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裝不熟(2 / 2)

不熟[娛樂圈] 周沅 8020 字 10個月前

DM:“可以,晚上音樂燒烤晚會。”

DM:“那我去買菜了,你們誰先到直接進門,房子密碼170730。”

一零一七年七月三十號,他們參加了一個改變他們一生的比賽。

焦棠回複了一個收到,返回看到席宇發來的消息驗證。

“加個好友吧,既然來了,大家還是朋友。私底下如何是私底下的事,台麵上的錢還是要賺,是吧?”

焦棠通過了席宇的好友,回複解釋道,“不是不想加,以前的號碼丟了,微信也丟了。剛被拉進群,你們都沒有備注,我沒認出來都是誰。剛找到你,你就發消息驗證過來了。”

席宇發過來一段語音。

焦棠點開聽到他的聲音。

“你等一下禮哥,你們兩個一起過來。”他頓了下,說,“糖糖,好久不見,歡迎你回來。”

焦棠猛地把頭轉向了另一邊,車廂內一片寂靜,還有很多工作人員在,攝像也在拍攝。他們無聲拍著她,這可能是個情懷點,這是一場長達十年的友誼。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鼻酸的情緒,揚起唇角,打字回複,“謝謝。”

車門打開,伴隨著粉絲瘋狂的尖叫聲浪。高挑挺拔的男人彎腰進了車廂,帶著一股子清冷的木質香調,焦棠坐的筆直沒抬頭沒看他。她隻是用餘光看到他,好像穿的白色衣服,她聽到後排劉瑤倒吸氣的聲音,她也聽到自己狂跳的心臟。

瘋了,他真來了。

“禮哥,好久不見。”導演十分熱情,他可太高興了,一個播的不溫不火的A+網綜,播了好多期都沒混到個熱搜。一周前接到通知,來了個大大大大頂流,潑天富貴要來了。

夏天樂隊要合體,赴十年之約。爆炸性新聞,這可太吸睛了。

齊禮點了下頭,停頓了一會兒,說,“好久不見。”

音調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焦棠緊繃著情緒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抬起頭看過去,她想表現的自然一點,像是跟席宇那樣。可看過去時,她整個人非常嚴肅。

齊禮就坐在旁邊的位置,他穿著斯文的休閒白襯衣,戴著黑色漁夫帽,帽簷壓的很低,他還戴了一個透明框眼鏡。顯得文質彬彬,沒在之前在停車場時的殺氣騰騰。

“禮哥。”焦棠開口,想裝作熟稔的樣子再加一段,可怎麼都發不出聲,她的聲音卡著,人也卡著。

她很不負責任的想,如果她現在跑路會怎麼樣?

“畢業了?”齊禮拉上安全帶往後倚靠著,修長手指交握不動聲色地壓了一下骨關節,他問的很淡。

這才是正常的上綜藝的狀態。

焦棠上綜藝是為了什麼?複出。

他問她是不是畢業了,是在給她台階下。

齊禮演技好多了,他不動聲色,不緊不慢地跟她重逢。

“嗯。”焦棠在南方讀完了本科,去英國讀完了研究生。她的人生軌跡和齊禮正好相反,齊禮在美國讀完了大學,回國正式進娛樂圈,去南方開了娛樂公司。

好像焦棠就是為了錯開他。

焦棠嗯完,車廂內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這個台階,焦棠還是沒有順利走下來。

車緩緩開出了機場,開向節目錄製地。

他們整整沉默了五十分鐘,從機場到錄節目的彆墅酒店,全程一個字都沒說。。

連開車的司機都感受到氣氛有些詭異,節目組幾個人麵麵相覷,沒人發聲,但眼裡同時閃爍出興奮的光芒。媒體人敏銳的嗅覺,隱隱約約,感覺這是個大瓜,足以讓節目組上好幾個熱搜的大瓜。

齊禮出道這麼多年,幾乎沒什麼感情緋聞,也極少炒CP。他留學回來後更是滴水不漏,在圈子裡混久了,人也圓滑,一般綜藝不能從他身上炒到什麼有價值的緋聞。

他極少的幾次失態,一次是齊禮剛回國時,記者采訪問錯了話,提了焦棠的名字。齊禮瞬間掛了臉,之後便是采訪的地獄模式。也是從那之後,業內有了傳聞,在齊禮麵前不能提焦棠。焦棠和齊禮疑似鬨掰了,老死不相往來,連名字都不能提。

這一次,十年之約,兩個人在車裡沉默了一個小時。

如果齊禮真的抗拒焦棠,他就不會來錄節目,他的咖位來這節目本來就是扶貧,他也沒有什麼非來不可的理由。

他來了,他在這裡對著焦棠沉默。

跟拍導演覺得他們之間要是沒事,他就把攝影機吃進去。

錄製地在一個彆墅酒店裡,道路寬敞,路邊種著高大的棕樹。

橘洲是晴天,可橘洲的天氣晴也不是正經晴,天空永遠灰蒙蒙的,太陽像是隔霧看花。不清透,沉悶的熱,熱的像是水蒸房。

車停到了彆墅前,焦棠從另一邊下車,腳落到地上那瞬間她呼出一口氣,熾熱的空氣都讓她感覺到清新舒適。

人生最痛苦的事不是分手,也不是分手後那綿長的陣痛期,半夜想起來的空曠感。而是分手後還他媽要做同事,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錄節目,還要寒暄搞什麼‘兄弟’情深。

錢難掙,屎難吃。

攝影師跑去拉遠景,助理也讓開了。焦棠繞到後麵拿行李箱,齊禮已經在拿行李了。他過了十八歲又長了一點,官方身高一米八七,比焦棠高大半個頭,寬肩闊背長腿,輕鬆把焦棠的行李箱提出來。

助理們住在隔壁的樓棟,司機會送他們過去,拿出來的行李箱隻有齊禮和焦棠的。齊禮的行李箱是純白色,焦棠的行李箱是純黑色,同一個品牌同一款。

焦棠拉起自己的行李箱,想找點話題,“你最近在忙什麼?”

“全世界隻有你不知道我在忙什麼。”齊禮冷淡的語調中有著輕描淡寫的諷刺。

焦棠立刻去看自己的麥夾,又看向齊禮那張在眼鏡帽子的遮擋下依舊英俊的很有壓迫感的臉。

“麥關了。”齊禮站在越野車的車尾門前,修長手指搭在車尾門上,他挑了眼皮,睨視著焦棠,“聽說你在網上控訴我不跟你玩?”

焦棠手背到後麵把自己的麥也關了,垂著眼視線落到齊禮的褲子上,他穿了偏商務的黑色褲子,腿又長又直,“抱歉,真的是誤會,我手滑——”

“我管你滑不滑。”齊禮關上電尾門,長手一撈,帶走了焦棠的行李箱,一拖一邁著長腿往彆墅方向走,“我的熱度你蹭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今天過來好好給我演‘朋友情深’,再裝什麼不熟,等著收我的律師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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