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禮為什麼把自己送上門?他想做什麼?
是不是跟她一樣?他們都想再試一次,是真的那麼美好,還是初戀的濾鏡在作祟?沒了那層濾鏡,焦棠是普通的女人,齊禮是條件優越的男人,他何必吊死在焦棠這一棵樹上?
齊禮這麼多年,睡過彆人嗎?
應該也沒閒著吧,當年他欲|望就挺強的,如今上綜藝也是葷素不忌,不至於為誰守身如玉。
焦棠拿起手機胡亂翻著打開了外賣軟件,找到成人用品分類。
水聲停了,她手一抖連忙把手機按滅,扔回桌子。繼續認真看電影,電影裡陌生的男人抱在一起啃得難解難分。
焦棠拿起遙控器快進了一些,兩個人又滾在床上。她快速按著進度條,一直拖到了結尾。
齊禮的聲音響了起來。
電視裡的歌聲和浴室裡的聲音同時響起,重疊了一部分。
電視裡:“欲念高懸,握不住理智的線……”
浴室裡,他剛洗完澡,聲音沙啞慵懶,“你的毛巾能用嗎?我沒帶毛巾。”
“抽屜裡有一次性的。”焦棠按下了電視的暫停,把他的聲音禁錮在電視裡。
分手七年的前男友在她的浴室裡,她縱容的結果。
如果她去我的極品前任那裡投稿,一定能被吐槽上千條。
齊禮終於是打開了門,焦棠又找了個老劇出來看,終於是沒有齊禮的廣告也沒有他的OST,非常安全。
浴室裡氤氳著霧氣,齊禮擦著頭發慢騰騰走出門。
焦棠裝作無意抬眼,然後目光停在他身上。他穿了件白絲綢的襯衣,領口解開兩粒扣子,鬆鬆散散地露出白皙的脖頸。
他的頭發很短,冷淡的唇被水染上了豔色,高挺鼻梁如玉,眉目冷峻,深刻的雙眼皮壓的很深。
“看這麼快?一部電影看完了?”齊禮漫不經心走到客廳,敞著長腿站在中間,掀起眼皮看了眼電視,嗓音淡淡的像是最普通的朋友,“你看點新的作品,回頭有OST的機會,我給你介紹一個。”
焦棠壓著心跳放下遙控器,若無其事地移開眼,“謝謝禮哥。”
“行了,我走了。”齊禮把一次性毛巾扔進了垃圾桶,轉身大步往門口走。
焦棠起身去送他。
他們保持著朋友的距離,在寂靜的房間裡慢慢悠悠地共處著。
齊禮走到門口突然停住腳步,焦棠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緊繃著嗓子站在原地。但齊禮隻是停了一下,便抬手擰開門邁著長腿走出去,“需要幫忙直接開口,你和席宇都是我帶出來的人,你們在我這裡一樣。”
外麵一道閃電劃過天空,隨即震耳欲聾的雷聲滾滾而來。風從打開的窗戶卷進走廊,吹著齊禮的襯衣貼到了身上,隱約可見他勁瘦的腰間溝壑輪廓。
齊禮皺了下眉頭,走過去關上了走廊的窗戶,聲控燈暗了下去。他走到自家門口,回頭注視著焦棠,“晚安,睡去吧。”
“晚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焦棠冷靜地朝他點了點頭,拉上了房門。
房門徹底關上,房子裡恢複寂靜。空氣中彌漫著沐浴露的味道,她的沐浴露跟齊禮的是同一個品牌同一個味道,她背靠著門板抬手蓋在眼睛上,又長又沉的呼吸。
她和席宇一樣,都是齊禮帶出來的兄弟。
他講義氣,對兄弟向來是大方闊綽。
房間裡的燈蒼白地亮著,窗外風雨飄搖。
這場夏雨真大。
她聽到隔壁門鎖發出滴滴警報聲,隨後她聽到拍門聲,大約有一分鐘。她聽到那個熟悉的腳步聲,走回她的門前。
猶豫的時間裡,焦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怕齊禮敲門,又怕他不敲。
她的心高高的懸著,她聽到呼嘯的風聲,狠狠撞著廚房的玻璃。她仰起頭看玄關的燈,燈是鹿角形狀,亮的白瑩瑩的。
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隔著一個門板。
焦棠忽然想到她的十八歲生日,是《新歌手》決賽的第二天。那天她沒想過齊禮會去,決賽那天所有人的家人都到場了,齊禮的家人也都在。比賽結束後,他跟他媽先走了,慶功宴都沒參加。
慶功宴一直吃到晚上十一點多,經紀人沒發話,焦棠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她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拿起來看到齊禮的信息。
“戴好帽子口罩,從後門出來。”
焦棠出門看到一輛非常不起眼的灰色奧迪停在那裡開著雙閃,她小跑過去彎腰對上了齊禮的視線。他坐在駕駛座上,偽裝嚴密隻餘一雙眼睛含著意氣風發。
後排塞著一排的臉。
席宇他們都在。
副駕駛空著,焦棠拉開車門坐進去,看著齊禮的側臉心臟砰砰跳。
他們中隻有齊禮有駕照,他滿十八歲就去考了。他比焦棠大一歲,拿駕照一年多,車子飛馳,一路開到了郊區彆墅。
停好車,齊禮拉著她走進那棟彆墅,那是一個盛大的生日宴。
零點的鐘聲響起,生日宴正式開始。
那天,所有人都很高興。非常熱鬨,焦棠第一次喝酒,酒很甜,很好喝。等她回神的時候,已經喝多了,她頭暈的抬不起來,她抱著齊禮的胳膊開始哭,她不知道為什麼哭,她委屈的像是趕了很久的路找到家的流浪漢。
隱隱約約,她看到齊禮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世界黑了下來,好像有什麼東西遮住了他們,把他們遮在密閉的空間裡,隻屬於他們的空間。
吵鬨聲歡笑聲還在繼續。
他們陷在他們的黑暗裡,他濕潤帶著果酒味道的唇貼著她的唇。呼吸糾纏,她心跳的瘋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場夢。她覺得應該是夢,是她的美夢。
她呼吸不暢,她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她隻能感受到眼前的齊禮。她仿佛是沙
漠裡快要渴死的人,渴望一場甘霖,她渴望他的唇。
她往前一點,含住齊禮的唇,柔軟的果凍似的,她仿佛久旱逢甘霖的一棵枯草,瘋狂汲取著她想要的養分,她抱著齊禮瘋狂地吻了上去。
她聽到了敲門聲,緩慢的敲門聲,隔著門板,仿佛敲在她的心上。
焦棠嗓子乾的要命,她想打開冰箱取一瓶冰水,她覺得現在糟糕透了,往前一步是萬丈深淵。
不能往前,他們不合適。
不要再嘗試了,會死的很慘,會屍骨無存。
焦棠轉身,擰著最原始的需要用鑰匙才能開的門鎖,打開了房門,她看到走廊裡的齊禮,站在燈光下,垂著纖長的睫毛,睫毛尖貼著他冷白的皮膚,他說,“門鎖好像壞了,我沒帶手機,借你手機用一下。”
焦棠啊了一聲,把意外表現的淋漓儘致。
曾經經紀人把她送去劇組演戲,唱歌的舞台沒那麼多。賺的也沒有那麼多,歌手都是身兼數職。她在劇組被表演老師罵的狗血淋頭,說她根本就沒有表演的天賦。
什麼阿貓阿狗都要來演戲,他說焦棠這輩子都成不了一個演員。長的不漂亮沒演技,像個木頭。
焦棠真想把她的表演老師請來,讓他看看如今的焦棠是怎麼跟齊禮飆演技的。
能拿影後。
也許可以建議秦念,給她接一點影視方麵的工作,她也可以演,還能演的很好,演的滴水不漏。
焦棠拿手機時,想到了那個購物頁麵,鬼使神差的,她沒有返回。也行,可以借此徹底解決,徹底放下。
她直接把手機遞給了齊禮,說道,“密碼還是以前那個。”
齊禮沒問是以前哪個,他握著焦棠的手機,站在燈光下,骨節修長的手指操縱著手機屏幕輸入密碼。
他垂著眼,睫毛上映著一點光。聲控燈滅了,他的臉被焦棠房間裡的燈映的情緒,他真的很好看,焦棠再沒有見過比他更帥的男人。
他解鎖屏幕,手指停頓,緩緩抬眼看向焦棠。
一瞬間,焦棠生出一些失控的害怕,她退縮了。
彆搞事了,好好活著吧。
“手機你先拿著用,明天還給我就行。”焦棠往後退了一步,移開了眼,“我還有一個——”
齊禮往前一步猛地把她按到了牆上,他的手移上去捏住焦棠的後頸,另一手還很冷靜地帶上了門。風被關在門外,焦棠被迫仰著頭看他。
他身形高大,完全籠罩著她,焦棠看不到光了,隻能看到他俊美的臉,帶著淩厲的壓迫感,停在咫尺之間。
焦棠的視線有些模糊,她感覺到自己在不斷地下陷,她眼睛有些澀,“你這幾l年找人了嗎?”
“你希望我找?”齊禮關掉了她的手機,丟到門口柔軟的地墊上,他往前一步,手滑下去掐住她的腰,低頭鼻尖幾l乎觸到了她的,“你那麼希望我找人?嗯?”
焦棠嗓子發乾,裝了一晚上,她裝不下去。
她低頭,空氣裡全是齊禮的氣息,她恐懼男人,唯獨不恐懼齊禮,她被齊禮掐著後頸給抬了起來,她泛紅的眼睛落進他的眼裡。
“如果我找人了,你是不是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想,你當年果然沒做錯,甩掉我是多麼正確的一件事。齊禮就是個花心浪蕩的人,果不其然,才幾l年就忍不住了,管不住下半身。”齊禮的聲音啞到了極致,他的指腹死死貼著焦棠的後頸肌膚,他的手指很長,指尖貼到了她的動脈血管上,感受著她慌亂的心跳,“是不是啊?糖糖。”
“不是。”焦棠被他掐的低不了頭,也無法躲避他的目光,她隻能被迫站著,看著他沉黑的眼裡翻湧著壓抑許久的欲|望。
“不是,是什麼?跟我說說。”齊禮的手從她的T恤下擺探進去,貼上了那個不太複雜的卡扣,他低頭沒有親焦棠,唇就懸在她的唇上,他們的呼吸交纏,他看著她,手指頂了下她的脊椎,“為什麼甩我?”
焦棠腿軟,她感覺到酥酥麻麻的涼意一路滾到了尾椎骨。
她抿著唇壓著即將出口的喘息,她的嗓子乾到發疼,她感覺到內衣扣鬆了,肩上的兩根窄帶,搖搖欲墜,久遠的記憶在複蘇,有什麼蠢蠢欲動。
齊禮終於是貼上了她的唇,他的呼吸又沉又熱,糾纏廝磨著她的皮膚,聲音緩慢沙啞,“我沒找人,滿意嗎?”!