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這是糖原被山洪淹沒時唯一的感受。
但在江瓊言的吼聲之?下,他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被泥土覆蓋之?時,糖原終於?明?白了對?方的過分簡單的想法。
——泥來了,攪就?是了。
對?於?植物來說,山洪的打擊雖然?嚴重,但比起人類來說,也不是那麼致命,畢竟它的根莖紮在深深的土地中,隻要努力上鑽,就?能生存。
但這是在糖原不在場的情況下。
他是土係異能者。
原本橫衝直撞的泥土突然?就?像是有生命了一般,像是上方被覆蓋的泥土開始攪動,連帶著周圍的泥土,最後是被植物根莖深深吸附住的泥土,連帶著一起被攪動著。
在被掩埋後的幾十秒,在黑暗中的土地裡兩道土包逐漸凸起,最後破土而?出。
“咳咳咳……”
從黑暗冰冷的泥土中逃出,大量的新鮮空氣湧入,讓兩人都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地麵出來的兩人都不好受,但比起生理上的不適,對?於?糖原來說,心理上所帶來的驚嚇甚至更勝一籌。
“我說,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吧,也不事先?告訴我一下,萬一我真的沒有意識到怎麼辦?”
搞不好兩人真的就?這麼被活埋?
又或者說他沒能找到泥土中的江瓊言的話,對?方就?這麼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如果?沒能在短暫的時間內找到江瓊言的話,對?方直接被活埋了。
真是個瘋子。
比起糖原一連串的質問,江瓊言隻是垂著頭喘了幾口氣,最後在對?方的反複追問下,挑了下眉,語氣依舊還是那麼平靜:“我怕它能聽懂。”
如果?聽懂了,他們?的作戰效果?就?不會那麼的好,甚至反而?會調轉局勢。
“你對?我的腦子不要那麼有信心啊,我自己都不信的!”
左想右想,糖原最終隻能略為苦逼的蹦出這麼一句話。
在當時那種?場合之?下,能理智的思考對?策,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但又不得不如此。
兩人又恢複了沉默,黑暗中隻有呼吸的聲音。
最終,還是江瓊言的估算著時間,主?動起身道:“走嗎?”
“走。”
糖原顫顫巍巍扶著膝蓋爬了起來,看著對?方和沒事人一樣?的狀態,一瞬間還有點感慨兩人之?間的差彆。
不對?,應該是說感慨正常人和非正常人的交流。
在黑暗中行走的滋味並不好受,特彆是暴風雪擋住月光的晚上,周圍更是黑漆漆的,唯有猛烈的狂風不斷的在四周嘶吼著。
在經曆過剛才的劫後重生,糖原也算是稍微了解了那麼一點江瓊言的性格,取而?代之?的便是擔心。
這要是以後作戰江瓊言要還是這樣?沉默寡言的話,他豈不是腦細胞要死很多?
更多是自己說不定還猜不透啊,又不是對?方體內的蛔蟲。
“兄弟啊,商量一下,下次多說兩句吧。”
“要不然?以後團隊作戰大家都不能及時理解你的意思怎麼辦?”
“大不了你給個眼神,或者動作解釋一下。”
“多說幾句話,也不會廢多少的嗓子和口水吧。”
黑暗中,糖原說話的聲音尤為清晰且頻繁,並且還有種?江瓊言不回答就?不停止的架勢。
江瓊言猛然?停下的步伐,讓糖原的話語也戛然?而?止。
這是煩了?
下一刻,伴隨著細微的聲響,兩人也終於?得以重見光明?。
江瓊言直接將火把遞給了糖原,隨後又去附近去搜尋還算是可以用的火把。
“謝謝啊。”單手接過火把,看著一旁尋找著其他火把的江瓊言,糖原的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剛剛再靠說話舒緩壓力,會不會太煩了?”
江瓊言抬頭看了眼他,隨後移開了視線:“沒事,看完你的臉會好受很多。”
畢竟兩人是親兄妹,五官都長得頗為相似,隻是糖糕的更為精致和柔美一些?。
糖原聽到對?方的這麼一句話,首先?是有點發愣,隨後摸了摸自己的臉。
……所以這是誇他帥?
雖然?江瓊言話不多,但還是有點品味的。
最終,糖原還是將在一連串的廢話之?下,真正的想法給說了出口:“謝謝啊兄弟。”
如果?單單就?是他一個人的話,就?算是僥幸逃出來的話,說不定也要缺胳膊少腿的。
江瓊言這次倒是也有所回應,看了他一眼,言簡意賅:“你還有家人。”
糖原微微一愣,突然?從著平淡的話語中腦補出了背後的許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