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沒有換運,或許葉塵的母親就不會鬱鬱而終,或許現在葉塵也不會對他這麼決絕,要對紀家趕儘殺絕……
他上了車,在車裡閉眼緩了半天。
司機才敢詢問他,是
去少爺的醫院,還是回家?
紀望鬼使神差的讓司機把車子開到了曉山青的律所外,他記得葉塵就住在這裡。
他在車裡看見律所還亮著燈,律所的車子還停在門口的停車位,想來曉山青還沒回去,他們會是在商量怎麼替曉清靜打官司嗎?怎麼讓紀耀光永無翻身機會嗎?
這一刻,他很想見見這個女兒,平心靜氣和她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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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的門被敲響時,葉同塵正在和曉山青寫開庭時的發言,再過幾天曉清靜的案子就要開庭了。
她扭頭看向門口,戴也過去拉開門看見一個陌生男人。
“您好,我是紀望先生的司機,紀望先生想見一見葉塵律師,不知道葉律師方不方便出來一下?”司機看向葉同塵:“紀望先生就在外麵等著。”
紀望?
戴也和曉山青先後皺了眉,看向葉同塵。
葉同塵已經收回目光對著電腦屏幕說:“不方便。”
司機愣了愣。
門口的紀望就親自重新敲了敲門:“葉律師,可以耽誤你五分鐘嗎?”
葉同塵依舊沒回頭,邊打字邊說:“如果你是為了私生子來的沒必要耽誤時間,他犯法就坐牢,你找我沒用。我作為曉清靜的律師不方便跟你見麵。如果你是為了彆的私事,我勸你最好不要說出口,禍從口出。”
紀望僵硬的站在了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著葉塵的背影知道她這條路根本走不通了,她甚至不會回頭看他一眼。
門開著,冷風就不停的在往裡灌。
葉同塵皺眉說:“戴也,把門關好,冷死了。”
戴也看了還拉著門的紀望,對他伸手說:“麻煩不要支著門。”
紀望難堪的像是被掃地出門的喪家之犬,往後退了退,門就被戴也關上了。
他站在寒冬的夜色裡,狼狽的轉身上車。
卻沒想到自己會不順到在回家路上出了個小車禍,人雖然沒有大事,但臉上掛了彩,手臂也骨折了。
他被連夜送進了醫院。
而他完全忘記了葉塵那邊還開著直播,他上門這段全被直播出去了。
當天夜裡#紀望禍從口出#就上了熱搜第一。
全網都在嘲諷他——
[紀大老板這個時候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女兒了?想求女兒幫幫私生子?好大的臉啊!]
[太好笑了,大家一定要看這段視頻,短短不到一分鐘爽的人要命。]
[“不方便。”“我勸你不要說出口,禍從口出。”“麻煩彆支著門。”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然後紀望出門就被車撞了!送進醫院和私生子作伴了!哈哈哈哈葉法師都說了不要來招惹她,你非要送上門找死。]
[這可真是閻王要你三更死,你非要找葉天師一更就去死。]
[不是我沒懂,紀望他來找葉律師乾嘛啊?自討沒趣自討苦吃?他之前怎麼對葉塵
母女的他忘了?失憶了?]
[還能乾嘛,私生子馬上要坐牢了,他來看看葉律師這邊能不能幫幫忙唄,賤男人。]
[和光同塵趕緊倒閉吧!]
[什麼時候開庭啊?是先開庭審理曉清靜的案子?還是紀耀光的案子?是不是得等到紀耀光出院了才能開庭審判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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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耀光的恢複速度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快,第三天就可以坐起來正常說話了。
他的案子也調查的出奇順利,出奇快。
在半個多月後,他和曉清靜的案子並案開庭審理。
開庭當天,紀望卻沒有來。
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他在醫院養病一個星期,出院後就引咎辭去和光同塵董事長的職位,和光同塵公司迎來了巨大的變動,公司股市暴跌,他不知道是顧不上紀耀光這邊,還是已經絕望了,很少去看紀耀光,出庭也乾脆不來了。
隻有紀耀光的母親張霓來了。
紀耀光坐在輪椅裡被推上了法庭。
曉清靜也被帶了過來,他穿著黑色的西服套裝,刮了胡子,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站在那裡,望向葉同塵就對她笑了一下。
如果不是他手上戴著手銬,很難看出他是拘留所裡的嫌疑犯。
彈幕裡也驚訝——
【那就是曉律師的爸爸曉清靜嗎?看起來好年輕啊!感覺像曉律師的哥哥!】
【是曉律師的養父,不過確實好年輕啊。】
【等一下,曉清靜是不是第一場直播時抱著葉律師下樓的那個男人???】
【好像還真是。】
【是同一個人啊?曉律師的爹地和葉律師認識?很熟?】
【哇靠我差點沒認出紀耀光,他的臉怎麼回事?好長的一道蜈蚣疤啊,在監控視頻裡他的臉不是好了嗎?不是傳說植皮治好了嗎?】
【好醜啊……看多了有點恐怖。】
【真的是啊,監控裡看著明明好了,怎麼突然又有了?神奇】
【哪個是私生子的母親啊?讓我來痛罵私生子和小三!紀望這個賤男人怎麼不出庭?做什麼縮頭烏龜!】
【他本來就是縮頭烏龜,當初小三能上位也是他美美隱身吧。】
【可能不是他不出庭,是來不了,他引咎辭職可不是自願的,是因為他被調查出了很多問題,不得不自己辭職保全公司。】
【紀望被抓了嗎?希望可以儘快聽到紀望被抓的好消息。】
【快開庭!快審判!】
葉同塵起立之後又落座,側頭看了一眼曉清靜,看見他黑發中絲絲縷縷的白發,原來他是會長白發的嗎?會蒼老的?他不是有法術嗎?可以讓自己容顏不老怎麼不讓自己不長白頭大?
她有些不解。
但曉山青再見到曉清靜反而鬆了一口氣,看起來曉清靜心情和狀態很好,那就好,首先曉清靜不能認輸,他們才可以一鼓作氣去打這場官司。
他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一定能行,一定要贏,這是他最想贏的一次,超過了對正義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