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直接在第二期直播節目上播放,沒有任何開場白,直接就是宋明明和葉同塵、曉山青說:“這是昨夜抱一道觀塔林的監控錄像。”
宋明明點開了監控說:“監控在紀耀光出現在抱一道觀內時被關閉了一段時間?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再次被打開恢複正常後就是這裡開始了。”
監控畫麵裡,站在塔林一座青塔旁的紀耀光先勒令“挖掘機司機”下來用帶來的盜墓工具去挖開善水天師的墓,他的原話說:“你不是專業的嗎?既然挖掘機進不來你就馬上給我掘開,我隻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然後那名“司機”帶著工具上前,也出現在那座青塔旁,將工具拿了出來,除了撬棍還有很多盜墓會用到的工具。
彈幕裡有人認了出來——【這不是洛陽鏟嗎……專業盜墓工具(不是),這個人是司機嗎?紀耀光說他是專業的,專業的什麼?】
【專業盜墓吧,如果是專業挖掘機司機怎麼會帶這麼多考古工具?】
【警方有沒有查查這個司機啊?他該不會和之前抓住的盜墓賊是同一批吧?】
【如果是同一批這紀耀光盜墓就不是第一次了,真該死啊!】
可監控裡“司機”先後試了幾樣工具居然全都破不開土,像是挖在鐵板上一樣,他自己都發毛了和紀耀光說:“紀老板這兒太邪門了,真不能繼續了。”
確實很邪門,葉同塵大概能猜到是有人下了結界所以破不開土,是曉清靜嗎?
但紀耀光已經呈現出瀕臨癲狂的狀態,“今天就是死在這兒也要取出裡麵的東西。”彷佛燥熱難忍扯下自己的領結和襯衫兩粒扣子,露出了脖子上戴著的玉蟬。
“就是這件冥器玉蟬。”宋明明暫停監控,放大之後指著紀耀光脖子上的玉蟬說:“雲桂寨的蠱女墓裡失竊的那樣古文物就是它,專家已經來鑒定過了,確認無疑。”
是的,堅定結果已經出來了,確實是那件冥器玉蟬,已經被專家組帶走了。
“隻是還不確定紀耀光是購買得來,還是……”宋明明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還不確定,他繼續播放監控。
這個時候曉清靜就出現在了畫麵中,他喝令紀耀光和那名司機停手,說他已經報警了,也說明就算紀耀光拿到了抱一道觀的審批,也隻是修葺大殿和其他設施,不能挖掘塔林這樣的古遺址。
紀耀光囂張至極,警告曉清靜彆多管閒事。
那名司機卻已經怕了,收手想要逃走。
紀耀光嗬斥不住他,奪下他手裡的撬棍一下子就砸在了他的腦袋上,當場血花四濺,那名司機就倒在了地上。
曉清靜馬上就說:“紀耀光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殺人嗎?”他上前想要阻止再次動手的紀耀光。
紀耀光就和他廝打在了一起。
監控裡看不出紀耀光被蠱女附體、操控,隻看見紀耀光像是瘋了一樣狂笑著攻擊曉清靜,曉清靜被撬棍砸中了好幾次,他才還手踢飛了紀耀光手裡的撬棍。
曉清靜撲身拿起撬棍,在和紀耀光的再次廝打中,一撬棍捅穿了紀耀光的小腹。
再然後,好像是什麼人來了,曉清靜扭頭看向了入口的方向,但很快監控就再次熄滅,這次是徹底壞掉了。
監控就到這裡結束。
一直沒說話的曉山青緊握著手指說:“我父親是為了阻止紀耀光施暴。”
宋明明很想安慰他兩句,但還沒開口同事就慌慌張張跑進來說:“宋隊醫院那邊有消息說新接診的兩名患者,全是和盜墓嫌疑犯一樣的症狀,狂笑、高熱、昏厥。”
宋明明吃驚。
他的同事又說:“紀耀光也轉進了ICU,說是也出現了高熱狀況。”
這麼巧合嗎?
“我們去醫院一趟。”宋明明馬上和葉同塵、曉山青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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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人同車去了醫院,這次還是宋明明開車,隻是和從前不同了,熱情開朗的曉山青變得沉默,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宋明明知道現在安慰他什麼都沒用,隻有查清真相才有用。
很快趕到了醫院,但他們沒有得到紀家的許可拍攝節目,所以不能去紀耀光那邊,直接去了剛送進來醫院的另外兩名患者那邊。
可葉同塵卻在走廊裡皺了皺眉,她嗅到了金鈴兒和空青的氣息,金鈴兒在醫院裡?在醫院做什麼?
暫時來不及管金鈴兒,她先和曉山青跟隨宋明明去了急診。
急診此時此刻忙的腳不沾地,宋明明跟護士了解情況,送來那兩名高熱昏厥患者幾乎是一起送過來的,而且症狀、檢測結果都和之前那二名盜墓賊一模一樣,所以她們和警方打個招呼。
一名患者叫李毅,27歲,是公司職員,發病的時候還在上班。
另一名患者叫王豐凱,53歲,是古玩玉器店老板,發病的時候在家裡休息。
護士又指了指急診室外的幾個人,說是那兩名患者的家屬。
葉同塵和曉山青已經過去了解情況了。
李毅的家屬是他父母,而王豐凱的家屬是一名才26歲的漂亮女人,是他的第二任妻子。
警察在詢問雙方家屬,曉山青聽到李毅家屬說,李毅在和光同塵集團上班的時候突然有些印象,問道:“李毅是不是紀耀光的助理?”
警察都一愣,李毅的父母點點說:“是啊,怎麼了嗎?”
曉山青沒有再說什麼。
那邊葉同塵跟著宋明明在詢問王豐凱的年輕妻子,她叫白冰,很是警惕和不耐煩,不回答反問宋明明說:“警察同誌我老公來看病犯法嗎?還需要接受警方盤查啊?我已經夠心煩了好嗎。”
“我理解您現在的心情。”宋明明語氣溫和的說:“但你老公可能感染了新型的傳染病,我們警方盤查並不是懷疑你老公犯法,而是擔心你老公感染的疾病會引起大規模傳染,所以要問清楚根由才能防患於未然,也能讓醫生更快的找出治療的辦法。”
宋明明依舊笑著:“所以雖然您討厭,但還是請您配合一下。”
葉同塵站在一旁感歎,宋明明就是宋明明,話說多漂亮。
但白冰不為所動,環臂說:“等我老公醒了你自己問他吧。”說完就轉過身去。
“白小姐,盜賣文物是犯法的,想必你和你老公都很清楚。”葉同塵開口說:“但自首和立功是可以減刑的。”
白冰立刻扭回了頭,看著葉同塵臉繃著,“你就是那個很有名的玄學律師葉塵吧,我知道你,你會看相,但少在這裡造謠,我老公做的是正經的玉器生意。”
“是嗎?”葉同塵看著白冰的臉。
把白冰看的心裡發毛,生怕被她看出來點什麼似得,不自在的撥頭發。
葉同塵說:“你老公認識另一名患者李毅吧?你也清楚你老公和李毅做了“正經的玉器”交易,對嗎?”她把正經的玉器幾個字加重。
白冰馬上就否認:“我老公可不認識什麼李毅……”
她沒說完,宋明明和同事說:“查一下王豐凱最近的通話記錄。”
白冰知道根本瞞不住,又很快改口說:“我老公生意上的事我不清楚,就算認識李毅也不犯法吧?”
滿口謊話。
宋明明乾脆不再問她,讓同事去查王豐凱和李毅的通話記錄,查出端倪就直接搜查兩個人的手機。
葉同塵還站在原地看了一眼白冰的手指說:“指甲做的不錯,很漂亮。”
白冰做了美甲的手指動了動,正要疑惑,又聽葉同塵低低說:“你也碰了玉蟬吧?不害怕嗎?碰過的人都進急救了。”
這下白冰的臉色徹底白了,手指冰冷,看見葉同塵轉身要走立刻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你……”
葉同塵躲開了她的手,瞧著她的手指說:“可彆碰我,我怕也進急診。”
白冰嚇的二魂七魄都要離體了,怎麼能不怕啊!那夥人和他老公,甚至那位助理全都進急診了,她、她確實也拿著玉蟬看過……
“葉律師……”白冰低了聲音,態度也變好了小聲說:“咱們借一步說話好嗎?當著鏡頭不方便……”
彈幕裡全在哈哈哈——
【葉律師的話你為什麼不聽呢?】
【你可以不相信法律,但你絕對要相信葉法師。】
【姐姐你慌什麼呀?你老公不是做的正經生意嗎?你在心虛什麼?】
【玉蟬是說那件被偷的蠱女冥器吧?是含在嘴裡的玉蟬吧?】
【靠,那玩意是含在嘴裡的??盜墓賊從屍體嘴裡摳出來的??好惡心啊……怪不得他們差點暴斃,這不是中蠱是感染了屍體上的什麼病毒吧?】
【我懷疑是朊病毒,感染了朊病毒也是會哈哈大笑走路不穩,突然高燒,但朊病毒是吃了屍體才有可能感染,就有點奇怪……】
【哈哈哈葉律師要嚇死她了。】
葉同塵笑了一下,她當然不完全是嚇唬白冰,白冰碰沒碰冥器自己心
裡清楚,至於白冰有沒有感染蠱蟲就不一定了,若隻是拿了一下冥器應該不至於中了蠱蟲,不然從紀耀光身上取下冥器的護士、警察早就中蠱了。
原本會中了冥器上的蠱一定是挖墳時先拿的人或是長期佩戴喚醒了蠱女,所以最早中蠱的是那批挖墳者,後來是紀耀光。
現在李毅和這名玉器老板突然中蠱,倒是讓她意外,她有些懷疑是不是金鈴兒又對他們下了蠱?
葉同塵沒有挪步說:“不好意思,我身上也戴了鏡頭和麥,有什麼事你就這樣說吧,節目組會對你打碼和變音。”
白冰傻在了原地,又怕又不想暴露她老公乾的那些生意,就說:“葉律師,您……您這麼跟我說,是有法子不讓我進急診對嗎?我也不知道什麼玉蟬,就是,就是前段時間有一夥人帶著一件玉器來找我老公看,我就摸了一下,好像是個玉蟬,但我老公絕對沒有乾違法的事情,當時就把玉蟬還回去了!”
“是嗎?”葉同塵問她:“那夥人是被警方抓獲的幾名盜墓嫌疑犯嗎?”
白冰握著手指半真半假:“好像是,我也記不太清了。”
葉同塵直接說:“那就等記清楚了再來找我找警方吧。”轉身往曉山青那邊去。
“葉律師!”白冰看著她的背影,在心裡比較,有錢的老公可以再找,但她不能也感染了,她知道那些感染的人治不好,她不想死。
她下定心之後快步追上去說:“葉律師我想到了,好像就是那幾個人!”
葉同塵背對著她,麵向宋明明笑了一下。
宋明明心領神會的過來跟她一起重新盤問這個白冰。
這次白冰主動說了,前陣子那夥盜墓賊來過店裡找她老公,說有個玉蟬要出手,她老公看了之後沒敢接,但那夥人好像之後聯係上了一個叫李毅的,李毅是她老公的一個客戶,買過一些玉器。
其他的她就不知道了,那夥人具體有沒有把玉蟬賣給李毅,她不知道。
宋明明皺眉記錄著,“為什麼不報警?店裡有監控拍到嗎?”這是實話嗎?
顯然不全是。
白冰顧左右言他的說,她老公不知道那是文物,又著急的問葉同塵能不能救她。
葉同塵沒帶符,就問宋明明:“我給你的那道符你帶著嗎?”
“帶著啊。”宋明明從口袋裡摸出來疊著的符,他一直隨身帶著。
葉同塵拿走他的符遞給了白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