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2)

曉山青做律師這麼久,見過最多的就是無恥的人。

所以當他接到章家父子撤訴的通知時,也沒有太驚訝,隻是氣笑了,他能想到撤訴是王棟仔細研究過幾樣證據後勸說的。

這是王棟身為律師的基本操作,因為從目前葉塵提交的幾樣證據來看,章家父子必輸無疑。

王鳳仙不但和趙勇離了婚,還和章福安有婚書為證。

趙寶珠不但有出生證明,還有過繼給章福安的見證書。

葉塵甚至又和戴也一起跑了一趟燕京,找到了幾十年前章福安回國後接待過章福安的派出所,當時章福安帶著才18歲的養子章燕京回國,去了那個派出所想請警察幫他找王鳳仙和章寶珠。

可是經曆過那樣戰亂動蕩的年代,沒有戶籍,四處逃難的人怎麼可能找得到,光是查到豐海市叫王鳳仙和章寶珠的人就不計其數,而且也有可能這兩個人已經在逃難的過程中死了,或是改了姓名落戶去了彆的城市。

章福安在燕京待了大半年也沒有找到人,就賣掉了他燕京的舊宅,把他存留在燕京那些東西全帶走,存到了海外的銀行,並在那時立了遺囑把這些東西全留給王鳳仙和寶珠。

燕京派出所有當時的記錄證明。

這麼多的證據拿到手,章家父子卻撤訴了,撤訴之後還再次表明要跟趙寶珠私下和解。

葉同塵直接拒絕了私下和解,提交了這些證據起訴章家父子使用欺詐、恐嚇手段逼迫趙寶珠放棄遺產繼承。

章家父子很快就接到了法院的傳票,還有禁止令。

葉同塵申請了在開庭之前拒絕他們見趙寶珠,理由很簡單:趙寶珠女士已經九十多歲高齡,之前被章家父子威脅恐嚇導致住院,怎麼還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第二次。

章家父子連來探病都被製止了,看著一份份葉同塵提交的新證據焦頭爛額,他們父子現在全住在酒店裡,不敢回杭市的那棟彆墅。

太嚇人了,自從那天晚上車子自己撞進了正廳裡之後,怪異的事情就沒停過,不是燈和電視突然熄滅,就是水龍頭流出紅色的水。

半夜還總是有哭聲和躺椅嘎吱嘎吱的聲音,就好像老太爺坐在那躺椅裡哭一樣。

沈確大師給的幾張符也在他被雷劈住院之後,自己燃成了灰。

他們嚇的根本不敢再住在那裡,也不敢再開車,去醫院裡找過一次沈確,但沈確雖然被搶救回來了,人卻癱了,還在ICU治療,自身難保。

實在沒辦法住到了酒店裡,到了這一步,他們眼看著遺產是非給趙寶珠不可了,就挖空了心思想找趙寶珠私下談。

這個遺產他們可以給,但全給到趙寶珠手裡他們怎麼也不會甘心,畢竟趙寶珠九十多歲了,再過兩年趙寶珠去世,這麼一大筆遺產就全落進趙家人手裡了。

趙寶珠之前不是說願意放棄遺產,不想鬨上法庭嗎?他們現在願意將遺產大頭給趙寶珠,能留下多少是多少。

可沒等王棟去找趙寶珠談,警察就來帶走了章家父子,進行調查。

章家父子被帶去警局才知道,他們被趙朗朗起訴了非法入侵住宅,偷盜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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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臉懵,直到警察問他們:“沈確是不是你的助理?他帶人非法入侵趙朗朗家的祖宅,偷盜祖宅內的一份證據資料,不是你們指使的嗎?”

他們恍然大悟,警察說的那份證據資料就是典妻的契約書,而當時確實是他們委托沈確去的……隻是沒想到沈確會失誤進了醫院。

更沒想到,警察把和沈確同去的司機抓到了,司機是章歸的司機,供認了是章歸吩咐他開車帶沈確去的趙家祖宅。

司機之所以會供認,是因為趙朗朗的律師葉塵提供了一份行車記錄,那是司機所開的車子的行車記錄,拍下了沈確進入趙家祖宅。

王棟坐在章家父子旁邊的臉都綠了,章家父子不是說這份典妻書是從趙家其他後人那裡買來的嗎?這對父子連對自己的律師都撒謊。

王棟一肚子的火氣,卻還是得替當事人擦屁股,他早就提醒過這對父子不要信什麼靈異大師,他們就是不聽,簡直是作繭自縛!

章家父子在警局裡拘留了一晚上,章歸因為腿部骨折沒康複,王棟才以就醫為理由替他辦了取保候審出來。

出來之後章歸居然還問王棟:“名瑞會留下案底嗎?這件事會影響到我和名瑞的繼承權嗎?”

王棟壓住火氣,儘量保持專業素養告訴他:“您現在該考慮的是您和您兒子需不需要坐牢。”

章歸傻眼了。

王棟卻明白了葉塵的厲害,她找來一樣樣證據,先堵死了不和解不私下見麵,再報警用非法入侵抓人。

非法入侵偷盜證據,章家父子焦頭爛額隻能等著開庭了。

王棟氣笑了,這案子真是他辦過最稀爛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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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家父子沒有新的證據提交,這案子很快就開庭了。

開庭當天,章名瑞才從拘留所裡出來沒多久,就上了法庭。

這場庭審原本趙寶珠要求不公開審理,她不想鬨上法院,讓母親和阿大被非議,可之前章家父子起訴她母親重婚罪鬨的很大,他們甚至接受了媒體的采訪,提起了典妻書這件事。

朗朗給她看過網上的非議,很多人在誤會她阿媽和二爸聯手騙了阿大。

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她請求公開庭審,至少她可以為阿媽證明,阿媽沒有重婚,沒有騙阿大。

網上也沒想到,這案子會公開審理,開庭時直播間彈幕裡還在迷糊——

【這是太監遺產的那個案子嗎?太監的後代真起訴人家亡故的妻子重婚罪了??好無語】

【不是重婚罪案子了,重婚罪案子太監的後代章姓父子撤訴了,現在開庭的是太監的養女起訴章姓父子欺詐威脅,隱瞞遺囑,還有非法入侵私宅偷盜證據。】

【我在網上看了全部經過,這對父子很離譜,偷

盜的證據就是那份典妻書,還爆到了網上引導輿論……更離譜的是替這對父子偷盜典妻書的人當晚就被雷劈了,很難不說一句缺德遭雷劈。】

【果然離譜,不愧是葉法師正經代理的第一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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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家父子的律師是王棟唉,紅圈所裡有名的律師】

此時此刻,王棟隻希望旁聽的人不必認出他。

他坐在那裡聽著葉塵陳訴證據。

趙寶珠的出生證明,過繼證明,王鳳仙的離婚證明、燒毀的零星婚書,每一樣都有力的證明了王鳳仙、趙寶珠確確實實是章福安的妻子、養女。

那份典妻書更是可笑的成為了趙勇和王鳳仙感情破裂,離婚且不可能複婚的佐證。

趙寶珠也說,她母親一直沒有和趙勇複婚,幾十年分房睡,所以她母親在豐海、在杭市都沒有上戶口。

葉同塵又出示了,當年章福安回燕京找王鳳仙和寶珠的派出所記錄,派出所的記錄裡寫的很詳細,章福安要找逃難去豐海的妻子王鳳仙和養女寶珠。

章福安在當時還出示了一份很老的字據:是當年他給愛女寶珠打長命鎖的賬單。

而這把長命鎖就是趙寶珠這把。

葉同塵打開長命鎖,展示裡麵刻著的字【愛女寶珠】。

她又出示了章福安立遺囑的那家海外銀行、律所的錄音對話,銀行那邊稱:當時章福安老先生之所以沒有寫養女寶珠的姓氏,是因為他無法確定養女有沒有改變姓氏。

“無法確定姓氏,是因為章福安老先生當初逃難時把養女和妻子托付給了趙勇,老先生已經猜測到了那樣的動蕩時期,自己的養女或許會改姓趙落戶。”葉同塵說明:“他把能考慮到的都考慮了,隻為了把這筆遺產留給妻子和養女。”

趙寶珠握著那半張全家福合影,忍了又忍不要落淚,她該高興的,阿大一直在找她和阿媽,阿大沒有失言。

隻是她很遺憾,阿媽沒辦法知道這些了。

“章歸和章名瑞父子在明知道這些的情況下,依然處心積慮想要隱瞞遺囑的存在,試圖欺詐、威脅趙寶珠女士放棄遺產。”葉同塵看向章家父子,章名瑞拘留所裡這幾天瘦了一圈,人都萎靡了,“甚至用起訴已故王鳳仙重婚罪來恐嚇趙寶珠女士。”

“反對。”王棟提出異議說:“我的當事人起訴王鳳仙重婚罪時並不知道趙寶珠就是章福安老先生的養女,當時趙寶珠女士沒有提供任何證據證明她就是養女,我的當事人懷疑章老先生被趙家人欺詐,才起訴了王鳳仙女士重婚罪。”

他看著葉同塵說:“在趙寶珠女士拿出出生證明、過繼證明等證據後,我的當事人得知了趙寶珠女士就是章老先生的養女就撤訴了。他們知道誤會了趙寶珠女士,幾次提出與趙寶珠女士見麵談談解開誤會,都被拒絕了。”

王棟聲明說:“我的當事人隻是想要替章福安老先生找到養女,完成遺願,沒有想要隱瞞、侵吞遺產。”

他現在隻能為章家父子爭取無罪,至於遺產根

本不用想了。

葉同塵卻彷佛料到了他會這麼說,拿出了一份遺囑銀行提供的證據,這份證據證明了銀行在章歸父親章燕京過世後,就將遺囑和王鳳仙以及養女的資料給了章家父子。

銀行聲稱:當時章燕京已經查到王鳳仙及養女寶珠逃難到了杭市。

“章燕京過世沒多久,章歸與章名瑞就來到了杭市,找到了我的當事人趙寶珠。”葉同塵說:“當時他們聯係村長找到趙家,聲稱是趙寶珠故人章福安的後人,來拜訪趙寶珠,並且要求她簽下一份承認自己並非章福安養女的合約。”

她又將章家父子第一次找到趙寶珠要求她簽的合約拿出來,放在王棟的麵前:“你的當事人如果不知道趙寶珠是章福安的養女,為什麼要多此一舉?他們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她也沒給王棟回答的時間,繼續說:“當時在場的證人村長趙明證明,章名瑞在趙寶珠拒絕簽合約之後說出:不簽就起訴王鳳仙重婚罪。之後又屢次打電話給趙寶珠的家人威脅恐嚇,並且在趙寶珠受驚嚇住院之後,章家父子派助理沈確私闖趙家祖宅,偷盜趙寶珠的身份證明。”

“當時你們已經拿到了王鳳仙留下的典妻書,以及得知了愛女寶珠的長命鎖就是趙寶珠本人所有,卻仍然起訴了王鳳仙重婚罪,並且在網上造謠侮辱已經亡故的王鳳仙。”葉同塵把沈確私闖趙家祖宅偷盜的時間點和證據擺上來,“這是在已確認趙寶珠女士就是章福安養女的情況下,仍然使用脅迫、造謠的手段,乾預、剝奪她的繼承權,侮辱她亡故的母親。”

王棟臉色難看的不能再難看,私闖祖宅偷盜證據這個罪名鐵板釘釘,章家父子確實是偷來了典妻書之後仍然起訴重婚罪,他再怎麼辯護也沒有用了。

章歸看王棟不發言反駁,忍不住開口說:“當時我們還不能確定趙寶珠就是爺爺的養女。”

很好。

葉同塵就喜歡他嘴硬到底,不然她的證據就白準備了。

她把警局調查的口供及其證據遞給了審判長,“這是章歸的司機王堯和沈確的供詞,他們倆都承認當時章歸父子吩咐沈確前往趙家祖宅挖出後牆的箱子,說:箱子裡是趙寶珠養女身份的證明,一定不能被趙家人先拿到。”

審判長翻看著這份供詞,抬眼看向了章家父子。

章名瑞坐在那裡低著頭一言不發,而章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沒有辦法相信沈確大師居然、居然供出了他。

沈確不是還在重症病房嗎?

葉同塵坐回了趙寶珠的身旁,看著這對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父子,他們以為沈確是多麼守信重諾的人嗎?他們對於沈確來說死了都無關緊要,沈確隻在意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趙朗朗聽的快要爽到拍桌子質問:你們還有什麼能狡辯的?!

但他要聽葉法師的話,保持法庭紀律,就隻能忍住環臂心裡哼哼。

他瞥見曉山青律師在桌子下偷偷朝葉法師豎了個大拇指。

也不甘示弱在桌子上把手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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