
是誰給她的膽子?
真當他大白不敢反抗?
好吧——他還真是不敢。
小翠鳥總是用三隻幼崽鳥威脅他,說什麼他要是敢不聽話,她就不讓幼崽鳥出來跟他玩。
那三隻幼崽鳥偏心得很,他每日給他們喂肉食,可他們卻隻喜歡小翠鳥,一點都不黏他這個鳥爸爸。
他想要跟他們親近,還得小翠鳥幫忙說服那三隻蠢幼崽鳥。
實在是太氣鳥了!
“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去?”
“現在去。”
“好,我聽老大的。”
兩隻公鳥張開翅膀,煽動翅膀飛上天空。
眨眼間,兩隻公鳥消失不見。
小翠鳥放出三隻幼崽鳥。
三隻幼崽鳥長大了好多,已經長得有大公雞那麼大了。一隻隻毛茸茸的,尖尖的喙,圓溜溜的大腦殼,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特彆可愛。
看著三隻幼崽鳥,葉絨絨的一顆心萌化了。
“小翠,你給他們起名字了嗎?”
“起了。”
“叫什麼呀?”
小翠張開翅膀,用翅膀撥過去一隻藍綠色的大眼幼崽鳥,“這隻叫大紅。”撥過一隻綠色為主的幼崽鳥,“這隻叫小藍。”撥過最後一隻以藍色為主的幼崽鳥,“這隻叫大青。”
“這,這,取的名字都挺彆致。”
沒有一個名字是鳥如其名的!
藍綠色的幼崽叫什麼大紅呀,應該叫紅綠燈才是。
還有,綠色的幼崽叫小藍,藍色的鳥叫大青,這是紅綠藍色盲吧?
難道鸚鵡鳥除了有夜盲症外,還有色盲之類的毛病?
葉絨絨用力閉上眼睛,默數三秒後抬頭看天。
天是藍的。
草是綠的。
花是五顏六色的。
她的眼睛沒問題。
她沒有色盲。
那麼問題來了,小翠鳥和大白會是色盲嗎?
“小翠,你和大白為什麼給他取名小藍?”捉過綠色幼崽。
“大白說他身上有藍色的羽毛。”
“那他身上的羽毛都是藍色的,為什麼叫大青?”捉過藍色的幼崽鳥。
“大白說他脖子上的羽毛和野草一樣好看,給他取名大青草。”
一隻鳥取名大青草,小名大青。
兩個字——服了!
原來不是彆的鳥有病,是她有病。
作為一隻鳥,她實在是太沒有想象力了。
這是不對的!
葉絨絨仿佛撥弄大白蛋。
“小花,你家幼崽應該快要破殼了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應該會破殼。”
但是,不出意外太難了。
大白蛋磕破出一條裂縫,裡麵說不定已經長蟲了。
要是有B超給大白蛋做檢查就好了。
做鳥就是麻煩,這沒有,那沒有,什麼都沒有。
把大白蛋放回孵化袋,葉絨絨單立著一個爪爪,然後輕輕轉動另一個爪爪。
站太久,爪爪都站麻了。
“小翠,那裡有很多的野草,我們去那裡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